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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怎么这么想？”秦朗立刻装作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就......唔，说不上来。”凡似玉耸耸肩，也没再说什么了。

饭后两个也上去看看霁在上面怎么折磨人家。

实际上莫名其妙拐了一个大活人，呃，确实是人贩子。秦朗总觉得霁会把他从那边逮回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事实证明真没什么好事，对风元来说现在就已经是很惨了。

活着当然是好事，但是活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也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了。

总之，霁解释现在的情况，虽然命是保住的，但是头几乎就不能动了，如果不是之前还帮着插了一根针现在估计就是只能眨一眨眼睛的状态。

脊椎肯定是受了伤，霁只能运一口气给他维持一下身体运转。

虽然不可能管一辈子，但是这几天还是可以维持一下让他可以活动的状态。

秦朗不知道现在风元是什么感受，但是看他表情肯定身上很痛。

那个笑嘻嘻的男人估计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现在风元靠坐在床上，没什么力气，还是霁把他拖起来的。

“抓我有什么用？”他正常表情看起来也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不过这句话感觉他说话也很勉强的样子，喘了好几口气。

霁坐在他旁边，翘着个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你有用得很，我可就指望着你了。想吃什么，饿了没？”

霁跟他说话的语气，和他跟秦朗说话的语气差不多，就一副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感觉。

不过他对凡似玉说话的语气就是一副我把你当下人的感觉......

晚上，霁果然还是耐不住寂寞要出去夜市找吃的，拉着秦朗一起，惯例欺负凡似玉让他照顾一下行动不便的风元。

但是被秦朗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然后把凡似玉推出去给霁，以自己腿痛为理由，让他们两个自己约会去。

霁确实不是很感冒凡似玉，但是也不会明着嫌弃，看秦朗说他腿疼就只好拉着凡似玉走了。

这地方秦朗哪里都熟，本来霁想让他当个导游的。

风元靠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朗觉得他一直这个姿势坐着肯定屁股痛，所以问他要不要帮忙躺下来。

“方蕨呢？跟我一起的那个男人。”他没有回答秦朗的问题。

“......死了。”秦朗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但是他还是说了。人家两个哥俩好的，霁一张符给他兄弟把头给轰掉，凡似玉一脚把人提成瘫痪，现在风元还要被迫帮霁的忙。

太惨了，人间惨剧。

不过风元看起来没什么大反应，估计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他扶着床头慢腾腾地把双脚往床边蹭，看起来要下床。

秦朗连忙问他要干啥。

“撒尿。不行吗？”

“......行。”秦朗也只能伺候他去上厕所。他也只会在这种时候想着要是风元是个妹子就好了，至少自己的怨念没有那么大。

比起照顾，秦朗就是个看守。风元也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回来之后躺下就睡了。

秦朗吹了灯，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跑肯定也是跑不掉的。

秦朗回屋也没点灯，坐在窗口往下面看。

街上还是很热闹的，这里倒是没有宵禁，要那种更大的城市才会有。

人来人往的，看起来面孔都很陌生。

街上的构造倒是没有大的改变，只是有些店面好像是换了个生意。那家原来是做糖人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能回到熟悉的地方，心头总有一种激动感。有一种我坐在这里的时候，你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呢的感觉。

但是这个地方是不会记得你的，就算你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

自作多情的总会是自己。

本来以为那两个会很快回来，结果半夜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就回来还要过来敲秦朗的门。

不过本来秦朗也就没有睡觉，而是在打坐就是了。

“朗！”霁敲门之后就推门进来了，秦朗才从床上跳下来，人就扑到他身上了：“变狗狗！变狗狗！”

霁一身酒气，秦朗只能无助地看向站在门口无奈的凡似玉。

“别看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喝醉了。”

喝醉了也不忘叫我变狗？？？

“所以你们两个去干嘛了？”秦朗把把霁的头推开，这人死死黏在他身上。

“唔，好像是城西那边......反正那边很多餐馆小吃店之类的......倒霉蛋几乎吃了一遍之后，看到有一家酒馆里面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酒......唔，他们家的桃花酿真的挺好喝的。”

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评判酒了！

霁喝醉了还是挺乖的，直接回来找秦朗要摸他，什么丢人的事情都没干。

本来凡似玉还指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笑话呢，这样每次他再训自己的时候就拿出来威胁他。

“变嘛变嘛。”霁抱着秦朗小声嘟囔。

“变你个大头鬼！”

“这个你也会变吗？哇，好厉害！”霁愣了一下，赞叹道。

“......”

“......唔，宵夜给你放这里了。”凡似玉把手上的各种东西放桌子上，然后就过来拉霁。

霁一开始就是不撒手，还生气了一样骂秦朗渣男，就是不给他摸尾巴是不是！虽然话很硬气的样子，但是说话的声音特别小，不知道是不是怕吵到邻居......

使劲拽着秦朗脖子，凡似玉就在这边拉，秦朗只觉得头身好像要分离了，最后还是醉鬼没力气了，撒了手，反手就给凡似玉一个不大不小的巴掌。

“啪！”

凡似玉和秦朗两个都顿了一下，霁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就倒了。

凡似玉一下接着，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看来是真醉了，”秦朗下结论，“他喜欢喝酒？”

“不......唔，不清楚。他之前没有味觉，也不用吃东西，所以也没见过他偏爱什么食物。”

“说不定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没死的时候，真是个酒鬼呢。”秦朗道。

凡似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唔，那我先拉他回去了。风元没什么问题吧？”凡似玉顺口问。

“没事，很早就睡了。”

“那个......里面有小笼包，唔，应该还是热的。”凡似玉一手扶着霁，一手费力拉门，想把门关上。

“知道了。”秦朗过去关门，不用他费心。

外面走廊的声音很快也安静下来，秦朗坐在屋子里，半桌子的吃食。

半夜吃东西不好吧......他也不饿就是了。

秦朗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想着过去看看霁怎么样了，但是如果真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岂不是很尴尬？

不对，凡似玉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他可是有神格的啊！而且这里还是三观正的人间，应该没事。

不对，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有神格又怎么了？最后凡似玉还不是私欲大过神格所以才突然衰老，法力尽废了吗！

不行，还是去看看。

走廊很安静，霁房间还亮着灯，说明凡似玉还没走。

要秦朗悄悄蹲房间外面听声音什么的肯定是做不到。

凡似玉说不定早就察觉他过来了，所以他敲了一下门，直接进去了。

凡似玉九牛二虎之力把醉鬼摔到床上，霁一沾床就睡得死死的，怎么动他都没反应了。

“？”凡似玉看向突然过来的秦朗。

秦朗突然感觉有些局促：“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啊，不用了。”凡似玉老母亲般娴熟地把床上人鞋袜一脱，外衣一扒，然后推正，给他盖好被子。甚至贴心地想着天气也不冷了，估计盖严实这孩子晚上还要踢被子，也就只给他搭在肚子上。

“就这样不管他了。走吧。”凡似玉道，看秦朗站在原地，顿时更不解了。

秦朗想抽自己两耳光，连忙答应，然后僵硬地回到自己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丢人，就不该过去的。

第二天霁一脸“感觉身体被掏空”，抓着头发跑到秦朗这里讨水喝。

“我昨天没做啥奇怪的事吧？”

“没什么，除了跑到我这里抱着我就不撒手，要我变回原形。”

“哦，那还正常。”

“！你就没有对于半夜骚扰我没有一丝丝愧疚吗？”

“啊，我平时不也这样吗？”

“......好像是哈。”秦朗没屁放了。

“你都没吃啊。”霁翻了翻桌子上的一堆零食。

“大半夜不想吃东西。”

霁随手拿了个糕点：“啊啊啊，头痛，我要回去再睡会儿。有肉体了还是很不方便啊。”

“还睡？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秦朗问。

“下午。”霁招招手，咬着糕点，端了杯水又回去睡觉了。

昨晚上喝醉了，他还能这个点爬起来也是厉害了。

凡似玉也是早早就起来了，尽到了老母亲的职责先去看了看风元。

风元一直都很老实，也是不能不老实。

凡似玉像是知道霁肯定会去补觉一样，听到秦朗说没什么反应。让秦朗觉得这货是不是故意放霁喝醉，然后推迟行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