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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无名眼中的长生逐渐清晰。
他勉强撑起身体,身后灼辣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出声。
长生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动。
“那个带走我徒弟的人,便是你要清理的门户吧?”无名起身,以桃木剑指着长生,“我说的没错吧?“鬼界之王,玉公子”
“你怎么知道的?”
“鬼王鞭,相传只有妖域之内鬼界之中的历任鬼王才能使用。”
“说下去……”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轻桐的目标是子吾,所以你才刻意接近与我们结伴而行。那颗美其名曰用来傍身的树妖内丹也是你用来重伤轻桐的,对吧?”
长生周身围绕在黑云之中,衬得她肤色胜雪。一阵充盈的异界力量以其为心疯狂的旋转成风暴,只闻其间充满着无数的哀怨与哭号,似乎聚集着这世界最浓重的悲哀与恨意。少年一瞬变为少女的模样,但神色却依旧冷冽如汪平静的冰泉。一身绛红色的衣袍将其包裹其中,暗乌色的袈裟化为披风在她的肩颈之间打了个结,完美勾勒出身形,足上踏着裹踝云靴,随着裙挞步履若隐若现。
“你怎么会知道?”
“你施法想让我沉睡,可你的法术对我失效了……”
长生微而一愣,不由得别过头去,“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闲扯。”泠然之间,她唇齿轻启,已然完全变成了女子的声音:“全亏了你的傻徒弟,我的计划全都毁了。”
“你是个女人?”无名轻佻左眉。
“那又如何?”长生两鬓的乌丝在脑后盘旋成发髻,以木簪束之,那是由鬼界玄木打造,是历任鬼王的象征,可保其自由穿梭人鬼妖三界之间。
“你之前?”
“我有异装癖行不行?废话多!”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态度。”
“我也是”长生用手挑开桃木剑,“你知道你一直很臭屁又没礼貌吗?”
“那又如何?”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这让我很想杀了你!”说着,长生缓缓举起右手,其无名指上佩戴着一颗黑曜石戒指,上面莹然闪过层层光华,一尾短鞭随之出现在她手上。
“你去月老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无名调转桃木,收剑入鞘,朝着长生走近。
“轻桐只是你的棋子吧?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与你无关。神仙的事情凡人少管。”
“九公子和沈姑娘呢?”
“怕是在我未曾顾及的时候被抓走了!”长生凌风而立,“看来是要再去一趟皎月坊了。”
不费力气撂倒守门的几只狐妖,皎月坊的大门被两人重重踢开。
长生袅娜地勾起一只晕倒男狐的下巴,见其两只眼睛快肿成两个小山包似的。
“这样好端端的容貌你也下的去手,当真是暴殄天物。”
无名看都不看她,“我只打了他左眼,右眼和他身上别的伤都是拜你所赐。”
长生没好眼得起身,两人乘着月色再次迈入皎月坊的大门。四个时辰前,这里还是灯火通明之景,如今不见人影不说,连一盏蜡烛都不剩。
他们行至场中,龙、虎、朱雀、玄武四道巨大的铜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其团团围住。周围静悄悄的,连声狐狸叫都听不到。
“太过安静了!”无名的声音激起了层层回响。长生蹲在地上,手指在脚边的地面轻滑了一圈,一抹冷笑自她嘴边勾起。“的确太过安静了,安静的地上都落满了灰。”一丝烛火自她手心亮起,“我们应该是这座“皎月坊”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位访客呢。”
无名闻言,足尖轻点跃至半空中。桃木剑在其手中勾勒出五芒星的图案,随着他落到地面,五芒星逐渐扩大,光芒将整个空间照亮。
还是四个时辰前他们来过的摆设,但此刻却落满飞灰和蛛网,显然是废弃已久。
法印消散,借着一缕幽光,无名收回桃木剑“不是幻境,我的法力无效。”
“自然不是法力,这本就是实实在在的皎月坊,只不过不是我们去的那间。”
无名思索了一番,“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长生叉着腰站在空地上。
“护好你的脸,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无名喃喃自语。
“我那是调侃的玩笑话,没必要记得这么清楚吧!”长生哭笑不得。她伸手在无名面前张牙舞爪的晃了晃,“打起精神,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月老城的入口!”
“属于我们的考验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
“还有第三重考验”
“你的意思是,皎月坊提前关闭了进入月老城的入口,又将我们困在客栈之中是为了给我们第三个考验?”
“对”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接!受!”
“别吵!”无名用手堵住长生的嘴,后者一愣,登时便要动手。
“嘘!你看,那四个兽脸的方向,换了。”
长生目光所及之处,四个兽首的方向果然发生了变化。
“记得那两只被扔进兽首中的蛇妖吗?”无名和长生背靠着背站在一起,“这四道门中若有死门存在,必然有一道生门才对!”
“为何?”
“道家之律,你不知道?”
“我乃鬼族之王,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
“生死相依如阴阳调和,按照坊主月娘所说所行,既有死门则必有生门。门之数量为四,四同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生门应该只有一个!”
“死门”长生目光不断切换,“生门……?”
“玄武和朱雀之中必有一门为生门!”无名说道,“只是我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他见长生目光似有疑虑,声音快速而清晰,“玄武初座西方,往生极乐、向死而生,常言道生死相依,死地便是生地。而朱雀乃浴火重生之灵物,周身横跨阴阳生死界,也是同样的道理。”
“玄武此时位于南方,若初位为西,这其间顺序的转换……”长生恍然大悟,“是月亮运行的方向”说着她指向朱雀,“雀门坐东,若按照月行的方向的话,应该是北才对……”
“西和北”无名唇齿轻抿,手踌躇的握在桃木剑柄上。
“天快亮了,赌一把吧!”
长生拉住无名的手,步履起风,纵身跳入朱雀门之中。
冰冷刺骨的烈风自两人身边刮过,但无名却感受不到冰冷,他侧过头看向身旁明如皎月的少女,“你怎么知道这是生门?”
长生也不看他,“随时谨记我的身份,别忘了!”
两人稳稳的落在雀门的出口处,周遭的一切就如同他们刚才来过一般,只是相较那时的鼎沸人烟,此刻的皎月坊广场显得格外的萧索与空旷。
“怎么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长生来回踱步,这里瞧瞧又那里看看,“嗯,有意思,很有意思。每道门看起来都连着不同的空间,明明同样的场景,有的被废弃已久,有的焕然如新……”
无名抽出桃木剑,以灵力驱动剑体,在空旷的广场中运行一周后又重新回到手中,“不是幻术……”
“当然不是幻术啊!”长生耸了耸肩,“怎么跟你解释呢!月娘就是皎月坊,皎月坊就是月娘。如果把我们先后所到之处看成是一个人五脏六腑中的某一个……”
“那就相当于从一个经常使用的脏腑走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脏腑?”
“所以什么脏腑是会废弃不用的?”
“咳咳……”
长生心满意足看着无名表情凝固在脸上。而话语间,月娘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果然两位是值得托付之人。”
“九歌和沈珍珠呢?”长生信步绕着月娘绕了一圈。
“九公子平安无恙,很快便可与你们想见。只是沈姑娘似乎作为等价物被抓进月老城了!”
长生在她身后站定,“原来不过是一缕孤魂附在了这皎月坊之上啊,天长地久便成了坊妖。”
“鬼王大人眼力不错”月娘转过身,巨大的血窟窿正好落在无名的眼中,但他却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淡漠。“你费尽心机引我们来此,又让我们避开你周围男狐守卫。为的是帮你扫除障碍吧?”
月娘点点头,“诚如道长所说,这些男狐都是城主派来监视我的。若被他们发现的话,我又怎么给你们这第三重考验,让你们进月老城呢?所幸除了原来的城主,没人知道我与皎月坊真正的秘密,这才能单独与两位想见!”
“原来的城主?”长生眼前闪过黎珀的脸,“时枳和当年的月神云月川有什么关系?”
月娘淡笑不语,“这还要靠两位自己发现了!”
“所以这第三重考验是什么,为何又只给我们二人呢?”无名问道。
“因为只有你们才能救轻桐,也只有你们才能找回原来的城主啊!”
“轻桐?”长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跟轻桐是什么关系?”
“鬼王大人不是猜到了吗?正如您心中所想,分毫不差!”月娘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悲哀,“第三重考验很简单,请你们看完一段记忆,那是有关一个女鬼和道士的故事。”
说着,她敞开怀抱,一道循环的门从中展开。
长生和无名对视了一眼,缓步踏了进去。
七百年前,人间
“姑娘,你可曾看到个与你身形差不多的女子经过这里?”长河追了那狐妖三天,还是被他跟丢了……师父说过,若是三天内连一只低阶小妖都抓不住,就叫他不要回观里了。可那狐妖是只法力高深的大妖怪啊,抓住哪是什么容易事?不过师傅可不会听这些,他只在乎他的名声和观里的香火,而这些,都是靠师兄们捉妖驱鬼换来的。对师傅来说,没法捉妖驱鬼的徒弟,不如早早丢出去了好!
“没见过!”轻桐撑着把花伞,只是不经意瞧了少年道士两眼,她转身离开,身姿袅娜,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飘……
“额,姑娘”长河追了上来,“我赶了三天的路,能否取口水喝?”他见轻桐似有不愿,“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坏人。”
轻桐足下踌躇,将伞抬高,露出姣丽却苍白的脸,“随我来吧!”
“姑娘,此处荒山少人烟,你是与家人住在此处吗?”
“嗯,我父亲是这山里的猎户,我与他住在此处,家里还有条成年的狼犬看家护院!”
“听起来倒是很安全!”长河擦了擦汗,模样有些认真,轻桐笑了笑,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姑娘,你们家这么大吗?”长河呆呆看着眼前横在半山腰的巨大阁院,云烟袅袅看不清轮廓,总之呢,很大!
“道长随我来吧,父亲打猎尚未归家。”轻桐言语平淡,背对着长河,但步行缓慢,显然是在等他。
长河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目光逡巡,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轻桐说,“姑娘,我看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要不您行行好,就把水送到这里就行了!”
“无妨,随我来吧!”轻桐走了几步,见长河依旧没有跟上来,转身看着他,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怎么,你怕狗?”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长河摆出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架势,轻桐朝他走来,突然面露惊讶:“哎呀大黄,你怎么站在他后面,快过来!”
“啊……别过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响起,长河仰头摔了个趔趄,回头看去,哪有什么狼狗,只有一脸看好戏的轻桐抱手站在一旁。
“姑娘,你何苦这样戏弄我!”长河一脸委屈的起身。
“大黄应该是和阿爹进山打猎了,你放心进来吧!”
长河懒得做计较,拉开一段距离,跟着轻桐走了进去。
云雾不知何时笼罩了整座阁院,带起散尽,只剩下一抔低矮的坟包。
“请坐!”轻桐将沏好的热茶放到长河的面前,“家中简陋,仅有这些粗制茶水,道长将就着用吧!”
长河摇了摇头,笑得格外憨厚,又像是被烫到一样,只喝了一口便龇牙咧嘴的放下。
“姑娘去忙吧,我喝完茶就离开!”长河目光无意间落在轻桐裙摆飘落之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大方好客的女子似乎没有脚,走路什么的完全靠飘。再抬起头时,两人四目相对,他身后竟生出了大片凉意。
“您自便”轻桐将长河的目光尽收眼底,窈然离去……
这间阁院看起来并不像外观那般大,但纵深却很广,四周可用摆放的家具少的可怜,如此倒显得十分空旷!长河饮了热茶,身体的疲累也舒缓了过来,他起身想要和轻桐辞行,却在阁楼里迷失了方向。
“姑娘!”长河的声音在空阔的回廊中回想,周围静悄悄的,唯有风吹起帷幔发出的“沙沙声”。回廊的尽头是一条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暗室,他有些犹豫,但莫名的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踏了进去。
暗室之中烛火幽微,耐人寻味的异香若有若无间飘浮在空气里,长河闻着有些不适,一连打了个喷嚏。待缓过神来他才发现,整间暗室狭长通往烛火照不见的地方,他有些鬼使神差般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拿起烛台朝更深的地方走去。越往深处的地方温度似乎变得更低,长河身上的单衣不一会便失去了保暖的作用。墙上渐渐开始出现一些宫装仕女图,每一张画作上的女子都正值妙龄,但无一例外皆是白衣罗裙的装扮,周身找不到其他任何颜色。长河念着男女大防本不欲多看,怎奈何画的落款上错落着一排排娟秀小字,他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又生了一身冷汗。
那一排排小字,原是画中人的生卒年,长河压抑住恐惧的情绪继续向下看,画悬挂的顺序是按照亡故者的生祭排列的,越往深处的年代越为久远,有些画中女子单算忌日便已距现在不下百年,也就是说,这间处在深山中的阁院,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长河走到尽头,墙上悬挂的画像乃是一个撑着花伞的女子,似乎是因为画作的年代过于久远,宣纸已然泛黄起皱,但画中人面容清冷,一双眼睛像是活了一般灵动而富有生气。画卷下方斑驳的是女子的死忌,已然距现今有三百年。
她是这些画中死去最久的女子,和长河在山下遇到那个叫轻桐的姑娘,模样竟有八分相似。
“你怎么到这来了?”泠然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轻桐的脸在烛火间显得讳莫如深。
“本想跟姑娘告辞,谁知贵府格局清奇,不知不觉便走到这了!”长河显得心虚,却还恬不知耻的吐了吐舌头。轻桐被他逗得莞尔,目光越过他看向身后的仕女图。“小道长随我走吧!”
长河跟在轻桐的身后,两人跨出暗室走过回廊行过前厅,终于走到院门前。此时天色已晚,不知从何处刮来数道烈风卷起土木成烟,隐约传来了狐鬼鹤唳的声音。
“道长,天色已晚,我爹和大黄约莫着也要回来了。夜来山中多是非,路上小心!”轻桐递上一盏火折子给长河,“慢走不送”
长河谢过轻桐,转身朝山下走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但又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行动,凭着直觉他回过头看向站在阁院前的轻桐,微微示意,朝着下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轻桐看着长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天忽而彻底的昏暗下来,无数双斑驳的青眼影魔在茂而不见深处的密林中缓缓而出像阁院的中央靠拢。自轻桐的身后走出十数名模样姣好却均是一身白衣的女子,此时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在他们身上,像是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虚影。
“师姐,这个道士便是伤了主人的人嘛?”其中一名少女咬牙切齿的说,若此时长河还在,定会惊讶的发现,她的样貌和那些亡故画作中的某一女子分毫不差。
“为何刚才不杀了他,若我们二十人加上影魔,必定……”轻桐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是主人的意思,这个道士不能杀,而是要留着,到关键的时候再用。”轻桐长眉轻挑,嘴唇勾出异样的弧度,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主人说过的话!
独身七世的童子道士,若能在其修为深厚之时宰而食之,妖可通魔,鬼可为人。
“姐姐,我一定会让你重回人间的!”轻桐在心里默默的说。
“我只知道轻桐有一个必须要等的人,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至于她还有个姐姐,我倒是真不知道”长生漫步在月娘制造的回忆幻境中,无名就在她身旁,从刚才的记忆里他已然知道这个长河和子吾之间的关系了。
“看来在鬼界的须臾百年也换不来什么推心置腹!”长生自嘲的笑笑,“不过子吾今生这般痴傻和前世倒是脱不开关系。”无名闻言瞪了长生一眼,朝着虚无的空间问道,“轻桐的姐姐,是你吧!”
“是,我叫轻月,她叫轻桐,我们……是双胞胎。”
“你们是怎么死的?”无名的声音轻缓,如触动某人的心弦一般。
“乱世之中,命如草芥”虚无中似有沉重的叹息,“只是我以为我的死会换来她活下去,如今想来终究是看轻了这世道。”
我对你们这段姐妹的过往不太感兴趣,长生吸了吸鼻子,“继续!”
那个叫长河的道士总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山脚下,轻桐一个月内偶尔会遇到他几次,还是同样蹩脚的理由……她甚至觉得这山上的妖怪要比往日少了很多。
你个姑娘家出门不安全,他只要见到她嘴边总是这套说辞,磨磨唧唧的不像个道士,倒像个和尚。
不过他们彼此没再提过暗室中发生的事,就像不存在一样,又好像某种程度上的心照不宣。轻桐不曾下山,即便行动也只是走到山脚即可,两人熟识之后,不必她说,长河经常会为她讲述山下的逸闻趣事,诸如衙门里最近有哪些惊世骇俗的案子,寻常巷陌口姨婆大娘们扯着什么老婆子舌,道观里驱鬼捉妖的惊险故事,都成了两人一碗水的谈资。偶尔他还会带来些时兴的小菜和糕点给轻桐,后者通常只是看着新鲜却不吃,随后有样学样做了差不多的菜式,结果全进了长河的肚子。
就这样,长河捉了三个月的妖怪没捉到,轻桐的爹和大黄却连着打了三个月的猎也未归家。但是他们谁都不说破,或者说,是在等着另一个人按捺不住先捅开这层窗户纸。
“你该走了!”轻桐看着天色阴沉,“最近山路不太平。一切小心”
“这么快就赶我走啊”长河眼含哀怨,“水都还没喝完呢!我还想再添点!”
水壶被重重扔到场合面前,壶盖被撞得打了个转。
“认识你这三个月,话说的不多,脾气倒是见长!”
轻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手拿起放置在角落里的扫把。往日里,只要她做了这个动作,长河霎时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今日不知怎的,他却依旧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模样痴憨得很。
“认识三个月了,送你个小礼物。”
长河抛给轻桐一个物件,她接住,放在手中瞧了瞧,不过是个寻常的锦带,花样老旧不说还填了不少的补丁。
“这是...”
“先卖个关子,以后你就知道啦。我说啊,你别看它样子破旧无奇,但可是件实实在在的宝物哦!”
“无功不受禄,你拿回去吧!”轻桐作势要还给长河,后者一躲,“哎,可千万别和我客套,叨扰了你三个月,权当是我这喝水之恩涌泉相样子有些报咯。”
“好吧,谢谢!”轻桐推脱不过,只得将其收在袖中。
“轻桐,这三个月你可曾把我当过朋友?”
“朋友?”
“对啊,朋友,我们!”长河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脸上总是那般真诚的样子。
“我不知道!”轻桐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们是,对不对,轻桐!”
轻桐侧身欲离开。
“可我总觉得你不把我当回事,你看你喂我喝这妖毒水喝了三个月,怎么不加点糖,殊不知可是苦的很!”长河放下碗,水是一饮而尽未剩半滴,他一脸真诚的望向动作一滞的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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