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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年华在凡食居工作的第六天了，这次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陆听风，不再像之前只是每次在匆匆赶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

说实在话，她很好奇为什么陆听风每天都会来凡食居吃晚饭。

“你先把那几条鱼杀干净。”从第一天在凡食居上班开始，年华的任务就由那个处理河豚的厨师殷嘉元全权分配了。

“好的，元哥。”年华在后厨待了没几天，就跟着大流的称呼这样称呼起殷嘉元来。

殷嘉元给她的是几条草鱼，看着它们还在水里欢快地游着，年华有些于心不忍，不住地舔舔嘴唇缓解因为内心那片柔软带来的痛意。

年华把手往水里面伸了伸，刚碰到鱼光滑的表皮，那条鱼就从手边游走，鱼儿嘚瑟的一个摆尾溅了她一脸的水。

年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有些吃瘪。

她瘪着嘴笑了几秒，表情略显无奈，但还是立马上手去抓里面能抓到手的鱼。

陆听风坐在他专属的包间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机里最新的财经资讯。

姜天宇拿着菜单进来了，“boss今天要吃些什么？”

“上次来应聘学徒的人工作做的怎么样？”陆听风放下了手机，他对年华和秋玫做事的态度没有过了解，偏偏年华和秋玫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他问起，只是兴起。

前几天给自己点菜的人不是姜天宇，不清楚自己在年华刚入职时的态度。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发表过态度的服务员有什么见解。

姜天宇细细回味着自己眼里看到的，“做事很勤奋，能吃苦，工作效率快，偶尔有点呆。”

“是吗？”陆听风若有所思。

接着，陆听风又说：“那天跟你说的话记得放到心上。”

有才华的人不会任由自己湮没在现实里。

“我记得。”姜天宇眸光闪烁，“boss今天要吃些什么？”

“京酱肉丝，松鼠桂鱼。”陆听风拿起手机，继续看刚才的页面。

“哦，好。”

姜天宇回到后厨，朝年华的方向吆喝了一声，“年华，杀一条桂鱼！”

刚清理完几条的草鱼内脏的年华抬头应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殷嘉元忙完手头上的炒菜，走了过来，却见年华在处理着桂鱼的内脏，指着她手上的桂鱼，脾气有些不好，“我不是让你杀草鱼吗？你怎么把桂鱼给杀了？”

怎么就招了个草鱼桂鱼都分不清楚的学徒？就算是考进了a大的学生，这生活上的常识都不懂，有个什么用？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口。

“啊？是姜天宇要我杀的啊。”年华手上的动作一顿，把一旁处理好的草鱼指给殷嘉元看，“草鱼早就处理好了，在这里。”

殷嘉元拧着眉点了点头，眼睛不住地眨，掂量着什么，“处理好桂鱼就拿着过来吧。”

姜天宇让她杀的。

估计是哪个客人刚点的桂鱼。

殷嘉元走回灶前，才发现了那张点了松鼠桂鱼的单子，忙活着准备材料。

年华偏着头望着殷嘉元在灶前忙碌的身影，脑袋里有点懵，她刚才有做错什么吗？

““我跟着风簌落落地扬

你跟着雨稀零零地飘

踏着风踩着雨叫嚣着青春——”

来电铃声的节奏很快，尽管年华很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歌声也过了大半，“喂，年溪。”

“姐，你最近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回家吃晚饭？老妈催问ing，急！”

糟了！忘了给兼职的时间找借口了！

“那个，额……”

“你该不会是谈了男朋友吧？”年溪捂着手机的听筒，眼睛偷瞄着对面的年爸爸年妈妈。

年爸爸年妈妈看着自家儿子打电话这偷偷摸摸的模样，像是在做贼，略有不解，什么问题用得着放那么低的分贝问？

“年华怎么说？”年妈妈扬起下巴，目光紧紧跟着年溪打电话的每一个神情。

“我就是——就是最近社团周年庆，在排练节目！”年华看着殷嘉元走了过来，应该是催她把桂鱼拿过去，说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年溪瞠目结舌地把手机放下，借口都说的这么蹩脚，难道真的谈了男朋友？要不要这么草率？才上大学一个月诶！

迎上对面两双期待的目光，年溪把手机往桌上一撂，就拿起筷子夹了菜，“我姐说她的社团最近忙着排练周年庆的节目。”

年爸爸看了年溪一眼，“你姐有事忙，怎么你天天这么清闲？”

“我哪儿知道？主要怪我没本事考a大吧。”年溪耸了耸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