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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回到自己府邸,脑海中不断出现刚才妇人绝望的哭声,她夜里翻来覆去很久也仍然难以入睡,如果,如果戚战这回来真的呢?如果真的能以自己一人安危去换来百姓的安定呢?
她自认在战争面前,很多时候所谓的美人只是个借口,她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百分之百让戚战与缃国和平处之。
她辗转反侧,脑海里很多事情仿佛陷入了死循环,巫白之前带兵出战,鹿呦呦通过可视的仪器看到大型战争的残酷,国与国之间的对战可比她之前见识过的羊宣、羊飞光那场争斗,亦或是宝盘山的那场夜袭血腥,实在是大巫与小巫之比。
如果戚战能消失就好了!她心烦的闭上眼,戚战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他沉默下带着偏执的眼神却异常清晰。
对了!如果自己能通过接近戚战,去.....刺杀他呢?
鹿呦呦一下半坐起来,她的想法仿佛终于得到出路。
是了!如果自己能把战争的根源,这个野心者解决,是不是一切都好办一些?
戚战回去是把其他继承人都压制了的,死的死,可以蹦跶的也蹦跶不起来,如果自己能解决他,其他的小角色是不是就好办的多呢?
但是这事又没这么简单。
鹿呦呦郁闷的重新躺下,即使戚战死了,但是玄国其他有人揭竿而起呢?战争中有平息者,也有野心者,难不保就不会出现第二个“戚战”。
不过这个世界是有阶级制度的,天子的分量很大,玄国基本上也是戚战一人执政事大政,这个想法还是有可行之处的。
就这样想了许多,鹿呦呦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光线透过窗户照到她的身上,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昨天的思绪一瞬间再次出现在脑海。
鹿呦呦沉默的洗漱完,换好一身衣服,昨晚的决定在今天并没有反悔,反而更加清晰和强烈,她打算去做,不过,她要好好的见巫白一面。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从一方面来说很大无私,甚至可能还有自我感动的嫌疑,但是对于爱自己的人来说,对于巫白来说,自己却是十分自私的。
但是鹿呦呦想去做这个选择,她实在不想见到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就当她自私好了......
为了不出现昨天的状况,她穿了一件带帽的长衫,面上还罩上了面纱,等到了巫白府邸,却发现巫白并没有在府内。
她问询管家,管家拿出了一个盒子,说是巫白吩咐交给她的。
鹿呦呦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慌乱起来,她勉强笑了笑,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荷包,荷包还是自己第一次亲手为巫白缝制的那个,上面的针线还透着青涩。
打开信封,上面写着:
吾妻呦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往玄国路上,我不忍心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万夫所指,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人成为战争牺牲品,我的心里,你的分量比万千百姓还要重要,如果有一日让我交出缃国来护你周全,我会毫不犹豫,如果有一日千万百姓与你为敌,我会毫不犹豫站在你这边,与他们为敌。
吾妻呦呦,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也不要做什么傻事,祝我顺利吧!等我回来,我希望你再次为我亲手系上这只荷包。
巫白。
鹿呦呦看完这封信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想到巫白会和她做出相同的选择,巫白为了她竟然这样做,他这是深入虎潭去要戚战的命啊!
“这个傻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连站立的力气都仿佛没了,身边的管家赶紧上前扶住她。
“夫人,您没事吧?”鹿呦呦脸色惨白,连嘴唇也褪去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管家赶紧带她去厅里休息,鹿呦呦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丢了神,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纸和荷包。
“夫人,我让医师给您瞧瞧,您身体为重啊!”
鹿呦呦面无表情的看着管家,眼泪却还在簌簌的流:“不用了,我没事,我静一静。”
管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憋回了肚子,他做了礼:“那小的先退下,我就在外面,有什么您叫我。”
他退下,关好了房门。
鹿呦呦这时心里的悲伤就像一个大浪,汹涌打来,她双手捂面,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哭声还是随着泪水从指缝流出。
管家在厅外轻轻叹气,巫白把这个东西交给他的时候,一声戎装,仿佛是要出远门,表情也非常凝重,他感觉这件事肯定不寻常,脑海里有了猜测,却也不敢胡乱下定论,眼下看到鹿呦呦异常悲痛的样子,他不知怎么的也感觉心里像塞了块石头。
“你这个傻子,傻子,傻子......”鹿呦呦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又迷迷糊糊的哭累睡着了,当她忽然惊醒看到一旁的书信,这才明白这是真的。
眼泪又簌簌的流,她哭的打起嗝来。
此时巫白正秘密前往玄国,他带着熊十三等十分得力的几人,往玄国的国君府赶去。
这次任务很艰难,说不定就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出发前他问过这些自己的手下,给他们讲清了自己的目的,也给他们说了此去的风险,没想到这些手下仍忠心耿耿,表示愿意追随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
他一边欣慰感动的同时,却也一直很痛苦,他从出府的那一刻就开始对鹿呦呦想念起来,从出府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强烈想去找她的冲动,但是他不能去找她,他害怕自己去见了鹿呦呦后,这个决定无法进行下去。
他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个决定,他安排好了一切,如果自己死了,缃国将由符离担任国君,犬思萌是犬族人,符离当了国君就算有什么,在犬思萌和他的安排下也能比较顺利的接任,符离这孩子他亲眼看着他成长,他相信那个孩子,不,是那个男人。
而鹿呦呦,如果他死了,这是他最对不起的人,因为自己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他会给她放在一个好的位置,平稳过日子,但却无法在她心上,给她一只平稳的船只。
巫白再次把这些思绪按下,他不能再想了,他会努力活着回去!
一行人通过水路秘密潜入玄国。
以前绎国的土壤现在却多了许多狼族,因为是和缃国临近的边境城市,所以这边的兵力布防十分严密,巫白等人乔装打扮,谨慎行事之下倒也暂时比较顺利。
他们一路北上,舟车劳顿之下来到玄国国都,戚战的国君府就在此处。
巫白等人整整潜伏了半个月,大致摸清了国君府的布局,这还得益于他把鹿呦呦的那个可视仪器借过来了,因此也知道了戚战的大致动向。
这一晚月黑风高,正是方便行动的时候,巫白几人悄悄潜入府内,按照计划开始向戚战住处潜去,按照他们这段时间的打探,戚战身边有好几名暗卫,而且他身边还长期有一人几乎寸步不离,想来也是保护他的护卫。
但是戚战也有一个松懈的地方,那就是当他洗澡的时候,换衣服的那段时间有短暂的空隙,这个时候空间也足够,就连那名护卫都有一房之隔。
这个时机是他们动手的机会。
巫白之所以有前来刺杀的勇气,并不是冲动不冷静,而是他在功法修炼到一定地步后,他发现了功法一种新的用法,就是把识海中的“气”做到外放,遍布全身,就能做到隐匿气息,此次他带的人包括他在内也就三人,人多了一是行踪不便,二是他的极限也就给三个人进行气息隐匿。
在这种情况下,成功的几率会提高很多。
他们早早就潜入了戚战更衣的地方进行埋守,静待事情的发展。
戚战更衣,这是要进行沐浴,他身边没有侍女,这一点倒是不同于其他一些国家的国君,可能是源自他本来就谨慎的性格,也可能真是疑心病太重。
就在戚战慢慢的脱袍子,熊十三暴起对他的颈项送出一剑!
没想到戚战武艺比几人想象中还高,他竟然躲过了这一击,戚战正想要制造声响旁边又是一个攻势向他扑来!
他把还未完全脱下的衣袍送出去,搅住了向他攻来的武器!
眼看着就要错失最佳的攻击时候,巫白也急速上前对他的心窝攻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暗器飞来打在巫白剑上,剑被生生一带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随着刺入肉体的声音,只是命中了戚战的肩部!
高手!巫白脑中一闪而过此念头,看来他们几人的行踪已经被发现,现在只能撤退!
几人按照商议好的法子,失手之下赶紧撤退,但暗卫也开始有所反应,现身对他们阻拦。
巫白几人都穿戴着黑衣,把面部都罩住了的,他们与戚战身边的暗卫和护卫奋起相斗。
戚战这边压力一松,他肩部潺潺的流着血,却还面目表情的穿好外袍,看着斗争的几人脸色黑的出水。
“三!”熊十三看到同伴被刺中了心窝,睚眦欲裂,眼下却没有时间悲痛,同伴为巫白和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们抓住这个时间往府外撤退。
两人身上受了些伤,成功把握住机会退了出来,他们一路躲逃,逃跑的路线也是他们沟通考察过无数次的。
几人逃了两天,才暂时安全下来,而这座城市也更加戒严起来。
巫白和熊十三失去了重要的一名同伴,这次没得手,下一次可能机会更加渺茫,也可能完全就没了机会。
巫白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撤退,但是如果撤退,这回所做的就完全泡汤了。
“我誓死追随您。”熊十三说道,“如果真的能杀了他,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跟着您一起完成这项任务,是我的梦想。”
巫白沉默这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仍然很沉重。
最后他咬咬牙:“继续吧,实行我们第二个计划。”
他们的第二个计划是乔装混进戚战的国君府,他们手上还有一种蛊,这种蛊需要混入饭菜,但是据他们潜伏所知,戚战的饭菜都会有人尝一口后他才动筷,所以这件事情也并不好办。
如何让戚战吃到蛊虫,这实在是一个不易操控到的事,或者说,完全不易操控。
所以这是作为备用方案来做的,但是如果能从试菜的这个人身上下手呢?
试菜的人是用单独的筷子去试菜的,如果蛊虫能从筷子上进入菜呢?巫白他们打算从这方面尝试。
现在潜伏国君府变得更加困难,不过万事不存在完全没有一丝漏洞,在他们的努力和伺机下,终于还是把蛊虫放到了食菜人的筷子上,蛊虫是一种虫卵,非常微小,且无色透明,在遇水时能破卵而出,这些蛊虫会在人的体内潜伏、蚕食,等过一些时日,会开始进入食用者的血液,届时食用者会出现多种器官疾病,这些虫子还会游离到食用者的大脑里。
食用者开始会觉得力乏,这个时候再进行医治也完全没作用了,因为虫子已经布满其全身血液,除非能全身换血,但这对于人们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虫就只有一点,而且也不能保证每个菜里都有,这毕竟有随机性,也不能保证戚战就能正好夹到沾上虫卵的菜。
一切看运气了。
巫白把仪器藏在府内的某个位置,静待事情发展,试菜的人开始这天的试菜,所有菜都试菜完了后静待半个时辰,医师给他检查,结果显示没什么异常,戚战便开始用餐。
正当他要动筷子,一个手下忽然进来报告:“天子!最近城内发现了可疑的人,属下拷问之下发现是绯国人。”
“绯国人。”戚战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与之前想刺杀我的是同一伙人马?”
“这....属下还未能得知。”
“废物!”戚战拍向桌子,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胃口也丧失了,自从那天自己更衣的时候被刺客行刺,他心里一直很顾虑,最近不仅加大了府内的巡逻,增派了自己身边的人手,对于城池中也下令进行更高的戒严。
那晚如果不是护卫的暗器来得及时,自己说不定就被刺中心窝了!现在只是肩膀处受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对戚战看来这就是一种耻辱!
一种蔑视自己和蔑视自己防卫的一种耻辱!
现在手下的人却还是没有找到行刺的人踪迹,对于他来说,心里的这根刺就难以拔取。
这顿饭菜戚战没有动,直接回了书房,饭菜被人拿去倒掉了。
巫白和熊十三又静静等待一个月,终于又发现可趁之机,是戚战要宴请大臣,准备做出行政上面的一些措施。
这中间有可行之机,巫白打算乔装打扮伺机行动,而熊十三的身形不适合潜入,他适合在外面接应自己,巫白打算乔装成宴会中的一个人,找机会对戚战攻击。
这天,宴会正常进行,巫白先是伪装成了一个侍卫,混入宴会中,宴会参加的人比较多,他伪装的这个人是早已经盯好的,伪装后与其相似度非常高,不凑近仔细看不会被识别出来。
在宴会中,他就和其他侍卫站在侧厅,而戚战在厅上的主位坐着,身边的护卫也在同一厅里,巫白还感受到那个厅内外有不少气息,应该是一些暗卫。
他现在的机会就是通过目前身份伪装成传菜人,然后在上菜的时候对戚战袭击。
“我去上个茅房。”巫白说了一句就往外走,此时宴会正热闹,传菜员有序的端着菜进入主厅,巫白在一个拐角处袭击一人,稳稳的拖住盘子的同时也把这人拖到了旁边一处不易发现的丛中,开始进行伪装。
能给到他的时间十分有限,上一个传菜员和这名被他挑中的传菜员,间隔时间不能太长,如果太长势必会引起怀疑!
这个人也是他之前和熊十三打听好的,因此做了一副和这人差不多的面具和头套假发,至于着装,他侍卫服里已经穿好了传菜员的服装。
争分夺秒之下他换好了自己的新伪装,这个步骤也是他经过无数次练习达成,目前的一切暂时还比较顺利。
巫白端起菜若无其事的跟上大队伍。
进入主厅,不少官员都在相互敬酒,互相讨论着一些事情,现场歌舞升平,中间的空处还有女子在歌唱表演。
巫白镇定着自己的情绪,逐渐靠近戚战,他手上的菜是一盘鱼,而他已经把一把匕首放进了鱼肚中。
还有十步、五步......到了!他不着痕迹的看过大厅,护卫现在不在戚战身旁,而是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十几步是几秒的功夫,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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