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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心中的郁结就像是盛开的蒲公英,被风一吹,四处飞散,好像自己获得了解脱,又好像那蒲公英只余下的孤零零的枝干,只觉得一阵空荡和迷茫。
他压下不适,仍然面无表情的和巫元忠正常对话,有些事情不能完美的发生,但将来的事情自己可以尽力去让其变好,起码,他现在也算是有家人,有好友,还有,那个她。
巫元忠自从和巫白的这次谈话后,他是觉得轻松不少,因为封地的大小事务交接给了巫白,他整天是乐得清闲,没事就去喝喝茶,逗逗鸟,或者看自己军队的人练武,好不惬意。
巫府现在除了巫元忠,还有巫天和的阿妈,兔韶,自从自己的儿子染上那种难以启齿的病症死亡后,她就一蹶不振,整个人经常楞住,眼神空洞,有时候巫白见着她都觉得可怜得紧,实在不忍心看。
你要说巫天和不该吗?但是这命运,又能谁说得清谁该谁不该呢.......
至于巫汾的阿妈,她的儿子被摘去嫡系的名号,被巫元忠断掉关系贬为平民后,她就带着巫汾回了自己的家乡,巫元忠对于她的行为也默认了,两人估计也不会和好,应该算是无期限的和离罢。
所以巫府现在主人家就两位,除了巫元忠就是兔韶,巫元忠自然不想再看到剩下的这名老婆黯然神伤,便也经常哄着她,兔韶的情绪也有缓解,慢慢有了笑容。
因为丧子之痛,兔韶虽然像老了很多岁,但是许多以前在意的或看不通的事情也慢慢能放下和看透了,整个人没有了以前的斤斤计较和算计,对下人也宽慰许多,倒是让她的风评变好。
到了下半年,本来气候还算温润的缃国,今年竟然极少下雨,不少地方甚至开始干涸,连空气都变得比平时干燥。
百姓均是疑惑,一边担心将来的庄稼收成,一边猜测着灾难的发展。
很快,许多人的想法就应验了,不仅连着几个月没下雨,甚至还落了场冰雹,庄稼、植被和人均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一时之间,各处损失的数字和伤亡的人数加急报到了各个封地的家主面前,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
因为天气转寒,又缺少雨水,百姓本来还指望着能有一点庄稼熬过寒冬,现在冰雹一下,庄稼也死了不少,谷物的价格更是再三的抬高,街上的乞丐都多了起来。
这种天灾人祸之下,缃国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这样一种说法,说的是最近的干旱和冰雹是尹公降怒于世人,而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天子的嫡系里有人在尹公像前不敬,行苟且之事,于是尹公才将罪于缃国。
这件事说的很是玄乎,但群众遭受这种遭难,总是偏向于相信一种理由,因此这个说法不仅没有被熄灭,还越传越盛。
此时,缃城的国君府内,二皇子羊宣在书房里听着自己信赖的手下汇报消息,手下在汇报完一些要事后,忽然面带难色吞吐起来。
“怎么了?”羊宣见到他一副难为的模样,皱着眉问道。
这人沉默一瞬,便还是开口道:“最近有一则消息流传很盛,说的是现在缃国的天灾是有天子嫡系在尹公像前不敬导致,有些人还提到了您和您妹妹的名字。”
“什么!”羊宣惊的拍响桌子,而后异常愤怒:“是谁在传播消息造谣,给我查!”
手下领命退下,羊宣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消息让他又惊又恐,惊的是他和他妹妹的事竟然被发现了!而恐的是不知道是谁发现的,现在敌人在暗,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众人见证,所以自己也可以以造谣的说法,想办法抓到当事人终止谣言,但是难就难在一不知道是谁,二是不知道对方还抓着自己什么把柄,这种被人在暗处惦记的情况让羊宣是坐立难安。
他的妹妹羊天心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而他们两个不知何时情愫暗生,秘密行着禁忌之恋,如果被人发现了,羊宣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后果。
他亲自挑了个时间找羊天心,给她说了那则消息,让她最近和自己少接触,羊天心也是心惊不已,她本就是娇柔软弱的性子,平时也很内向,当下急的掉眼泪。
羊宣见此很是心疼,但是不能过多在她这里停留,免得再生出言论诛心,在羊天心无助的眼神中,他还是只得匆匆离去。
羊宣让人去查的东西,着实让他的属下一顿忙活,这才发现了蛛丝马迹,发现矛头指向了一个国司的官员,是一位灰鼠族人,名为贝丹,他任的是国司的文职,羊宣想到如果是贝丹,因为他会不定期的进国君府汇报,完全有可能碰到他和他妹妹羊天心的事情。
羊宣思考了很久,这贝丹很多年一直比较低调,在官司中算是中庸一派,既不激进,也不过于默默无名,偶尔还给天子羊安拍拍马屁,献上几位美人,美人的身份也被罩上了一层布,天子对外宣称是某某之女,但是羊宣是知道这个真相的,这种马屁不少官员都在实行,因此就算是如此,贝丹也不算突出。
就是因为贝丹的中庸,不属于激进派也不属于保守派,羊宣就更加摸不清楚他的目的,如果谣言真是他散播出来并推波助澜的,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羊宣百思不得其解,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都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把许多关系也细细的思考了一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贝丹的地方,他感觉头更大了。
天灾造成的粮食短缺,导致许多人饿肚子,国民哀怨,这种消息也没有停止的趋势,甚至隐隐还传到了天子羊安耳中,他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是假他还是有判断力的,这件事情,不管是真假,肯定是二儿子惹上了什么人,而为什么惹上,这就值得深究了。
羊安对于自己子女的事情从来不打算过多干涉,在他这个位置上,想多干涉也没办法,因为一但对一方好像偏袒,将会引发许多事情,这点在他还只是天子人选时候,就已经深有体会。
但是最为父亲,他还是私下和羊宣侧面提了两句,这使得羊宣更是不安,不清楚自己的阿爸知道多少,他回去想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亲自会会这个贝丹,看他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他打着问询职位的拜访名头私自去了贝丹府上,贝丹面色正常的接见了他。
看到面色如常的贝丹,羊宣一时之间还疑惑起来,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贝丹这个人,心里也更警觉起来,如果真是他,那这个人也藏得太深了,心机不是一般人所能及。
“不知二皇子来我府是为了什么事?直说无妨。”
“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干旱严重,又遇上了冰雹,百姓苦不堪言,而你是国司农业方面的要员,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或者想法。”羊宣和他打着哈哈。
贝丹沉吟片刻,说道:“今年气候异常,发生这种事情,恕在下直说,我也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联合官司方面,定点设救济处,尽量帮助一部分百姓填肚子,不至于饿死。”
“另外粮食的价格管控,我最近也在和司里商量,要拿出一个有力的措施去应对,必要的时候恳求启动国司储备的存粮去度过难关。”
羊宣点点头:“那还辛苦贝大人了。”
“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现在外界都说这天灾人祸难得一遇,据说上一次这样已经是百年前的时候了,现在不幸再次被我们这代人碰上,真是唏嘘。”
羊宣心中一紧,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是啊,现在外界甚至把这个灾难归到了个人的头上,在我看来,太过于偏颇。”
“偏颇不偏颇,可能只有神灵才知道吧。”贝丹的眼神闪烁,“说不定还真是神灵降罪于我们呢,毕竟有太多的人对他不尊敬了。”
贝丹这句话耐人寻味,羊宣把他的神色收进眼底:“哦?偏颇与否也是人决定的,既然是人,谁没有过错呢?”
“人是都难免有过错,但是有些过错能让神灵原谅,有些过错会让神灵愤怒。”
羊宣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就是不知道这说别人过错的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才能原谅这个过错之人呢?”
贝丹往后贴在椅背,好整以暇的笑道:“这个人可能要求也不多吧!可能无非是想让自己更好过一些,钱更多一些,地位更高一些,世间的人们大抵也是差不多的愿望了。”
“这个还真难。”
贝丹仍笑吟吟的:“不不不,你说错了,不同的事情放在不同人的身上,它的难度是不同的,比如放在我身上,我就会觉得很难,但如果放在您身上,可能对于您只是举手之劳。”
羊宣环顾四周,门窗与房门紧闭,现在屋内也没有其他人,他压低声音问道:“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你想要什么?”
“二皇子真是耿直人,我就喜欢和耿直的人打交道,我想要的嘛.......”,贝宁也低声下来:“还希望二皇子你能帮我坐上财监司一把手的位置。”
羊宣听此瞳孔一缩,这贝丹好大的野心!竟然肖想的是这个位置!
财监司的一把手也是羊族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很久的年生了,现在算算,好像他也快到了退位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正是推举新人的时候。
贝丹只是属于管理司下的农业司里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现在他竟然肖像的是另外的权利范围,另外的官职也就算了,还一来就想要个大的,直接想坐财监司的一把手!
羊宣的脸色暗下来,沉声道:“这个对于我还真不是举手之劳,看来贝大人是存心找我乐子来了。”
“二皇子对自己也太缺少自信了,您是天子下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知道您可能就是以后的天子,我这便是看重二皇子,相信您,所以恳求你帮我这个小忙。”
羊宣虽然作为继承人人选,但他其实对天子之位并没有太大野心,他甚至有时候很讨厌这个地方,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就好了,这样或许就能和妹妹一起远走高飞,不用顾忌这么多东西和别人的目光。
“贝大人愿意相信我,想与我合作,我很高兴,不过,有些东西可不是靠一张嘴就能抹黑一个人的,还希望贝大人也拿出一些诚意。”
“这是自然,我也很高兴您能接受我,我最近想与卫大人见上一面,不知道二皇子能否赏脸与我一起?”
现下还是先稳住,再静观其变为好,这样想着羊宣便点头,答应了。
自从这次见面之后,羊宣就更加小心,尤其是在和羊天心一起时,变得比以前更谨慎,甚至有些疑神疑鬼起来,羊天心也被影响到,忧心忡忡之下两人均是感到压力。
“哥哥,你说如果我们都是平凡人,那该多好!”羊天心说到这个话题,在压力之下,眼眸不禁带上了泪光。
羊宣心里也闷得很:“我也想啊!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变成一只野鸟,也不想选择这样的出身,世人都叹这高位好,哪知道这一路是恶臭腐烂所堆砌起来!”
“那、那你变成了野鸟,我怎么办?”羊天心咬着嘴唇问道。
羊宣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笨蛋,就算我变成了一只野鸟,你也只能变成我的野鸟伴侣,我们双宿双飞,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羊天心噗嗤一下笑出来,和羊宣四目相望,两双眸子均是含情脉脉。
在暧昧的氛围下羊宣有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但是现在刚被人发现过,便克制下来,羊天心失落的低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很是委屈。
“乖,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一个好法子,最近这件事情,我也会尽力解决好,不让你受委屈。”
羊宣之后在贝丹的要求下,和卫大人见了面,卫大人正是财监司的官员,官职中上,不算二把手,但也能落个三把手的架势。
这个卫大人平时在司上是属于保守派的,话不多,也一直没什么动静,羊宣没想到两人还比较熟络的样子,卫大人竟然和贝丹串联上,让羊宣是暗道人不可貌相。
有了二皇子,贝丹这位之前在卫大人面前排不上号的人,如今也是有几分底气,和卫大人谈起了自己想在财监司安插人手的事情。
卫大人全名为卫柯,之前这贝丹找他搭关系,他没说拒绝也没说接受,只是不动声色的让他巴结,贝丹很早之前就与他提过想安人进财监司,他怕贝丹有什么动作牵扯到他,所以一直没有松口,贝丹也知趣的没有再提过。
现在却不知道这贝丹怎么就搭上了二皇子这条大船,羊安的继承人选一共有五位,而二皇子羊宣是属于不高调的那一派,他虽然没有像其他的兄弟姐妹发展和勾结自己的势力,但就是这幅不争的模样反而还得了羊安的几分好感,这样一来,成为继承人的优势依然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贝丹会找上他下手,羊宣这里做突破口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
有了二皇子的参与,这件事就不简单了,卫柯沉吟起来,说的是自己尽力想办法,三天后给他答复。
贝丹知道他这是思考站位的事情了,当下也不急,笑吟吟的谢过。
与贝丹相处一些时日,羊宣总觉得这贝丹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也让手下的人仔细查过,找不出他其他的异常和把柄,他只能说这贝丹不知道是真的忽然生出了野心,还是藏得太深。
羊宣并没有放弃,下令让手下的人继续盯着他,不能松懈,有什么异常立即汇报。
而巫白这边,最近听手下的汇报,说是最近封地又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女子失踪案,在不少人手的追查下,发现涉及到人口拐卖,这中间竟然还有失踪已久的鼠成济的影子!
巫白当即自己带队进行秘密追查,这鼠成济也不知道和谁合伙,有两次都快发现他了,都被他逃脱,疑点重重。
甚至有一天,手下的人再次发现了鼠成济的行踪,进而发现了他与当地司局的人有勾结,大家正想抓了这官员问询,就发现没了人影,而第二天是在城里的某处发现了这官员的尸体,尸体应该是中毒而死,面色安详,没有挣扎的痕迹。
这时候鼠成济的行踪再次消失,众人一下子又陷入困局。
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巫白想起了尤中的一对小虫子,在小虫子的帮助下,虽然没有捉住鼠成济,但是意外发现他竟然只是这件事情的中间跑腿人,真正的大佬还在隐藏中。
一行人继续追踪,并没有揪出这幕后之人,这些人都太过谨慎,几乎让人抓不住把柄,实在让人心累,但最后巫白发现了鼠成济目标所指——缃城。
巫白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比他想得水还要深,他秘密进入缃城,在调查之下,发现了一个关键人物——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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