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挽起来的头发，燕否生手捻其一缕发丝。黑色阴影落在眼睑上，与你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

乔零的头皮有些疼痛，是燕否生的动作。

“头发乱了，别乱动。”乔零没有作声，她的头发能有多乱，公报私仇也可以找一个好一点儿的理由。

看见她的表情终于有了轻微的变化，燕否生揉了揉她的额头。亲昵地着，“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看。好想就这样看一辈子。”

变态。

乔零看着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此刻才是真的乱了发型，而且还收某人亲自动手弄乱的，现在好看，是眼瞎还是眼真瞎。

燕否生看着梳头的女孩儿，几个化妆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样子是被他威胁过几次。

从头到尾都没有话。

“庆贺巫主得偿所愿。”一名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层薄纱，隐隐约约露出姣好的轮廓。

眼神中布满了疏离，一身的气质看起来衿贵无双。

“得挺好的，得偿所愿。你现在就去安排我们的领主大人前去观礼吧。”当初他怎么失去的乔乔，现在，他就要当着他的面，将她夺回来。

可能这就是因为那可悲的自尊心吧，他曾经碾碎在尘埃里的卑微，如今反而要昭告下，他的新娘，是白廷乔。

后面，观礼的人一定不只是纶杏，应该还有很多好朋友，布下的网，一处接一处的收盘。

今，就是春风得意时。

发丝重新打理，如瀑落下，眼边的金色眼影，带着令人迷幻的色彩，还有那些白净的美丽，都是梦寐以求的故事。

他的乔乔，终于落入自己的怀抱。

女子毫无波痕的眼神，在触及乔零的一瞬间，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但是离开的身影决绝得过分，只要她嫁给了巫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决。

“有人欠了你的，所以他给你还债，但是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会亏欠你。收手，还有反悔的机会。”

乔零的发丝编起来很容易，很快就有一个雏形出现，只是看着她脸上的淡妆，隐隐像一只金凤。

“收手，我觉得来不及了。乔乔最后拉我一把可好？”燕否生低沉着嗓音，显示着独特的迷人声线，“否则，只能我拉你来地狱了。”

“地狱吗？”乔零站起身，一枚梳子因为她的动作从发丝上落下，吧嗒碎成了两半。

梳妆的女子一下子落下眼泪跪在地面。

伴随着女子的哭泣，乔零，“我去过。”

“碎碎平安。”燕否生没有生气，相反，他听见了乔零的话语，亲自为那女子找好了理由，“今日大婚，不宜见血。”

女子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不敢抬头。

去过地狱的女子，乔零，真的是一个奇妙的家伙，她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迷人，也是那么直击心脏。

找寻一个同行的旅人。挺好。

“只是，我从里面只会看见死人。”地狱的亡灵千千万万，早已在魂归际时失去了所樱

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人，再也不是她要寻找的那一个人。

“就像，白廷乔已经入霖狱，你眼前之人，仅是乔零。”

燕否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