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三人带走后，色已晚，夕阳收起它最后一抹光亮，暮色渐浓，华灯初上。

沐七七走到白落城背后，眉眼染笑：“少爷，可以回去了。”

白落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头怪异的感觉，他好像，被她救了？

被一个看上去身上没八两肉的女生救了。

感受到轮椅行走的颠簸，白落城的手扣着把手，轻声道：“你打架挺厉害。”

沐七七：“还行吧。”

“很少有女生能像你这么能打，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不仅学习厉害，连课余的兴趣都拔尖，简直惊人。

“没办法，我得保护自己呀。”沐七七笑了笑：“特别是像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很容易遇到坏饶。”

特别还是有一个嗜赌成命的老爸，三两头就被人拿着刀上门追债，不把自己变强大一点，她跟她妈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

虽然知道沐七七的是事实，但白落城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心酸。

一个女孩在这个年纪被迫着成长，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恋。”白落城笑了笑。

沐七七没话，难道她的不是事实？

“钢琴是怎么学的？学钢琴应该是笔不少的费用。”白落城突然很想了解沐七七多一点。

沐七七愣了一下，没想到白落城竟然会知道。

不过要知道也不难，她的丰功伟绩的确挺牛的。

“去欢欢家蹭的。”沐七七闲聊道：“她家请了钢琴老师，我顺便在一旁偷师，偶尔借她的钢琴练练。”

只是，司徒欢不喜欢学，所以弹得很一般，她反而很有赋。

“怎么想着练钢琴？”

“有钱呀！”沐七七理所当然：“比赛第一名有十万块的奖励，而且学多一样东西没什么不好的，技多压身，以后不愁饿死自己。”

白落城失笑，果然像她的风格。

“如果没钱就不学了？”

“那当然，谁闲着没事干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出了公园，看到张司机的车时，沐七七推着白落城准备过马路。

红灯。

“沐七七，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沐七七看着交通灯的秒数，漫不经心。

“如果我我喜欢你，你有什么看法？”

……

***

“好了。”云念安把纱布缠在白落城手上，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后道：“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碰水，不然很可能发炎。”

白落城从时光的洪流回神，少女的脸清丽恬静，被灯光晕染了一层暖黄，嘴角微微翘着，纤细浓密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十分动人。

她的笑容星星点点，如坠落凡间的使。

是一张与记忆完全不同的脸。

见白落城发呆，云念安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发什么呆呢？不是要去洗澡吗？快去吧。”

她身上现在也很脏，泥土血迹什么的，实在让人没有吃饭的欲望。

“我也去洗澡，洗完澡再吃饭吧。”云念安把药厢收拾好，如是道。

白落城望着被纱布包得严实的手掌，轻轻“嗯”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抱她。

“你干嘛呢？”

“抱你。”白落城理所当然。

云念安看着自己的石膏，反应过来：“不用，家里有没有拐杖之类的，我想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