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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顾重汐有些分不清环境，她这是在哪里啊？

“嘶！”

手背传来微微刺痛，她轻声叫唤了一下，恰好把床边的人惊醒。

寻着声音看过去，之间戚寒墨撑着手在她的床边。

眨了眨眼睛，顾重汐轻声问，“我这是在哪里啊？”

“不熟悉吗？”戚寒墨松开她的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她这才发现，她的手是被戚寒墨握在手里的。

怪不得刚刚她不能动弹。

脸颊有些微烫，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戚寒墨眼疾手快的按在床上。

“躺着。”冷着脸，戚寒墨好像特别生气。

又眨了眨眼，顾重汐轻声说，“我想坐起来。”

总觉得她躺着怪怪的。

闻言，戚寒墨冷着脸把她给扶起来，顺便把枕头给放起来。

坐起来之后，顾重汐这才放松了一些，“我晕倒多久了？”

薄唇微抿，戚寒墨冷声说，“八个小时。”

看来她对于晕倒的情况有了解，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还好，不算太久。”左右看了看，顾重汐轻松道。

上次昏迷了一天，这次才八个小时。

“哒哒哒！”

接了一杯温水，戚寒墨递给她，“看来你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微笑着接过来，女孩微微一笑，“知道啊，以前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甫一和我说了。”

“那你一点也不着急？”戚寒墨很生气，看上去有些可怕。

捧着杯子喝了好几口温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着急又怎么样，反正也不能马上知道结果，倒不如顺其自然。”

还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怪物，趁着现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好好享受当下。

于是，她满脸严肃，“我要吃烧烤！”

冷冷看着她，戚寒墨用冷酷的眼神盯着她。

然而顾重汐一点也不怕，眼睛有些湿润，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半个小时后，散发着浓郁烧烤香味的烤串，摆在餐厅的桌子上。

顾重汐和戚寒墨，还有甫一围了一圈。

特别是甫一，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重汐，还是你体贴！”甫一高兴的拿起一根烤串。

“啪！”

把手收回来，戚寒墨冷冷瞪着他。

见状，甫一悻悻放下烤串，“重汐你先吃。”

憋着笑，顾重汐很艰难道，“一起吃一起吃。”

戚寒墨可能是搬空了一整个烧烤店吧，几百根的烤串怎么吃的完。

虽然她这样说，但甫一还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戚寒墨的脸色，直到他微微点头才小心翼翼拿起来，优雅的吃。

他都快饿死了，而他的朋友居然还要让他保持着优雅的姿势。

简直不是朋友！

“你也吃啊！”顾重汐一手一只，发现戚寒墨没有动手，立刻招呼。

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戚寒墨寒声道，“不吃。”

这种黑乎乎的东西，居然也能用下嘴，还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细菌。

嘴巴空闲喝了一口啤酒，甫一大大咧咧道，“你别叫他，他有洁癖。”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顾重汐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我们出去吃烧烤的时候，他那么抗拒。”

于是，甫一收到了一个眼刀，默默地低头不吃饭了。

在戚寒墨嫌弃的目光之下，顾重汐吃得很开心。

这些东西，她以前胃疼的时候都不敢吃，后来因为胃癌不能吃。

结果重新活过来了之后，也没什么时间吃。

真是人生遗憾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吃撑的顾重汐和甫一瘫倒在椅子上，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吃饱了？”戚寒墨冷着脸问。

点点头，顾重汐满足说，“吃饱了，看来寒墨已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眯着眼睛，她并没有发现话语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反而戚寒墨听到了之后愣了一秒钟。

她刚刚叫他寒墨？

挑了挑眉，男人冷着问，“以前我没有人情味？”

顾重汐还没有说话，甫一立刻接话，“何止没有人情味啊，你简直就不是人。”

想当初他刚刚认识戚寒墨的时候，他整个人冷漠得不像一个人类。

这些年终于有了一点人情味，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冷漠的。

直到顾重汐出现，才让他多了更多的情绪。

“看来你的实验不需要资金了？”戚寒墨闲闲靠在椅子上，表情冷冷淡淡的。

甫一僵住了。

顾重汐再一旁抿嘴轻笑。

冷冷瞪了他一眼，戚寒墨寒声说，“说说你的研究。”

闻言，甫一收起了嬉皮笑脸，语气颇为严肃，“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方向。”

那种异变不像一般的变异，规律太慢寻找了。

而且在这十几天的研究中他发现，只有在顾重汐晕倒的时候，那些变异的基因才是最活跃的时候。

所以，研究只能断断续续的。

听他说完，顾重汐陷入沉思，“所以，只有我多晕倒几次，才有更多研究的机会？”

才能找到更多的规律？

“不行！现在你晕倒一次苏醒的时间更短，说明基因的作用已经发生了。”甫一摇头拒绝，“如果多次晕倒造成其他更加严重的后果，那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最大的一个问题是，万一她某一处晕倒了之后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这些问题都是症结所在。

“扣扣扣！”

两人看向声音来源。

收回手指，戚寒墨平静问，“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抑制晕倒对吗？”

点滴凑足，甫一脸色凝重，“对的。”

重点就是毫无预兆，顾重汐什么时候晕倒，是他们不可控制的。

如果在所有人不在的时候，她被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的重点研究在这上面，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还有克劳德也让他加入。”手指轻扣桌面，戚寒墨瞬间理清思路。

眨眨眼，顾重汐指着她的鼻子，“那我呢？”

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她应该做什么？

“你接下来就跟在我身边，如果出门把北歧带上。”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戚寒墨沉重道。

从今晚的事情他已经发现了，他的内心深处，对于顾重汐的感觉似乎更深刻。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凌晨三点，顾重汐和戚寒墨慢悠悠走回房间。

顾重汐率先走进去，堵着门口不让他进去，“戚寒墨，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切都不对，不管是戚寒墨对她的态度，还是戚寒墨表现出来的，都不对。

他不是失忆了吗？

居高临下看着她，戚寒墨嗓音清冽，“顾重汐，我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生命。”

平静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叹息，待顾重汐仔细去感应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深沉说，“戚寒墨，我是一个早就该……”

“但是你活过来了！”戚寒墨冷声打断她，“不管是因为什么，顾重汐你已经活过来了！”

转过身去，眼前的女孩并不看他，“我累了，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把门关上了，戚寒墨被挡在门外。

过了很久，门外的脚步声才离开。

听着耳边逐渐消失的脚步声，顾重汐慢慢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看着虚空的方向。

戚寒墨，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你不回懂。

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顾重汐慢慢站起来，脱掉外套铺好床躺了下去。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不能倒下。

之前，顾国年必须得到惩罚！

闭上眼睛，她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也因此没有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叼着一支烟，戚寒墨打开眼前的窗子。

凛冽的寒风从窗口吹进来，吹散了他的头发，吹散了白色的烟雾。

“寒墨。”

甫一从远处走过来，和他一起站在窗边。

两个气质卓越的男人，看上去好像一幅画。

“嗯。”深沉的眼睛看着前方，戚寒墨淡淡道。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甫一也点了一只。

红色的火光闪烁，烟雾升起。

“有心事？”

戚寒墨侧头看他，平静道，“今天的事情有没有把握？”

闻言甫一苦笑，“说实话，并没有。”

基因并不是他的强项，能够研究出来规律已经算不错了，剩下的只能看克劳德。

“她不能死。”戚寒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从这话，能够听出戚寒墨对于顾重汐的态度。

没有任何记忆的时候，他都放不下，更别说之前还有记忆的时候。

“我知道。”甫一沉重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戚寒墨转身离开。

高大的身影有一丝落寞。

“寒墨，你一晚上都没有回家，我很担心你。”

早上八点，沁雅的电话把戚寒墨叫醒。

满脸不耐烦，戚寒墨寒声道，“有时候说，没事滚！”

接下来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沁雅哽咽道，“我只是担心你，寒墨。”

一大早哭哭啼啼的，戚寒墨眼中寒芒一闪，“看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没有没有，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沁雅立刻道，旋即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对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最好尽快接受手术。”

这话是她故意说的。

其实她的身体还很好，但是她受够了弱不禁风的状态！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戚寒墨冷酷道，眼里迸发精光，“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动作，沁雅你知道我的手段。”

那头没有声音了。

冷哼一声，戚寒墨把电话挂了。

一通电话，把他从睡眠中吵醒，低气压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

“南城，心脏源的事情怎么样了？”戚寒墨凉凉的语气好像从冰山上散发出来的。

对面南城立刻回答，“已经找到了几个合适的，现在正在和沁雅小姐的身体做排异反应。”

低气压消散了一点，戚寒墨沉声道“嗯，继续盯着这件事。还有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最开始认识顾重汐的时候，他还有想要她心脏的想法，可是现在他不能。

既然不可以用顾重汐的，那就换一个就好了。

反正他答应的是，让沁雅活下来，而不是可以选择谁的心脏。

洗手间里的水声哗啦啦响起，五分钟之后，戚寒墨洗掉身上的疲惫走出来。

现在，该去看看，戚夫人那边到底想做什么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