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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声叹气半天，顾重汐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只诡异的想法。

真是甜蜜的负担。

那一刻，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嫌恶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只是一次合作关系，顾重汐你不要乱想好吗！

暗暗鄙视自己，然后电梯到了。

她的办公室还是那一间，熟门熟路带着戚寒墨走过去。

突然，戚寒墨脚步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些熟悉。

“怎么了？”正在开门的顾重汐疑惑看了他一眼。

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戚寒墨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难以形容。

“没什么。”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势，戚寒墨大步走进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办公室里的布局，好像也有些熟悉。

可他一旦想要去想起的时候，总感觉蒙了一层迷雾，让他找不到一点线索。

看来，得让甫一加快速度，让他找到他到底怎么了。

“坐吧，你要喝水还是……”

“茶。”

他回答的很快，所以顾重汐愣了一下。

这段对话以前他们也重复过，熟悉了之后也像今天一样，往往她还没说完，戚寒墨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弥漫了一股诡异的气氛，顾重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你没吃早餐的话，我让助理带一些上来，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吃什么？”一只手按在内线上，顾重汐一边抬头一边问。

其实她也没有吃早餐，自从离开别墅之后，她的作息和饮食都有一些不规律。

戚寒墨适时开口，制止了她的行为，“不用了，我让流影去买了。”

但顾重汐的手已经按出去了，只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就是问问人事那边怎么样了？”

“好，辛苦了。”听到刘立东的回答，顾重汐尴尬挂了电话。

没一会，门口被敲响了，流影提着一大袋的吃的，感觉像进城打工一般。

在配上他冷漠的脸，顾重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瞥了她一眼，戚寒墨指着桌子，“没事先回去吧。”

但流影放下东西之后，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点点头，戚寒墨一点也不意外，“继续监视，有什么情况再和我汇报。”

“过来。”看了一眼假装忙碌的顾重汐，戚寒墨叫道。

“哦。”慢吞吞收拾了一份文件，顾重汐拿在手上，“喏，这个给你。”

放在碗筷，戚寒墨抬手拿过，“这是什么？”

“合同。”顾重汐微微眯眼，“口头的事情，想抵赖的话太容易了，所以一个合同，大家安心。”

戚寒墨打开合同，上面明晃晃的心脏在事情结束之后，任由取走的字眼，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啪！”

他把文件摔在桌面上，面容冷冷的，“所以，你打算用你的命，去换一个人渣的命？”

咬着勺子，顾重汐眨眨眼睛，“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算不上什么。”

见不得她有这样的想法，戚寒墨冷声质问，“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

又眨了眨眼睛，顾重汐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只有安静的吃东西的声音，莫名有些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重汐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一直抬头看戚寒墨。

感觉好像就是她做的一个梦，不小心梦就醒了。

不过，现在和梦境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沁雅才是戚寒墨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交换的关系。

没过多久，她就冷静下来了。

公司现在在戚董事的手里，她想要拿回来，势必要在给公司注入新的活力，找到靠谱的合作对象。

可是现在……于是，她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戚寒墨的身上。

戚寒墨抬头，就看到她笑而不语的样子。“说吧。”

“我想，能不能让我的公司和你的公司合作？”顾重汐缓缓的说，带着一丝不确定。

闻言，戚寒墨挑眉，“为什么？”

挠了挠头，她一脸无奈，“因为现在公司在那个戚董事的手里啊，我要是现在收回，肯定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所以，这个理由就是，找到一个更强大更靠谱的合作伙伴。

“我让南城安排。”戚寒墨也不废话，直接答应。

听他答应，顾重汐心中更加愧疚。

她只想着扯一张大旗，没想到现在居然需要戚寒墨的直接帮助。

这个怎么还？只能把心脏给他了。

一个上午，两人就这样度过了。

外面阴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开始飘雪。

白色的雪花落在地面，很快被车痕脚印给踩脏了，道路一片泥泞污浊。

下午，戚寒墨接到了沁雅的电话。

“什么事？”他一只手那些电话，一只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沁雅温和问，“寒墨，今天下雪了，我不想待在医院，想回家可以吗？”

听她如此说，戚寒墨双腿交叠，“让北歧安排你回去吧。”

“那我，可以带一个朋友吗？”沁雅颇为小心，“那是哥哥留下的人，有些不放心我，所以跟着回国了。”

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戚寒墨沉声道。“可以，不过你应该清楚我的规矩。”

得到他答应，沁雅有些高兴，不过还是压下情绪，“我知道，他也知道的，放心。”

点点头，戚寒墨想要挂掉电话。

可沁雅又小心问了一句，“那你今晚回来吗，我可以煲汤。我记得以前，你和哥哥都很喜欢我做的饭。”

陷入了回忆之中，男人头靠着沙发微微失神，“我说过，我答应你的事情……”

“寒墨，我从来没有质疑你，我只是有些想哥哥了，有时候半夜醒来，我总会想，为什么哥哥当初不把我一起带走。”

沁雅语带哭腔。

一时间，戚寒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依旧淡淡的，“想做饭你就做。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问我。”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

安静的办公室，安静得好像刚刚是一场梦一般。

但戚寒墨知道，顾重汐听到了。

于是他开口，“顾重汐，你真的甘心，把你的心脏给别人？”

正打算落笔签署一个文件，顾重汐的钢笔在签名处印出一个深深的墨团。

看着那个墨团，她平静说，“愿意啊，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知道沁雅的时间不多了，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看来只能加快进度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还不如报仇了之后，趁早去陪妈妈和外公。

“顾国年，你有什么事？”戚夫人膝盖上打开了一本书，一朵红色的玫瑰夹在中间。

听出她心情有些不愉快，顾国年压低了一点声音，“戚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看了一眼花房外边的天气，戚夫人挑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现在就可以开始。”

松了一口气，顾国年恶狠狠说，“我已经等了很久了，顾重汐终于可以解决了。”

轻笑出声，戚夫人讥讽，“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下得去手？”

闻言，顾国年冷漠说，“亲生女儿？她都没有把我当成父亲，何况，我又不是没有女儿。”

“顾……沁沁？”从记忆里翻出一个名字，戚夫人摇头叹息，“那个不是你亲生的吧？”

感觉到对面呼吸加重，戚夫人冷笑，“行了，按照之前的计划，先把顾重汐的股份架空，剩下的就交给我。”

挂了电话，戚夫人欣赏着满园的鲜花，“顾重汐啊顾重汐，这次看你怎么躲？”

“以为有戚寒墨的保护就能安枕无忧吗？”

尖利的指甲掐断一朵开的正艳丽的玫瑰，戚夫人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地上。

“一起吃饭？”戚寒墨趁她收拾东西啊下班的时候问。

正摆动电脑，顾重汐头也不抬，“不吃了，事情还没忙完呢。”

下班之前南城给了一些公司过来，她现在正在和项目的负责人接洽，争取能够让k集团真正的起死回生。

“哎，怎么不动了？”冷白的灯光下，顾重汐用力按了几下鼠标，“怎么回事？”

又按了几下，发现电脑真的不能运行了，整个好像中毒了一般。

“戚寒墨！戚爷！快帮我看看！”火急火燎抱着电脑走到戚寒墨的身边，然后随手一塞。

之前也有过一次被黑客入侵的情况，难道今天也一样？

猝不及防接过电脑，戚寒墨按了几下，修长的手指翻飞，在键盘上几乎按出残影。

“你被黑客入侵了，而且这个人还挺高明的，用了好几层的马甲。”一边追踪一边解释，戚寒墨冷峻的侧脸特别好看。

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顾重汐脸上发烫，“嗯，之前也被入侵过一次，那时候也是你解决的。”

上次被顾国年黑入的时候，戚寒墨也在，刚好把事情解决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麻烦。

这个不用顾重汐解释，因为戚寒墨一进入她的电脑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他给顾重汐的电脑做过防火墙。

“这个会不会很麻烦？”看他一直没说话，顾重汐忍不住轻声问。

戚寒墨轻笑，“你看不起我的技术？”

莫名的脸红，顾重汐发现他们的身体好像靠的太近了，于是借口起身，“没有没有，你加油我相信你！”

拿了两个杯子，顾重汐走到饮水间接了两杯茶水。

接完水之后，她自言自语往回走，“现在这样，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啊。”

她现在和戚寒墨到底是身份情况？

不对，应该是戚寒墨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重新确定的合作关系，还是他已经想起了什么？

一头雾水走进去，只见戚寒墨已经还原了电脑，“好了，那个人我已经帮你监视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

点点头，顾重汐把杯子递给他，“谢谢你啊。”

接过杯子，戚寒墨低头一看顿时笑了，“你打算让我喝空气？”

“啊？”幽深的顾重汐回神，只见戚寒墨的杯子只剩下一点点水。

而杯口，还有一些可疑的口红的残留。

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顾重汐头顶冒烟，“我不是，我……”

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顾重汐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她刚刚喝的不是她的杯子吗？

低头一看，她的杯子水是满的。

一只手捂住脸，顾重汐生无可恋说，“我再去接一杯行不行？”

“不行，晚了。”戚寒墨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