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士向康诺通过铠甲内部的通讯送来了一份感谢的信息，康诺知道这不是对他，而是对领主，对领主警告费鲁斯那柄拉尔之剑的感谢，康诺现在从领主的笔记中已经知道如果没有那个警告，没有午夜领主的支援，忠诚军团的力量在伊斯塔万会遭到可怕的重创。

领主在他的计划书里是怎么说的......堪比两世界战争期间的敦刻尔克大撤退？虽然听机械教的考古学家说，以今天的标准三万年前的那场撤退那只是从把军队从金星撤退往泰拉的一个小计划，但的确对整个人类的命运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在会场上感到格格不入是康诺对自己的感觉，但是午夜幽魂就是真正的格格不入，形象还在其次，真正的原因是他看起来心不在焉，而且——他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但他还是用眼神向康诺致意，就像刚才他们并没有见面一样。

但这场会议的主角实际上也不是他们，而是两个彼此派系的代表，虽然会议的议题并没有在事前有过真正的公布，但是哪怕连没有刻意收集过消息的康诺也知道会议的主题是什么，也知道哪两个帝皇的儿子是矛盾的焦点。

终于，一个又一个帝皇的儿子来到了会场，，但是远不像康拉德那样......令人印象深刻。狼王也来到了会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科兹一样，他并没有把这场会议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并不意味说会议不重要，但是黎曼鲁斯已经不在乎了。

火蜥蜴之主的给人的感觉和狼王差不多，但是他毫无疑问是准备干什么，他给人同样感觉的原因是他无论是来干什么——都不是继续和兄弟产生争执，他们都已经厌倦这东西了。

独眼的马格努斯是最后来到自己席位上的会议参与者之一，他从大叛乱之后就一直呆在泰拉，负责清除叛徒们留下来的，那些与亚空间有关的污染，而十五军团的幸存者也在整个银河中做着同样的事情，如今，他们的人数处于一种既十分充足但是又很稀少的状态。他们还活着的巫师无论如何也不足千人，但同时，他们有着无穷无尽的士兵——也就是被红字巫术烧干肉体的铠甲。

这个法术的效果和代价高都到几乎不可思议，当时负责法术的阿里曼在太阳战争结束后就选择踏上一条赎罪的道路，然后和他的红字——他在释放法术时的副手们——消失在了虚空之中。而康诺对他们的命运没有感到希望，因为红字的力量就连赤红之王本人都束手无策。

在其中最令人瞩目的毫无疑问是巴尔的大天使，他的面容，他的双翼，还有他的铠甲都像是散发着光辉一样——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被看做这个黑暗时刻能团结全人类的一面旗帜。他有着堪比帝皇的人格魅力，可以团结起各种各样的人。

而泉州大汗则任然像是他曾经的作风一样，在兄弟之中保持着特立独行，只与马格努斯偶尔交谈，大叛乱对他的改变几乎没有，他始终保持忠诚，但也始终坚持自我。

最后三个人，他们才是这场会议的焦点，，有几乎完整军团力量的军团之主，而且他也是少数有能力真正的管理一个星际帝国的人。这让很多人站在他身边，几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派系。

而另一边是帝皇的禁卫官，——他的第七军团虽然也在泰拉的防御中受到了重创，但是与之相伴的荣誉也让更多人选择追随他，。

权杖在空旷的大厅中重重的敲击——帝皇亲选，掌玺者，帝国宰相，魔纹马卡多宣布会议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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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后。

康诺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两个场面联系在一起，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为什么是他，如果领主还在的话。

但是如今他已经不会让这些东西干扰自己了，他身上也肩负着责任。

他在图书馆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了窗外，在亚空间中，良好的盖勒立场保护着火灵号不受到恶魔和其他亚空间生物的入侵，但是直视亚空间任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是，领主本人的图书馆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来自古代的技术，它的窗户会显示亚空间中的种种宏大的景象，但是却又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样保护着背后那些平凡的心智。

他知道接下来火灵号，还有整个舰队很快就要脱离舰队了。

他走向了战略室的大门。

许多人都在等他——来自各个流淌着领主之血的各个战团的战团长们，和灰色之翼有着长久盟约的机械教士，还有响应了灰色之翼求援的海军将领，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帝国海军的每一条律令，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两者之间任然残存的，比纪律更沉重的信任。也正因如此灰色之翼会尽全力保护他们-——虽然康诺认为过一段时间高领主们就不会有追究他们的任何想法了。

“您来了，领主指挥官”一个机械神甫——当然是来自密涅瓦的，他们在重新接手大远征时期就归他们负责的军团后勤时展现了和过去一样的可靠。这让康诺感到一种熟悉和......开心，虽然他知道那个时代已经永远过去了。

“康诺指挥官，巨眼打击群传来了新一轮情报，还有，他们的信标已经点亮——我们可以跃出亚空间了”通知康诺的人身上穿着一具精工定制的mk2，但是头盔被做成钢铁的人面，而康诺认识那个人。

樊督斯......他在崩塌的皇宫中找回了现在康诺手上的“鳞盾”，也亲眼见证了领主的牺牲。那些幸存的第二十一军团原体卫队和一部分锤击者在那场会议后变成了现在的圣锤之手，一个以近战突击著名的强大战团，而他们的技能也正是现在康诺所需要的。

“看起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康诺对战略室中的其他人公开了这个情报。

战略室上投影出了巨眼打击群所传输的图像：在恐惧之眼前方，数以百计的战舰正在厮杀，康诺看得到他们，战舰的舰体上有着各种残忍的装饰，有着黑暗神灵的印记，有着古老的仇恨。

康诺看着在战舰群中释放着毁灭性火力的那艘船。

“复仇之魂......”他的声音不带着一丝一毫温度。

和叛乱军团相比，封锁巨眼的帝国舰队——由黑色圣堂和灰翼的巨眼打击群共同组成——已经接近毁灭，他们还没有彻底崩溃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混沌的舰队也分为两批并且彼此杀戮 。

过去的一切果然又回来了，他从叛徒们的战舰上看见了每一个叛乱军团的标志，他们当然没有和高领主们幻想的那样在亚空间中消亡，而是带着他们新主人的意志一起在黑暗中壮大然后对人类的帝国发起复仇。

“舰队上浮，准备接应黑色圣堂舰队。”康诺下令：“各个战团的第一连队，锤击者——还有”他的目光投向来自密涅瓦世界的那个红袍教士。

“卡斯特兰编队已经在传送台上就位。”和从前一样，他们仍然会藏一些可靠的后手。

“指挥官？你这是......”

来自海军的将领有些不解，这样巨大的战役，本来应该是康诺亲自指挥——他是这一切的发起者。

“将军，你和其他人在这里协调舰队，我们现在的部队只足够暂时阻挡他们，而要战胜他们需要整个帝国，也就是说，需要时间。”解释的时候，康诺并没有回头。

“而我......要去试着救一下那个黑骑士。”康诺说。

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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