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超过康诺的预料，一层火力无法阻止吞世者，但层层叠加的激光，爆弹，自动炮，电浆的稳定射击却可以压制消灭这些叛徒。

灰色之翼的传统里并没有特别强调荣誉这种东西，甚至“肮脏是对战争的一种赞扬”——这是来自领主本人的教导。

在领主的理念中战争的意义永远是它会带来的未来——和平与进步，而战争本身是一件肮脏的事情，所以康诺并不觉得看着最后一个吞世者倒在激光枪和爆弹下有什么问题。

“这样做对战局的作用很大么？”伊格纳兹看着天空中的风暴，哪怕是这种疯狂的战争，在连续看了几个小时之后也难以令人产生敬畏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木。

“不知道。”康诺的回答言简意赅，他看起来站着不动，但是整片战区的信息都汇总在他的头盔内部。

清点人数和物资消耗，安排人手打扫战场，检查后方情况，还有最重要的，始终关注轨道上的战斗。

“现在的我们没有余地去在意对战局做出了多少贡献，也许只是让凡人的血少流一点，也许只是让工事和炮台的损耗小一些。”

康诺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星际战士不仅在战场上远胜常人，认真起来的时候，他们经受过改造的心智能以远胜常人的速度处理信息。

“但这仍然是一场胜利，上千个安格朗的崽子倒在了这里，他们不可能再对泰拉造成什么威胁了。”

“但这只是维持僵持”伊格纳兹说。

“那已经足够了了。”康诺说道。

远处的天空中开始有火流星坠落。叛徒们凭借庞大的数量终于还是突破了轨道上的堡垒和舰队。他们开始将爪牙深入了人类的心脏。

康诺知道他必须回到阵地里了，被吞世者战舰所摧毁的区域只能被放弃——地面上忠诚派星际战士的数量仍然有限，没有阵地就无法真正阻击这些曾经的兄弟们。

但康诺并不会什么都不做。在乘犀牛装甲车离开之前他在吞世者战舰的附近留下了上千个由机仆控制的爆雷和狼蛛炮台。康诺相信这会给通过这个火力缺口到达的叛徒们一个惊喜的。

“为什么他们这么弱？”在半路上，伊格纳兹问到，他仍然和康诺坐在同一辆犀牛里。

“哪方面？”康诺说道，他仍然在关注战局，整个泰拉地表的压力并不大——多恩所构建的防御的确坚固，经受住了叛徒们的攻击，但这并不会让人感到轻松，以一场围城战而言，战争才刚刚结束了短暂而激烈的前奏。

“所有方面，我记忆中的吞世者，疯狂但并不愚蠢，屠夫钉带来的暴怒没有让他们的大炮变得弱小，他们的杀戮技艺也愈发可怕。”伊格纳兹说。

“但是今天，我们所见到的吞世者……穿着动力铠甲没错，但是技巧和配合如同新兵——不然那辆提丰绝不可能被那么轻松的击毁。”

“这不难理解”康诺睁开了眼睛，刚刚的战斗和工作让他也需要用能找到的所有机会休息。

“不只是我们受到了重创——叛乱军团它们对自身的清洗，太阳系外围防御和在泰拉之外的忠诚者，这些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在流血。”

“为了应对战争，降低质量，提高数量，降低征兵标准，简化手术——最后，很可能只是单纯的把人丢上手术台看看能活下来多少，然后把活下来的人丢上战场，我甚至觉得我们今天杀掉的吞世者很可能是第一次真的在战场上面对星际战士。”

“而且我们有凡人，载具和你的法术支援，这超过了他们简单的战斗经验所能应对的极限。”康诺总结了他们胜利的原因。

“我理解……但是你们呢？”伊格纳兹说到。

“我们？”康诺有点不理解伊格纳兹的意思。

“不仅是叛徒们在流血，我们也一样，普罗斯佩罗，伊斯塔万……我们的军团没有在这种攻击下毁灭，但是也受到了重创，降低质量，保证数量——这种行为其实并不难以理解，甚至很合理。”伊格纳兹说。

“但是你们灰色之翼并没有大规模征兵的迹象。你们的领主在这一切开始后得到了不止一次漂亮的胜利，但是你们的人数却在减少，继续下去，或许这不会让你们的军团变得和我们一样，但这一切结束后，你们规模也不会有战帅背叛前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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