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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菟磨了唐洛书好一会儿，也没得出个确切答复。

只唐洛书在离开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故事讲得不错，该睡了。小孩子多吃多睡少操心，凡事有大人。

这话听着是不是很耳熟？

气得顾菟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的早饭，顾菟是跟长公主一起用的，唐骏父子俩都不在。

用完早饭，长公主亲自替她梳妆打扮，随口问起踏破磊桥的故事，说是驸马昨晚对这对联赞不绝口，反复念了好几遍。

彼时长公主正拿过一支俏丽的梅花簪子，在她头上比划两下，又拿在手里，一瓣一瓣掰开花瓣，再慢条斯理地装回去。

顾菟对上义母平静的眼神，心中突有所悟。

踏破磊桥，化整为零，分瓣梅花，原来如此！

顾菟瞬间放下心中大石，接过梅花簪，当着义母的面，取出荷包里的小药包，捡着几样小心装进花瓣机关里，再一一装回去，将簪子插在脑袋上。

长公主替她正正簪子，也不多问，将她打理妥当，便带着进宫见太后了。

太后面目慈祥，华发早生，并未与女儿长谈，交代几句便催她们回。

顾菟谨言慎行，多听少说，就连眼神都管束得规规矩矩，绝不四处乱看。

长公主礼数周到地往太子东宫走一趟，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又去黎妃的未央宫，叫顾菟给留了个缓解的方子，也不劝人家用，完成任务似的走人。

这么赶场子似的走了两遭，等来皇帝那边在忙，不见的准信儿，这才安心出宫回府。

这还是皇后早逝，后位空悬的请安流程，否则还要更折腾。

“累了？睡吧。”

上了马车，长公主便劝她歇息。

顾菟没有在外头说话的习惯，从善如流地闭上眼假寐，这一睡便到了晚膳时分，还是唐洛书把她叫醒的。

“妹妹，顾家人来接你去庄子上暂住。”

少年的声音谙哑，似乎压抑着无穷情绪，满是疲惫。

“你去避一避也好，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必理会，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清者自清。”

顾菟睡多了脑仁疼，费力转了转脑筋才问：

“是有人造谣说我了？还带上了兄长？不会说我是义母特意给你养的小媳妇吧？”

顾菟随口说笑，想逗少年开怀。这话也不是她胡诌的，而是听香客说的谁家童养媳的真事，这会儿没过脑子就冒出来。

谁知道唐洛书面色更黑了。

“不会吧？真有人这么传？”

顾菟震惊了！

“哥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何至于要养童养媳？造谣的人没带脑子吗？居然还真有人信？”

唐洛书见她还有精神开玩笑，没有气得掉泪，也没有避嫌不理人，这才松口气，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笑意道：

“有人放风，说我与你在自家小外甥满月宴上，背着人在院子里偷情；被人撞破，公主府为掩饰丑事，这才扯出收你做义女的幌子遮掩，实则污秽不可言说。”

“还说外头造谣顾姝作弊的背后主使也是咱们，就为了转移别人的视线，别总盯着公主府骂。”

顾菟唔一声，赞许地比出大拇指。

“消息这就放出去啦？速度好快。不过咱们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无耻。”

说着又是噗嗤一笑。

“他们倒是不笨，猜对了是咱们放出的部分流言。就是这洗白的借口有点弱，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