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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江梨芜气性好，也被乔姒这不要脸的话给震惊了。

这女人……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的？

神情有片刻的失态，素质过硬的江梨芜很快收敛好，她从容笑了笑：“乔小姐真会开玩笑。”

乔姒撇了撇嘴，心想谁跟你开玩笑了，咱们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了么？瞧把你给不要脸的！

然后，她眼角余光猝不及防闯入一抹身影。

那少年锦衣华服，看上去十几岁的模样，生得一张乖巧讨喜的娃娃脸，一双眼睛更是清澈如小鹿一般，无辜茫然。

他踩着轻快的步子而来，面上是单纯的笑。

“阿姐。”他乖乖地唤，还未变声的音色稚嫩，任谁都不会对这么一个少年有什么不好的观感。

然而，乔姒的眸光却是渐渐深了，闪烁着莫测。

江梨芜面色陡然柔和下来，把人唤到跟前来细细打量着他，语气嗔怪：“怎么耽误这么久？”她瞥了眼乔姒，拍着少年的手，笑吟吟道，“阿羽，来，跟着乔家小姐打声招呼。”

江承羽转过身对上乔姒的目光，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怎么说呢，他见过无数人看他时的目光，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让他喉咙里仿佛梗了一根刺，不上不下，浑身难受。

那女子生的是极好看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不同于他阿姐的温柔，她整个人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看似不争不抢，却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嚣张。

譬如此时，她盯着他，眸光甚至是有点漫不经心的，居高临下的打量，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然后，她挪开了眼。

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有点想……

把她拉入泥地里，狠狠践踏呢。

江承羽蓦地笑了，他眼睛弯弯，乖巧地道：“乔姐姐好，我是江承羽，你也可以叫我阿羽弟弟哦。”

乔姒嘴角轻勾，像在嘲讽，她懒懒的笑：“好啊。”

“阿羽弟弟。”

最后一句，像是从鼻尖哼出的漫不经心，拖着尾音。

江承羽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乔姒支了支下巴：“就不打扰了，我先进去了。”

江梨芜含笑点头。

她笑容渐收，目送乔姒的身影远去，江承羽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位姐姐，是哪家府上的？怎么从前没见过？”

江梨芜淡淡撇了他一眼：“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之女罢了，你当然没见过。”

江承羽眸光微闪：“阿姐似乎不喜欢她？”

江梨芜眼睫微垂，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语气莫测：“是很不喜欢呢。”

她很少有这种这样强烈的情绪。

强烈到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以为江承羽还会追问几句，过了一会儿，却只听到他含笑的声音。

“巧了，我也很不喜欢乔姐姐呢。”

他嘴角勾起，眸子里是暗沉阴冷的笑意：“对不喜欢的人，我不介意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江梨芜微微侧眸，盯着他乖巧无害的笑容片刻，若有所思地笑了。

她这个弟弟的手段，她突然有点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