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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黑在大堂随伍子胥一起出来后,顿觉眼前一亮。这个急切地诉说着的女子,面容虽然憔悴瘦削,但掩饰不住的那份俏丽冷艳。
“难怪那个汉子千方百计想得到她!”晋国使者韩子黑是条壮汉,高大魁梧,一脸横肉,据说是武士出身,因他是晋国王室宠妃的哥哥,所以得以就任使者往来各国,吃喝玩乐。
此时,情势急转,伍子胥见到吴白亮出底牌,鸭鱼也无话可说,要不就各打五十大板,怎么处罚鸭鱼,顺便把狗四也拖下水呢?
但身边的韩子黑却捅了捅他,于是两人步入里面一间雅室。
密室里还算安静,两人坐下,韩子黑急急对他说,“申胥大人,那个叫鸭鱼的帮佣,申大人可否赐予在下?”
‘好急色的货。’伍子胥心里颇为不齿,但转念,机会也许就在眼前,晋国使者可是一柄锋刃尖刀。
“韩大人太客气了,不过她犯了偷盗罪,这个?”伍子胥颇有犹豫之色,‘他越急我越慢才好,就怕他最后龟缩。’
韩子黑面带讥笑,“这在吴国也算罪吗?你们好小家子气。”
“哦,主要是在国宴上偷盗,其罪性质恶劣啊。”伍子胥还想等等,“国宴是为我办的,我都没生气,不予追究,你就别找托词了吧。你们得罪我才是罪过哦!”
他话里隐含的威胁之意,令伍子胥有些不悦。
但他还是保持微笑,“韩大人,老夫可以做主,只是…”买什么关子,“申胥大人尽管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韩子黑性子躁。
“还请韩大人帮老夫做件事,不知?”伍子胥吞吞吐吐得让韩子黑百爪挠心。
“哦?有什么,大人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为了得到这个女子,让他此时把一座城池卖了也愿意。
“呵呵,此事说难不难,说容易却并不容易!”伍子胥玩味得看着他,凭他的经验,对付这个莽汉用激将法是最好的。“我只怕老兄你做不出。”
韩子黑一听,脸变得更黑,他一拍胸膛,嗓门不觉变得粗大,“申大人,你还别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是要我……”
“嘘,大人稍安勿躁,请低语。”
韩子黑自觉失态,连连诺诺。
伍子胥觉得火候已到,“说小事,就是我想让一个人跟着去伺候你们。”
“这也算事?”韩子黑非常诧异,申胥要让他做的肯定是涉及窃密、甚至挑唆国与国的关系,但只要他多个人去伺候?这么简单,他根本不信。
“此人是她的丈夫,”伍子胥盯着他。
韩子黑表情确实变得有些怪异,但他马上释然,“这有什么?他们都是贱奴,任人宰割,跟猪狗何异?想当年,我在鲁国,宋国…”他想想,还是把话咽下了肚。
“你得把他激怒,能让我顺理成章的,定他死罪!”伍子胥说完最后一句话。
韩子黑品咂出伍子胥笑意的诡谲,“哦,申大人,这个确实有点狠,说到歹,毒两个字,非此莫属,在下佩服!”韩子黑第一次感觉事情有难度,难在心理关,
欺负女人又得欺辱她的男人,要承受心理上的压力,他也会欺男霸女,甚至杀人,但那是战场。
“不行就算了,我不为难你。只是那个女子要遭受100下鞭刑之苦,不知道这柔弱的身子能否撑得住啊。”伍子胥继续在增加压力。
“你这是算威胁?”韩子黑拉长脸。
伍子胥忙辩解,“非也,非也,意思是如果韩大人不能保全于她,我又不对她有所惩戒,恐怕也不能服众哇。”
“好啦,好啦,我答应便是!”韩子黑觉得大不了再多几个陪房丫头,但是让他要激怒那个鸭鱼的丈夫,确实费些神。
看到对方爽快地应承下来,伍子胥觉得眼前这条大鱼已经把鱼钩咬死,可以加上最后一把力。
他突然像刚想起来似的,“哦,我忘了问韩大人,你应该知道鸭鱼的身份吧?”
“鸭鱼的身份?她难道不是你们伙房帮佣吗?”韩子黑奇怪的看着他,‘你又在搞什么?’
“对,她是已经做4年帮佣,只是她以前不是,很多人早已忘记他们原来的身份。想必韩大人以前也见过她的夫君,岁月如驹啊。”
韩子黑惊跳起来,“难道你说的是勾践?”
“正是此人。”申胥很平静,如碧波海水,暗藏惊涛。
韩子黑瞪大眼珠,“你何不早说!”
……
外面人群的纷杂声渐起,等待越长,耐心越少,而吴白挑衅似的对旁边的鸭鱼吹声口哨,很惋惜得对她表示,“现在就看你怎么死了,鸭鱼,雅鱼!”
雅鱼跪坐着,等待命运之轮的再次碾压倒计时,如果鞭刑逃不掉,如果活不下来……那她也是尽力了,夫君,来世再见吧!
她望着天空,仰天吐出一声。“奈何天……”
“吱嘎”雅室的门开,伍子胥健步走迈出厅堂,韩子黑却没有跟来。
“鸭鱼,听着。”
雅鱼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但不免也头皮发炸。
“今天你偷盗国宴食物,行为恶劣,还惊扰到使者,影响到国之体面!”
‘死神终于要来了么?还严重后果?真是可笑至极!’她愤恨地想破口大骂。‘要杀便杀,别像个娘娘腔。’
“鸭鱼犯下以上重罪,要被鞭刑200下!”
众人一阵骚动,50下鞭笞就会皮开肉绽,不省人事,100下肯定要死人的,200下?
雅鱼气得浑身冰凉,吴白乐得直哼哼,‘让你叫!让你叫!这下死得真难看,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伍子胥大人还在继续,“但晋国使者却极力劝阻,说在国宴上刑责于人,何况还是弱女子,于情不符,于理不合。他更不忍心!”
众人都在想,这两人在里面捣鼓出什么奇怪事情出来了?
“他说只需鸭鱼去使馆罚酒三杯,这件事便可一笔勾销。”伍子胥停顿一下,望着雅鱼。
众人一时被这反转摸不着头脑。
“鸭鱼,听见了吗?”见雅鱼没动静,刚从人群挤过来的姬良忙上前推她一把,“还不赶紧谢恩!”
雅鱼恍惚从梦中醒来,怔了怔,‘哦,这两人原来还是合伙把我给卖了……’
“鸭鱼谢两位大人的恩典!”
雅鱼磕完便昂起头,“只是,鸭鱼还有一事相求,如果大将军不答应,我宁愿受那200鞭刑!”
周围又一阵骚动,“这女人失心疯了吧!”
姬良呵斥她,“死丫头,你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跟大人讨价还价!”
伍子胥挥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尘嚣,“你暂且说来听听。”他心里很好奇,这女子从不缺乏勇气,且看看她要什么。
雅鱼此时已趋平静,犹若一只玉兔,在大群的豺狼虎豹前,有多少自己选择?也只有在一个鬼门关到另一个鬼门关的接缝处,为她的夫君勾践留一线生门。
“祈求大人,责刑吴白平时犯下的种种罪过,按律他该当死罪!”
雅鱼觉得必须要除掉这个恶棍,否则没有勾践好果子吃的。
‘什么?’吴白暴跳起来,立刻被卫士上前死死按住,他昂起头嘶声向伍子胥大人请求不要听信鸭鱼的谗言。
韩子黑此时终于从密室踱步而出,外面很热闹,关键时刻他得前来加一把柴。
他在伍子胥身边咳嗽一声,伍子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再犹豫,更不想节外生枝,看着犹自挣扎着的吴白,“吴白,你平时的种种劣迹,老夫早有耳闻,刚才让大家证明你无罪,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辩解,可见你的为人。你刚才也听到吕猛的证词,已经佐证你的累累恶行。”
吴白焦急地望向四周,试图从里面找到救命稻草,李君离大人呢?伯嚭大人怎么还没来?没人赶去禀告吗?
“大人!你不可以!你…”
他已经语无伦次。
当姬良把吴白的几个心腹要宴请她的事禀告过申胥后,他们就判断吴白又要对狗四他们做什么,但只有鸭鱼在国宴,吴白也正在那里管理伙房。莫非吴白又要动鸭鱼?于是姬良就派一个心腹和吕猛盯着吴白,随时汇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是吴白的一举一动被伍子胥掌控着,姬良又支开吴白的另一些心腹去其他地方,只留下已经投诚的吕猛。
只等大戏上演。
“我不可以?小崽子,敢动我的念头。让你尝尝将军府的雷霆手段。”申胥眉毛一跳。
“把他嘴堵上,捆起来,上刑!”两边的兵士又上去几个,先堵嘴,后把吴白捆扎成一个粽子,一路拖向旁边刚刚搭起来的刑罚场。
吴白还在挣扎着,“唔唔!”他不死心,就这么被她?
‘把这个马前卒宰了,还能说是狗四老婆挑唆的,嫁祸于人,一举两得!’
“200鞭刑,立刻执行。”伍子胥望向夜空,‘伯嚭,今日先断你指掌,看你还敢不敢再给老夫耍阴招!’
不久,那冷风里传来鞭击入肉的脆响,而伴随吴白的阵阵哀嚎,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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