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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一见广场上敌人只剩下了两人,心中大喜,只要一枪解决了金四郎,那个半残之人方雨烟就好对付了,于是就把枪口对准了金四郎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按说这几十米的距离,一发必中,可是金四郎仿佛预感到了危机,身子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都倒了过去。方雨烟正在惊讶,马上又反应过来,这时第二枪又响了,打中了她的左肩。
金四郎躲在椅子后面,掏枪往前面树林里连开了几枪,骂道:“哪里来的杂种?后庄的火是你放的吧?偷偷摸摸的不是好汉,有种的走出来跟你金爷较量较量!”
广场上除了被绑的二人、一处篝火外,那个雨棚也空荡荡的,无可遮挡。金四郎一边咒骂还击,一边扶着方雨烟向后方的一处房子撤去。刚到墙角,不料房顶有一个黑影,突然朝金四郎开了一枪;金四郎还想躲避,可是手臂被方雨烟抓得死紧,白光一闪,子弹正中脑门。吓得方雨烟大叫一声,撇下金四郎的尸体,瘸着腿跑了。
这时,后庄的火势烧得厉害,三四处起火点连成了一片,全庄的人都在忙着取水救火,喊声沸天,谁也没有听到广场上的枪声。又因为地势广大,庄里长着许多树木,大火越少越旺,通过这个树林向南边烧过来了。众人一看后庄的粮库已然烧成灰烬,连自己的院子也波及,人心大动,不少人都撇了这里,回救自己家的院子。
孙小姐望着大火,心想:这场大火必定是人放的,不然不能烧得这么齐整,可是刚才房顶的那人是谁,是敌是友?……这突来的变故让孙小姐十分谨慎,又等了一会,见金四郎一直趴着不动,这才小心地走到广场上来。
铁牛一见孙小姐,就喊:“孙大姐,快来把我解开!”
孙小姐掏出一把刀,刚把铁牛身上的绳索割断,就听咯嘣一声,转脸一看,刘老二已经挣断了绳索,脱身而出,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戴头盔的黑衣女子,背着一把长剑,寒光闪闪,腰带上插着两把手枪,斜挎着一个小包,估计里面装着不少弹药。刘老二伸手向黑衣女子要了一把枪,也不给大家介绍,挥手就要撤退。
那黑衣女子细腰猿背,通体圆活,虽然头盔盖住了面部,但是她的身材如此挺秀,给人的感觉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听她和刘老二说话的语气,两人关系似乎十分亲密。
孙小姐不禁想:她不是刚才给我引路的人,但是给我引路的人又是谁呢?今天还有多少潜入了清潭山庄?……
刘老二微笑着走到孙小姐的面前,说:“多谢了,今后必当厚报。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因为孙小姐蒙着面,所以他才有此一问,看她迟疑不答,又说:“被金四郎抓走的还有一人,我这就去把她救出来,然后咱们一起撤退。”
孙小姐开口说:“如果你指的是铁牛的对象莲英,我早已经把她救了出去,现在应该回到了土山。”
这时,铁牛走到金四郎的身边,捡起一把枪。刘老二忙把铁牛喊住,说:“莲英妹子已经这位朋友救了出去。此地不宜久留,方天鹰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咱们最少撤退。这个清潭山庄早晚都会被咱们铲平,也不急于一时。”
孙小姐转身要走,刘老二又说:“这里山路崎岖,外人不大好走,没有船只,你也回不了土山,不如先跟我们回了东山,然后派船送你。”
戴头盔的黑衣女人拉了一下刘老二,却说:“咱们还有任务,前面的路上还不知道遇到多少事呢,怎么能够叫她和咱们同行?让她自己快些走吧,省得连累人家。”
刘老二点点头,把铁牛叫过来说:“你对这里熟悉,你带这位朋友先回去吧,前面的停车场里应该还有我来时开的那辆摩托,你们快走吧!”
铁牛答应了一声,对孙小姐一招手,在前面领路向南边跑去。
二人刚跑了十多米,背后响起了枪声,回头一看,原来方雨烟领着一拨人持枪杀过来了,刘老二和那黑衣女子一边还击,一边向东方的院子躲去。
黑衣女子大声喊:“方雨烟,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哥死有余辜,但是你总算还有一点天良,没有多太多的坏事。我奉劝你一句,你即使不能够大义灭亲,也不要和你哥一条死路走到底,免得玉石俱焚,不如跟我们去东山稻香谷吧。你说怎么样?”
方雨烟气得柳眉倒竖,骂道:“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出口狂言!我本来不想伤了刘老二,因为你,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说完,一声令下,全都朝刘老二和黑衣女子躲藏的院子开枪。
刘老二拉着黑衣女子的手,躲在一堵石墙下面,说:“池萍,她是个好人,现在有一些急火,你不要和她较真。”
池萍呵呵一笑,说:“二哥,以我的枪法,如果我和她较真的话,她的小命早就没了!”说完,似乎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抬手啪啪两枪,打中了方雨烟身边的两人。
方雨烟惊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带人回到街西的院墙之下,问道:“你们谁带了手弹吗?”
众人都摇头,说:“手弹都放在南面的库房里,我们本来是去救火,听说有外人闯了进来,这才回家里拿的枪。”
双方又对战了一会,方雨烟把子弹打完后,从身边的人手里夺过来一把大刀就像街东冲过去。池萍一见,也把枪收起来,抽出长剑,准备迎战方雨烟。
刘老二对池萍说:“不要斗气,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
池萍笑着说:“待我教训了这个疯婆娘再走也不迟。”
方雨烟拼了命似的跑到了街东的这家院子前面,看见池萍若无其事地正在和刘老二说话,举起了大刀,恨不得把池萍劈成两半。池萍伸剑拦住了方雨烟,边打边往后方,如此一来,对方虽有弓箭也射不到这里了。
刘老二还想过来劝开,池萍止住了他,说:“二哥,你真个糊涂!如果你想保全这个女的,至少也得让她落个残废才行,你想想,等一会方方天鹰回来,看见金四郎死了,山庄又烧了一大半,必定气得吐血,然后带人上东山来找咱们拼命。我现在如果不伤了她的一手一脚,到时候她必定会跟着方天鹰一起送死!”
方雨烟气得眼泪打转,骂道:“野丫头,你不要口出狂言,我也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别看我腿上有伤就小瞧了我,想要从我手里逃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忽然人影一闪,刘老二已经跳到方雨烟的身边,拿着一根树枝拨开了她的大刀,说:“想必你也知道你哥作恶太多,早晚都会伏身受法,我劝你还是为自己考虑一下,离开这里吧。”
方雨烟气到了极点,也不答话,把一口大刀舞得像是一团白光,忽忽地向刘老二进攻,想要砍断他手中的树枝,可是那根树枝在他运用下,像具有灵性似的,只要大刀砍来,它就抽身撇开,顺势粘着刀背,借力使力,反而把方雨烟搞得晕头转向。方雨烟知道被敌人掣肘,如此下来,别说拿住那个丫头,就是连一根树枝都砍不断,气得眼泪直流。
池萍站在一片笑呵呵的观战,同时留意街西那群敌人,只要他们一露头就打过去几枪,哪里像是如临大敌,简直就是玩游戏一样。过了一会,她看得不耐烦了,就对刘老二说:“那两个朋友已经上了崖顶,你差不多就得啦,咱们撤吧。”
刘老二答应一声,往后一跳,和池萍飞速地向东方跑去。
方雨烟在后面紧追不舍,喊道:“有种的别跑!让姓刘走,你给我留下来,咱俩见一个死活!”
池萍二话不说,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待方雨烟来到了近前,猛一回身,一枪打中了她的右手,大刀仓啷一声抛在地上,然后拿枪指着她,说“你啊,真是可怜,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给我逞强!我即使不杀你,也要给你留下一个记号,以免等方天鹰回来了,说你没出力。刚才你说我是野丫头,这也没错,我从小就长着深山里,没见过世面,自从认识了你们之后,才知道世面是个什么东西,人心究竟能够坏到何种程度!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虽然老早就洗手不干,但是本性里藏着恶习,即使有时发发善心,做一点善心,多半还是为了赎罪,安慰你自己的那颗心。如果你真想改过自新的话啊,再就离开了方天鹰,也绝对不会再和金四郎一起过日子,可见你还是贪图享受惯了,舍不得这里的生活。我杀你一个不多,放你一个不少,你愿死愿活,全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
一席话说得方雨烟哑口无言,自己的为人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看得如此通透,又急又怒,索性闭上了眼睛,任人宰割,一死了之。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刘老二都来不及阻拦的时候,枪声响了。
方雨烟没有死,睁开眼睛看见池萍手中的枪不见了,她的左手握着右手,似乎被震得生疼。刘老二和池萍都望着东南方向,只见从一个小木屋里走过来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他们……方雨烟不禁大喜,喊道:“白鸥妹妹,快开枪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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