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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

念初瞳摸了摸下巴，目光不由自主地粘去了童玲身上，“你不是女巫猎人么？怎么你比我还要了解镜小姐？”

“我不光了解她，我还了解影小姐。”

童玲翘着二郎腿，懒懒地哼了一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念初瞳，你这个女巫是当得真的很失败。”

念初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了。

她是很失败——

从一开始就是了。

她是进来弗朗西斯以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知道这个“世界”的。

也是在那以后，她才从九条抚子那里知道，生父另有其人。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除了给柯芷柃报仇。

“你下午要不要去上课？”

漫不经心地转走了话题，念初瞳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话出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一起去找镜小姐？”

虽说童玲先前是女巫猎人，也试过伤害柯芷柃。

可到底她那一次的行动并没有伤到柯芷柃，而且她也被女巫猎人的理事会里除名了，如今的童玲可以说得上是没有任何后台可言的，加上她这种独立嚣张的个性，让念初瞳不得不担心一下她往后的安危了。

同样没有后台的权泰熙怎么说都还有镜小姐给的耳钉来挡灾，可童玲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没事找她做什么？”

童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哼道：“不知道女巫猎人和女巫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么？”

念初瞳的嘴角猛地一抽：“可你没有镜小姐的东西，我担心你……”

“念初瞳，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的啊？”

童玲算是明白了念初瞳的用意，不料脸上的鄙夷更多了，口吻也越发地轻蔑：“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公平的——有获得，就一定会有付出！现在你们平安无事，所以你们才没有发现她是在利用你们！”

“你以为镜小姐的东西是白给的么？我老实告诉你，她明面上说着不用你们付‘代价’，但实际上，她有什么事是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就会付出‘代价’了！”

“她活了那么久一个老妖婆，你真以为她不会打算盘？什么给不给的，都是假的！这些东西，其实只是她‘借’给你们用的而已，你们迟早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她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有和你们说罢了！”

……

愣愣地听完了童玲的控诉，念初瞳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归根到底，这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需要借用镜小姐的东西来保命；而镜小姐需要他们各色各样的能力。

不怕用不上，只怕需要的时候，没有可用的。

这只是一场交易，根本就不能说是利用。

“嗯，我都知道。”

静静地听完，思索完，念初瞳浅浅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你先去吃饭吧，晚上回来再说。”

“你要去找她？”

见念初瞳忽地起了身，童玲眉头一皱，不屑地哼道：“你还真是不听劝。”

“不是不听劝，我只是要去打听一些东西。”

念初瞳回眸，略带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说了半天，我们还是不知道梁楚蕴的底细，我看你倒是挺放心她的。”

“她还没动我，我怎么不放心她了？”

童玲“切”了一声，拿起一瓶可乐，利索地打开，一边喝着，一边道：“我觉得你倒也不必这么防着她，毕竟她……看起来也是挺关心你的。”

“就那通电话？”

念初瞳眯了眯眼睛，轻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一次“帮”接电话而已，根本就不能看出来什么。

对她而言，梁楚蕴先是在她面前装过柯芷柃，后在肖恩面前装过她……

她不是梁楚蕴，她根本就不知道梁楚蕴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童玲，你别忘了——”

打开了门，念初瞳已经走了出去，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回了头，凝视着童玲，一字一句道：“她是个跳级上来的天才少女。”

尽管梁楚蕴只是一个初中生的年龄，但从能跳级到高中这件事来说，可见梁楚蕴的智商极高。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耍起手段来，也是不易察觉的。

童玲微微一愣，再回神时，念初瞳已经关了门离开了。

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可乐，童玲拧着眉，沉思片刻，忽地放下可乐，抓起西服外套，也跟着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