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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初瞳，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米丝蒂，这种让她无比熟悉的压迫感让她笑不出来了，语气中笑意全无，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灵媒的气息？”

错不了——

这种熟悉的气息，就是灵媒对其他灵能者压制所用的。

而且就她对学校数位灵媒的接触来看，她能肯定，念初瞳身上这股灵媒的气息，是来自于肖恩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念初瞳这才惊觉，在不经意间竟然动用了肖恩的能力，但她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继续对米丝蒂施压，道：“你没有批条就闯进来，我劝学姐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不然一会儿来人了，可就不好说了。”

“你在威胁我？”

米丝蒂有些激动，声音拉尖了些，却因为念初瞳的压制，她没有办法行动。

若非如此，她一定要冲到念初瞳面前去，揪着她的衣领质问她到底和肖恩做了什么！

“我怎么敢威胁学姐呀，我只是在好心提醒学姐而已。”

念初瞳无辜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把对米丝蒂施加的压力减缓半分。

“可以！”

米丝蒂冷笑一声，红唇勾出一个夸张的幅度，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吃完血肉前来索命的女鬼一样，“念初瞳，你可真行啊，这就把肖恩弄到手了……哈哈哈，你可真是有本事！”

念初瞳没有说话，见米丝蒂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这才收回了目光，也收起了对她的敌意。

在经过念初瞳身边时，米丝蒂狠狠瞪了她一眼。

“学姐慢走，不送。”

念初瞳面带浅笑，甚至还十分礼貌地把米丝蒂送出了宿舍门，但眸子一转，她就看到了在另一旁停住了脚的童玲。

如果说，平时童玲看人的眼神只是不耐烦，那么此时此刻，完全就可以用气愤和仇恨来诠释了。

只是这份情绪，不是冲着念初瞳去的。

“她来干什么？”

童玲在原地瞪了许久，明明有机会追上米丝蒂的，她却没有动，只扭了头望着念初瞳，厉声问道：“你和她很熟？还把她送出门口！”

“来找茬的，不熟。”

念初瞳收回目光，心下有了几分了然，淡然应道：“你那天说的贱/人，就是她吧。”

虽然还不知道童玲憎恨的对象还有谁，但从她刚刚的目光来看，念初瞳可以肯定，米丝蒂就是其中之一。

“是有怎么样？”

童玲瞪着念初瞳，冷声一哼：“怎么，你要帮她吗？”

“我谁都不帮，我只帮我自己。”

念初瞳抬眸，冰冷的目光直向童玲迸去，语气冷淡：“还有权泰熙。”

童玲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诧异。

虽然她不是头一回被念初瞳警告，但是像现在这种压迫感，却是头一回。

到底是哪里不对？

童玲眯了眯眼神，却看不出来念初瞳的异样。

难道她那天是装出来的？

“……原来你是灵媒。”

在原地怔了片刻，童玲总算反应过来，这种压迫感是怎么回事了，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语气有些诧异：“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是灵媒。”

童玲没有想到，原来和自己同一个寝室的人里面，竟然还有灵媒。

“念初瞳，你该感到庆幸，我被女巫猎人除名了。”

很快，童玲就笑了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否则——我现在就能光明正大弄死你了！”

“像你这种性格，活该被除名。”

念初瞳冷冷瞥了她一眼，把厌恶感奉还过去给她：“我倒是很好奇，像你这么偏激固执又孤僻的人，他们是怎么录用你的？”

“念初瞳，你给我闭嘴！”

童玲瞳孔微缩，下意识抬起了手，很想去把念初瞳的脖子卡着，不让她继续说，只是手刚提起来，她却感觉身体怎么都动不了了，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不妨老实告诉你，权泰熙也是女巫，只是能力不强。”

念初瞳定定地望着童玲，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尽管动她一下试试。”

“你……”

童玲顿在半空的手在颤抖，瞪着念初瞳的眸子里，仇恨更重了几分。

“瞳瞳，够了。”

权泰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念初瞳身后，冷眼望着对立的二人，淡淡地开了口：“不要再这样了，我们……回到以前，就以前那样子，不好吗？”

念初瞳微微一怔，收回了施加给童玲的压力。

童玲愤然一跺脚，转身跑远了。

“抱歉，我……”

“你不要这样，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只要觉得，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就好了。”

权泰熙淡然开口，打断了念初瞳的话：“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借到了灵媒的能力，但是……瞳瞳，当出头鸟，总是要被打的，我是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念初瞳猛然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本以为瞒过了所有人，殊不知，权泰熙早已看清了一切，只是碍于表面，没有说破罢了。

“我知道。”

许久，念初瞳浅浅一笑，声音里又无奈，也有叹息：“以前是柯柯在保护我们，现在柯柯不在了，总要有人顶上去她的位置的。”

哪怕是现在被她质疑，将来会被她疏远，她都已经决定好了——

从柯芷柃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要补上柯芷柃位置的决定。

权泰熙一惊，嗓子有些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我会先顾好我自己的。”

念初瞳移开了目光，似乎是有意在逃避这个话题似的，“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当个普通人就好了，其他的，让我来。”

与她擦肩而过，权泰熙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她的话。

“瞳瞳……”

无论是念初瞳，还是柯芷柃，都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从来，她看上去都是大姐姐的身份，是要护着她们这些小妹妹的；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才是那个真正被护着的人。

“对不起，瞳瞳……”

心被用力揪了一下，权泰熙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回心脏里冰封着，一时间觉得身体的温度都下降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看着一个人成长有多痛苦吗——

尤其是那个人是被自己逼的。

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被保护的人是自己，一直不懂事的人也是自己。

当初那一句“懂事”，真的不该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