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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你站住，我这是为你好，帮你摆脱系统的束缚啊！你就乖乖让我挖了你的眼睛吧！”

寒微雪提着孤影剑，大喊大叫，追着冷面摩拳擦掌。叶一心和郝云倒还知道出言劝阻，邹芊芊却和小狗子一副德行，两人一起上蹿下跳地起哄，鼓励冷面为所有人的未来而献身，倒因此惺惺相惜，拉近不少距离。

“你怎么知道哪一颗眼球才是系统植入的，难道要把两只眼睛都挖了？”冷面一边似缓实快地在机床间穿行，躲避张牙舞爪的寒微雪，一边对她提出了质疑。

“好主意！反正你挖了我和明颢两个人的眼珠，我就也只挖你两个眼珠好了，公平！”寒微雪磨着小白牙，恶意满满。

“……”

冷面被寒微雪的满分逻辑噎得无言以对，索性不再多话，也不躲闪了，停下来直挺挺地站在寒微雪面前，等她来挖自己的眼睛。他若是一直躲避，寒微雪还追得兴起，可冷面一停下耍光棍，倒让她手足无措了，虽然嘴上喊打喊杀，可真要挖别人的眼睛，她可下不去手，一时傻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们在闹什么？”

被认识的人给撇下了，有不好意思和陌生人搭话，林声拘谨地在基地里转悠，观察那些新奇的事物。此时见这边吵闹，他凑到唯一说过两句话的叶一心身边，询问原委。

“她要挖冷面的眼睛，因为我们发现系统是通过植入玩家体内的器官来束缚大家……”叶一心抱歉笑笑，为林声解释他们从寒微雪和明颢在游戏里的身体上发现的秘密。

“系统，操控玩家……用事先植入的器官，眼睛……”林声喃喃低语着，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还不敢肯定，所有人都是通过一颗眼球来——你干什么！？”

叶一心话还没说完，却见林声突的将自己一手双指勾起，刺向自己的眼睛，用力极猛，竟有挖出自己眼球的意图！叶一心慌忙插手挡住他的双指，胳膊给戳得都留下两点青紫，林声却仍未放弃，另一手插向自己双眼。

“你们快来！拦住他！”

听到叶一心呼喊，众人这才发现这边异状，一见皆是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按住林声。

“你发疯了吗！为什么要挖自己的眼睛，想研究还有冷面的眼睛可以用嘛！”寒微雪掰着林声自戳眼睛的手指头，气急败坏的吼道。

冷面闻言，古怪的看了寒微雪一眼，撇了撇嘴，对林声的眼睛产生了兴趣，盯着看个不停。

“去北方猎杀怪物的任务刚刚发布，现在时间还够，但我迟早要去的，你们也一样……到那里就是送死，如果能用挖掉眼睛换来摆脱系统的强制任务，我宁可放弃一只眼睛，也不想去死……我还想靠自己的双腿走路，比起一只眼睛，我更怕失去行走的机会。”

林声声音低沉，十分坚定地要挖自己的眼珠子。

“可是你怎么知道哪一个眼球才是系统植入的啊！？两颗眼睛都挖掉了，你一个瞎子和没有腿的人区别就很大吗？”寒微雪反驳道，恼火地一巴掌在林声犹自用力的双手上。

“没关系的，我的眼睛，原本就有一颗是更换过的了，系统对我的控制还在，说明一定是另一颗。”林声十分笃定地微笑着说道。

“你——那也是你的眼睛啊，生生挖下来多疼啊！”寒微雪不知如何劝说，只能极力按着他的手叫嚷。

“两颗眼睛，一颗是更换过的，一颗是被植入的，已经都不是我自己的眼睛了，恐怕未必会有感觉吧……更何况，挖掉眼睛的痛苦我是体会过的，只要心一狠，很快就过去了。”

“你，你他妈是个疯子！”寒微雪气恼得直跺脚，爆了粗口，想一巴掌打醒这个发疯的家伙，抬起的手却被人拉住了。

“既然他有把握，就让他去做吧，”冷面一边说着，一边按下寒微雪的手，不顾她如何叫闹，把她控制林声的手也拉开了，“林声，你想好了吗？你擅长狙击，一旦失去一只眼睛，会对你的视觉造成很大影响，会让你的枪法大打折扣。而且，之后你无法再得到系统的指令，只能自己摸索了。”

“枪法受影响，大不了重新训练，原本就是用子弹和人命练出来的枪法，”林声平静地微笑着，抬起了右手，“没有系统的指令，却也不再被束缚了，失去任务和奖励，却能重获自由，很赚了。”

说罢，林声出手狠辣，径直将两指刺入自己的左眼，在一众人的惊呼中，将自己的眼球挖了出来，晶莹剔透的眼球连着几根细线和点点血迹，尚在扭动抽搐，让一种女孩尖叫着跑开，捂住双眼不敢看。

“不痛，看，都没粘上多少血。”林声故作镇定的说着，低头打量自己的眼球，不过从他空洞的眼眶左近不停痉挛的肌肉来看，那一定还是“有些痛”的。

“我去拿药！”叶一心愣了半晌，大叫一声跑开了，郝云和邹芊芊也喊着拿水拿纱布，跟着跑去。

寒微雪眯着眼盯了林声好半天，一言不发转身走掉，生闷气去了。

“我天，你也太牛叉了！戳自己眼珠子吭都不吭一声？狠人，林狠人，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兄弟，够爷们！咱们之前不熟，但就凭你这男人气概，我认定你这个兄弟了，认识一下，我是跑商的，帮你们弄材料，以后你就叫我老费！”

李旭和费老板一开始没太在乎这个跟着寒微雪来到此地的年轻人，也没主动搭话，此时被这家伙对自己都狠辣务无比的心性慑服，佩服得五体投地，热情地攀谈起来。

“没有神经血管连接，血迹应该是戳伤皮肉造成的，那这颗眼球是如何长期与血肉共生呢，又怎样和正常的肉眼一样提供视觉的呢，它工作的能量从哪里来的呢……有意思。”

从林声手里拿过了那颗眼球，冷面从面甲上拉下一个小晶片，透过它细细观察着眼球，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满脸疑问与好奇，脚下踱着步子，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清洗伤口之后，林声的眼眶里黑洞洞的，没有留下什么“残余”，也不需要再进行复杂地处理了，他满不在乎，注意全在进行实验上，尝试与系统沟通，又让其他人试试能否与他通过系统建立联系，结果都失败了，他兴高采烈起来，似乎重获新生。

“这下，我们中就有三个……不，如果把那位小姑娘也算上，就是五个不受系统约束的人了，”叶一心坐到正在出神的寒微雪身旁，望着正在探讨如何设计一个帅气眼罩的林声，轻声问道，“你们以后怎么办？老周是被冷面调来的，应该留在这里，而林声，我观察他似乎有就这样留在这里的想法，好像对原本的身体并不在乎？”

“他在圣眷之地的身体失去双腿，已经废了，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妈妈，他大概有把家人弄到这边来的想法。”寒微雪愣愣地回答道，双眼不知看向哪里。

“这……他还真是‘表里不一’，看似内向，做选择却这么疯狂……那你们呢，你，明颢，还有那个小女孩，你们什么时候回圣眷之地？”

“小狗子想不想回去，我是不知道，但我不会回去，明颢也……应该不会回去吧，”寒微雪抽出孤影剑，在手指上比量着，“你们应该很快就要去北面完成任务了吧？这件事很危险，作为朋友我总得帮你们啊。”

“不，你们都已经摆脱了，为什么还要冒险？更何况你已经是普通人了，还能做到什么？”寒微雪的想法让叶一心皱起了眉头。

“明颢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他离开了游戏还是失控了，我……恐怕也未必就彻底摆脱，你看，我这不是还能使用孤影剑吗？”

寒微雪笑意莫名，如此说着，将孤影剑往自己的掌心划了下去，血如泉涌。

“以血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