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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霜城主簿何在？”

寒冷如冰的低沉男声犹如一记重锤，猛敲众人心口。

拼命缩于人后，心慌意乱的李亭，突然听闻盛王殿下点名叫自己，吓得双腿一软，歪斜着倒在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手脚并用的爬至夜煜面前，跪地叩首，颤声说道：“下……下官李亭，在……在。”

“与阮氏有何关联？”夜煜微微敛起凤眸，声音中毫无一丝温度。

“下官……下官与……与阮氏是远亲。”李亭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夜煜轻轻抬起如玉大手，指着钱万里，冷声道：“你说。”

“是，李亭乃城主阮源威亲表弟。”钱万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出了李亭的身份。

“本王问话，亦敢欺瞒，杖责二十，拔舌剁指。”夜煜根本未看李亭一眼，如此血腥的命令亦下得随意至极。

“盛王殿下，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殿下饶命……殿下……”在李亭歇斯底里的惨叫求饶声中，内卫将他拖出了小院。

夜煜微微掀开少许眼眸，冷冷扫视一圈，继续沉声问道：“清霜城文书何在？”

话音刚落，一个文质彬彬，面有三寸长须的男子，缓缓踏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对着夜煜叩首行礼，浅声说道：“臣，清霜城文书，张荀定，参见盛王殿下，殿下千岁。”这个张荀定目光平静，神态亦未见慌乱，倒是与其他人不同。

夜煜斜睨了张荀定一眼，淡声问道：“与阮氏是何关系？”

“回殿下话，下官乃阮源威堂弟阮源刚第六房小妾的亲弟弟。”

夜煜看向钱万里，以目光询问是否属实。

钱万里愣了刹那，才躬身揖手，急忙说道：“殿下，草民只知此人与阮氏有关联，具体关系却并不知晓。这位张文书于两年前上任，前一任文书是阮源威的同胞亲弟，后因疾病而亡，张荀定这才接替上任。不过……”

夜煜见钱万里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剑眉微皱，冷声喝道：“讲。”

“是，是。草民觉得，这位张文书与阮源威等人不太一样。自他上任以来，并未如阮源威等人一样欺压百姓，反倒暗中相助过一些受迫害之人。”钱万里低垂着脑袋，说得小心翼翼。

夜煜清冷的眸光盯住张荀定，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坐榻扶手，似在沉思。

九儿忽闪着若泉水眸上下打量这位张文书。果然与其他官员不同，气息平稳，神色不慌，眸中毫无面对盛王殿下的卑微惶恐。

她明白，夜煜定然亦看出了此人与众不同，恐怕正在考虑要如何处置。

“张大人，我能问你几句话吗？”九儿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看向张荀定甜声问道。

面对小妖精的绝色容颜，这位张大人眸光平静淡定，气息亦无半点波动，只是微微躬身揖手，浅声说道：“盛王殿下若命下官回答洛小姐问话，下官自然遵从。”

九儿挑了挑细眉，心中诧异：呦，竟然遇到一个颇有个性之人。她歪着小脑袋，糯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若夜煜不下令，便不会搭理我，对吗？”

张荀定微微垂首，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下官并无此意。若是寻常时间，洛小姐与下官闲话家常，自是可以。但殿下此时正在处理要务政事，下官不敢与人随意攀谈。且，洛小姐虽是殿下亲近之人，却并无官职，亦无皇命。下官一介文书，官小人微，着实无法与洛小姐于此重要时刻谈论朝廷之事，此举有违天龙律法。”

－－－－－－题外话－－－－－－

九儿：夜煜，为何我与别人说话，人家总要先看你的意思，哼，瞧不起我，不开心。

盛王殿下：当真不开心？

九儿：嗯。

盛王殿下：他们看本王的意思，本王却要顺你的心意，算来，还是你最大。

九儿：……好像蛮有道理的，嘿嘿……我最大。

盛王殿下：嗯，你是本王的宝贝，自然最大。

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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