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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您看来，您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我？”若弨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你是说……”法璟似乎觉得这问题不着边际，从前有多从？

“听说，从前我是妖王手下，是个风光无两的妖君？”若弨有些自豪。

“你？别逗了，”法璟师父摇摇手，摆摆头，“就你当时那瘦小的样子，还妖君？做个不被欺负拷打的小妖就不错了好吗？”

法璟师父笑得直不起腰，若弨白着眼，看法璟师父夸张地捂住肚子，像笑乐佛似的来回晃荡，还忍不住将若弨瘦弱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若弨皱了皱眉，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师父，我作妖君那会，听说鬼丈仙座都不曾统领鬼庙，你，就更没被钩作鬼仙了吧，你是如何得知我瘦弱小小的？”

法璟师父尴尬的笑瞬间停住，怎么办怎么办，这玩笑怎么圆呢？

法璟原就是希望若弨忘记过去那些有的没的，踏踏实实重新开始。

否则一辈子守着过去那些痛苦记忆，有什么用呢？

法璟淡定收了笑，“这样说吧，我当年可是……见过你被封天灵路时候的样子，所以，推测出来，你做妖君那会子，也许应该可能是瘦小的……吧。”

法璟越说越投入，一边讲着一边点头，“那妖界是什么地方？各个龇牙咧嘴，长得歪七扭八，你说你，又小，又瘦，个儿还不高，说你是当时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妖君，有人信吗？”

若弨想想，觉得法璟师父的推理好像有点道理，又觉得黄雀老仙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哄骗自己，“可是……”

“好了，这话题到此为止，你真身是妖这件事，别总动不动往外说，仙界近年来动荡不堪，闭嘴不言，才对你好。知道了吗？”

法璟打断若弨说话，心虚催促一句，“好了好了，赶紧走吧，还有一堆事要忙。”

说完，便大踏步走了。

法璟心里暗自祈祷，鬼丈师父，可别怪我瞎侃，若弨对过去断得越干净，越是有益未来您对她的打算，您可是也不希望她沉迷过去的那些痛苦的啊，您可得睁睁眼，让若弨别再老纠结了，否则弟子我该扛不住了。

师徒二人回了鬼庙，便有守卫鬼仙上前来报，大殿之上，有位仙座等候多时了。

“是谁？”法璟师父问。

“是木灵仙座，说是来送若弨姑娘结亲贺礼的，从午膳之时便候着了。”守卫鬼仙答。

“婉楠？”若弨觉得有些奇怪，“婉楠应该知晓今日我在将军府呢，怎么会跑来鬼庙等着？”

若弨说完，准备往大殿上去。

法璟师父一把拦下，“先别慌，让我去瞧瞧。”

若弨停了脚步，回头望着施令的法璟师父，“可是，婉楠是来找我的呀。”

“我知道，”法璟态度坚决，“我正好也有些私事，需要跟她谈谈，你让师父先去。”

“私事？”若弨虽有些疑惑，法璟师父一个鬼庙仙座，同木灵仙座能有什么私事好谈，但不好太驳法璟师父面子。

乖巧退到一边，“好。”

脚步声靠近，婉楠满怀欣喜，起身回头一喊，“若弨？！”

定睛一瞧，是黑着脸的法璟仙座。

“木灵仙座这么晚还来鬼庙，是前几日的经会学习任务不够？还是脚太痒需要长途跋涉缓解？”

法璟才没有要客气的意思，说得话极为不礼貌。

木灵仙座尴尬一笑，“是来给若弨送贺礼，顺便向姑娘道贺。”

婉楠指着桌上带来的礼物，又往法璟身后再探探若弨身影，“若弨姑娘，没回来？”

“知道木灵仙座到访，本该过来先打招呼，只是她说要把将军和将军夫人赠的珍贵物件先放回房内安置好了，再来见木灵仙座。”

法璟师父阴阳怪气，婉楠自然听得出来。

落寞着脸，“没事，我等她。”

“既然木灵仙座是来送贺礼的，我不便多加阻拦，只是希望木灵仙座这份礼物，是真心赠与，而不是别有企图。”

法璟师父往前行了两步，坐上了主位，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婉楠不得已跟着入了座，眼睛时不时往大殿门口瞄。

“法璟仙座这话，是什么意思？”婉楠不解，“您是说，我这礼物送的心思不纯？我，难道还会害若弨姑娘不成？”

“不不不，”法璟堆笑脸上，“怎么会呢，婉楠姑娘和我们弨儿机缘巧合之下，在人间建立了友谊，再如何说，仙座绝不会加害弨儿。”

婉楠觉得法璟说话既迷又啰嗦，实在有些无趣，“dun”地吞了大口茶。

妈呀，真凉。

等的时间太久，手边的茶水都已放得冰凉。

“只是，那设计了机缘巧合之人，怕是心思有些不太对吧？”法璟师父接着啰嗦，“人间古话又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我是你们，我一定……”

“砰”！

婉楠将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假笑，“您直说，您是不是就觉得我今儿来，是太子殿下授意的，您担心我三言两语，把若弨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心又给动摇了，说白了，您不就是对若弨没有信心吗？”

“我……我可没有这样说，”法璟师父原本就被婉楠的突然一磕吓了大跳，定了定心绪，“婉楠姑娘误会了，我只是……”

“好了，”婉楠将手一摆，停止法璟动作，“您要是这么看我不顺眼，那就赶紧放若弨出来，别说一堆有的没的屁话，我俩赶紧说完，我赶紧走，行不行？”

“我说了，若弨她去放将军府……”

“我来啦！”若弨鬼头鬼脑的探进来，看着大殿之上两位脸色都不太对劲，轻声细问一句，“我，是不是还得再等等？那个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是在外面听着你们叫我了，还听到很多次，我才想着应该……大概……你们，谈完了？”

婉楠嘴角升一丝了然笑意，她就知道，若弨绝不会明知自己等了一天，还故意将自己凉在大殿的人。

“你们说吧，”法璟一脸不爽，走到婉楠身边时，“记住你说的话，你可是真心祝福这对新人的。”

婉楠无奈，只好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得了婉楠回话，法璟这才放心离开。

刚离开没多久，婉楠就开始了吐槽，“法璟这家伙，还真是不一般的啰嗦欸，哎呀若弨，我可真是同情你，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同他过来的呀。”

“那是你没见过我师公，鬼丈仙座，”若弨莞尔一笑，用脚趾都想得到，法璟师父一定将婉楠好一通训斥。

不过想想，师公已经不在了，若弨脸上笑容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