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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如果她和许安然一起掉入水中。他会救谁。这种问題。孟焱辰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容。这个问題绝对沒有提问的价值。许安然有国际的潜水执照。她哪里需要自己救。要是她不会游泳。他自然会去救她……

什么叫重新选择。什么在许安然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就不能懂他吗。他想要的。爱的只有一个叫楚翘的傻女人。

虽然做不成恋人。但他仍想和许安然做一对普通朋友。这次的医疗事故对安然的打击确实太大了。她努力的梦想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了。他只不过是陪她一起挨过痛苦难过的日子。

看來。他必须开诚布公地找楚翘好好谈谈。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你叫是吧。这是孟律师要交给总裁的文件。”

“嗯。我是。我知道你。你是陆筱雅的朋友。放心。我会把文件交到总裁手里的。”

“。你知道筱雅。”楚翘笑出了声。

“呃……”头一次觉得自己语言匮乏了。想想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他真是觉得既头疼。却又让他有点牵肠挂肚。

坐在办公室里的孟焱辰听到了楚翘说话的声音。心里暗暗思忖。也许是自己太过想念她。自己产生的幻觉。但是。听了一会儿。才发觉。这声音只有可能是楚翘那个小女人。

她是來找他的吗。一种狂喜溢满了他的胸膛。也许想念对方的不仅仅是他呢。嘴角翘起一丝好看的弧度。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两朵可疑的红云。明明接触不少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但是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要见自己心爱女孩的毛头小子。

孟焱辰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朝着总裁办公室外走去。

果不其然。他看到的就是楚翘的背影。

“总裁……”面对着孟焱辰。不禁开口道。

楚翘听到声音。牙齿下意识紧咬住嘴唇。让她送一份文件给孟焱辰。她不想见到他。就故意把文件交给。可。沒想到。还是要见他。她抑制不住自己。怕自己越见他。越无法自拔。

但。想着。总是逃不掉了。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子。看向孟焱辰。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套裙。原本扎起來的马尾。披散在肩头。少了一份俏皮。却多了几丝妩媚和慵懒。一张倩丽的小脸素颜朝天。却让仍旧能够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來做什么。”孟焱辰遏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脸上不着声色地问道。

楚翘看着他幽深的眸子。礼貌地笑了笑：“我是來送文件给总裁的……现在。我送完了。如果总裁沒有吩咐。那我就走了。”她不想和他纠缠。纠缠对她最是残忍和折磨。

她的语气礼貌却又带着浓浓的疏远。孟焱辰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从楚翘神情和语气中传递來的冰冷。她不是來找他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凤眸里染上一丝怒意：“文件。送什么文件。我从來不知道。公关部的文件需要你來送到总裁办公室。”

楚翘怔了怔。难道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公关部调职调到法务部了吗。

“说。你怎么不说话。”孟焱辰的声音低沉。一张俊脸不再冰冷。却是带着火焰般的怒气。

“我现在是孟律师的个人秘书……我是代表法务部送來资料。让总裁您签字的。”楚翘看出了他的怒气。却又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地。

“焱熙的个人秘书。”孟焱辰这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來的。

从來沒有见过总裁发这样大的怒火。只能瞪大了眼睛。黑色镜框差点要从鼻梁上滑落。谁能告诉他。面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怎么了。”楚翘本來也是倔脾气。看到孟焱辰恼火。她这几天來的害怕。犹豫。悲伤也全部爆发出來：“我只是他的秘书而已。”

蓦地。一抹火烫钳制住她的手腕。把楚翘扯进了总裁办公室。

“咣当”一声。门重重地合上。

很担心楚翘。却又不敢敲门。他跟在孟焱辰身边也有些年了。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敲门。他真的会死得很惨。他早就看出楚翘和总裁的关系不一般。但沒想到。总裁会对她这么上心。

自从他成为总裁的特助之外。他就从來沒有见过总裁为了女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那这样。你马上去法务部收拾东西。來我的总裁办公室。做我的秘书。”孟焱辰像是一个要糖的孩子。眼光执着而又坚定。

“不……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秘书。”楚翘挣扎道。

“为什么不愿意。”孟焱辰拉远了她和他的距离。可是自己的手臂仍然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我还有那一份和你签的协议。现在还在协议期间。你必须随传随到。”孟焱辰一急。便把那份协议提了出來。他只想要拿出更多的筹码。去挽留面前的楚翘。

他不会哄女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來讨好她。

楚翘一听那份协议。小脸显得更加苍白。嘴唇颤抖起來：“协议……是那份协议吗。原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只停留在那份协议上。如果。你拿那份协议來压我。我无话可说。”协议……她们一开始的纽带就是那一份协议。

一纸契约。她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他……

原以为。这过程不仅是一场交易。因为这其中有爱。可能。是她猜错了。沒有了……根本就沒有了。

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一点点流了下來。蜿蜒在她光滑洁白的脸庞上。他的心骤得一疼。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吻去她脸颊上咸苦的泪水。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他爱她。关协议什么鸟事。只有面对楚翘。他才无法镇定。无法像在商场上那般冷静狡猾。

一双凤眸如蘸了浓墨。深邃幽黑。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耀。宛若天边璀璨的星辰。楚翘望着爱人的眸子。不禁有点痴了。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脸上仍然有泪。

如果不爱她。能不能不要这样吻她。

如果他心里还有许安然。能不能不要这样温存。

还是为了以后离开的时候。能够更加干脆一点吧。

楚翘不知从哪里來的力气。重重地推开孟焱辰。

孟焱辰丝毫沒有防备。正沉浸在温柔之中。却蓦地发现自己被楚翘用力推开了。顿时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嘴角的笑容重新染上滔天的怒意。

“焱熙……非要是焱熙吗。你后悔了。你果然后悔了。”孟焱辰轻笑出声：“走。你给我走。”

楚翘吸了吸气。转过身子。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孟焱辰转过身子。看向楚翘离开的背影。心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焱熙……真的是焱熙吗。

双生子。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两个人生來有很多一样。

他爱白色。焱熙也爱白色。是自己故意让自己喜欢上黑色的。

他爱足球。焱熙也爱足球。是自己故意让自己喜欢上足球的。

……

为了区分彼此。他们会故意做不同的事情。爱上不同的事情。

但是。讽刺的是。双生子爱上同一个女人……而他这次并不想放手。

楚翘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她的办公室也是孟焱熙的办公室。楚翘叩了叩门。便失神地走了进去。

孟焱熙稍稍抬头。便望到了楚翘。她一双灵动的杏眼红红的。眼底还闪烁着晶莹。一张原本就消瘦憔悴的小脸。更是让他的心不禁泛起阵阵心痛。她刚刚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楚翘。你怎么了。”孟焱熙甚至忘记摘掉鼻梁上的眼镜。便朝着楚翘走了过來。他的声音如玉碎声。温润好听。

“我。我沒事……”楚翘逞强地朝着孟焱熙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想要打字。打开之后。望着空白的模板。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打什么。她到底还是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沒有……

她咬了咬唇。看向孟焱熙。悻悻地一笑。

孟焱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有了猜测。问道：“你是去了总裁办公室……见到了他。”纵使。孟焱辰是他的双胞胎哥哥。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他怎么忍心让他这么难过。

楚翘怔了怔。点了点头：“沒关系。沒事的。”

孟焱熙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冷冷地说道：“是让你送的。对吗。以后。你哪里都不用去。就呆在我的办公室。帮我办公。”

楚翘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她的印象中。孟焱熙好像极少生气。脸上的笑容总是似有若无的。温柔尔雅。沒想到。他生气起來。却很有威慑力。让人不得不服从。

孟焱辰是他的哥哥……

他却为了自己和他吵架。想到上一次在别墅里的不欢而散。她想有些事情。总是要和焱熙说清楚的。这些话。她和焱熙也说过。可是他好像听进去了。却又好像根本沒听过似地。

她不值得他的深情。不值得他的温柔……她不想让他把心放在自己身上蹉跎下去。她有时会想。为何深情的是焱熙。而不是焱辰。

“焱熙。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楚翘鼓足勇气。望着焱熙的眸子。说道。

孟焱熙一愣。眸光轻轻流转。心却在不经意间被硬扯了一下：“我有对你好吗。”

“嗯。焱熙。你对我真的很好。但。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我爱的人是焱辰……他让我受伤。让我痛苦。我的心很累。我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忘记他。把他从我的心底里抹去得干干净净的。也许是明年。也是十年后。也许是一辈子。我根本无法回报你对我的好。焱熙。这样。对你來说。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楚翘虽然柔弱。但是。她在心底里也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倔强。她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喜欢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孟焱辰。许安然。自己的三人关系中。就是因为孟焱辰的犹豫。才会让自己受伤。所以。她怎么肯让对自己这么好的焱熙重蹈覆辙呢。

孟焱熙从鼻梁上拿下眼睛。缓缓地阖上他的眼眸。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再温柔。不再尔雅。这种神情给楚翘一种感觉。好像。平时的温柔。礼谦都只是他的伪装。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孟焱熙。

他薄唇轻启。淡淡开口：“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感情的事情从來就沒有输赢。好吧。就算。如果感情真的有输赢。但从开始的时候。我就沒有妄想过自己会赢……”

楚翘的心不由地一刺。

感情根本沒有公平不公平。沒有赢或输。只有你爱与不爱。付出与不付出……就如她和孟焱辰一样。明明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却无法停止让自己继续输下去。

“楚翘……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仅此而已。”孟焱熙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他心里却清楚。骗谁呢。但是。他却不想让楚翘有负罪感。以这种理由來骗她。他把他调到身边做秘书。只想好好地照顾他而已。别无所求。

“嗯。那我也希望早日找到你的幸福。”楚翘感激地对着孟焱熙露出一个笑容。

每次。只要。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那我继续工作了。”楚翘这次打起精神。翻开文件。准备录入文件。

“嗯。好。”孟焱熙微微一笑。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是什么错过了。

在错的时间。爱上对的人。孟焱熙坐在办公桌前。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楚翘……

他现在只想给她幸福。他不喜欢看到楚翘逞强的样子。如果只有在孟焱辰身边才会幸福的话。他也愿意把楚翘送回到他的身边……

中午十一点半。

楚翘仍然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打着手中的文件。在公关部工作的时候。她录入的文件一般都是有关市场的资料。而。现在接触的是专业的经济法律。有的甚至牵扯到国际经济法。其中。有很多专业和晦涩的名词。这下。让楚翘的打字速度慢下來很多。

“楚翘。中午了……”孟焱熙早已站在楚翘身边。看着她认真工作的侧脸。认真的她。睫毛会随着眼珠的转动。扑闪扑闪。可能碰到难处时。她的牙齿会时不时地咬着她的下嘴唇。

他适时地提醒她时间。事实是想要邀请她一起共进午餐。自从他回国。來到孟氏工作之后。他从來沒有这么期待工作餐时间。

楚翘闻声。才后知后觉地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孟焱熙的身上。尴尬地笑了笑：“焱熙。我这边还有一页纸沒打完……如果你肚子饿了。你先去吃吧。不要等我了。等我打完。我自己去公司食堂吃就好了。”

孟焱熙的眉眼温柔。却毫不分说地夺过楚翘手中正准备打的文件：“楚翘。不用打了。现在是工作餐的时间。我虽然是你的上司。却也沒有这么不通情达理吧。这份资料给我。我來帮你解决。”

楚翘开口道：“不会不会不好啊。”

孟焱熙不容楚翘犹豫。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真的沒关系。走吧。我们一起去公司食堂。”

“哦。那好吧。”楚翘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得肩膀。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跟在孟焱熙的身后走出了孟焱熙的办公室。

走了沒几步。恰逢也准备去公司食堂吃饭。

“孟律师。楚翘。”笑得贼眉鼠眼。对着楚翘和孟焱熙挥了挥手。

孟焱熙走进近了几步。把手中的资料递到了的手边。笑得无害：“喏。这个给你打吧。吃午饭之前。打好。”明明说得这么温柔。笑得这么美丽。可偏偏让他的脊梁骨升腾起一股凉气。

孟氏的人都知道总裁暴戾。哪知。其实孟焱熙其实更难对付。绝对的笑里藏刀啊。

“哦。”挠了挠头。很不情愿地接过资料。

楚翘知道这份资料应该是自己打的。但是现在却派给了。她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了想。便开口道：“孟律师。这给我吧。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这下。不等孟焱熙有什么回复。自己喊了起來：“不。不要紧。楚翘。我來打。我來打。你不知道。我打字速度有多快。一分钟两百八。有沒有啊。这点东西。给我打起來很快的。”

“真的。”楚翘眼底写满了崇拜。真的很厉害呢。

“当然……”都想哭了。哪里两百八。一分钟有四五十就挺好的了。看來。今天他和会计部小琳美妙的工作餐时间泡汤了

“那就麻烦你了。”楚翘冲着笑了笑。

“沒关系。交给他就行了。我们一起去吃吧。”孟焱熙对楚翘说道。已经按下了向下的电梯。

两个人走进电梯。

其实。电梯里也站满了人。

电梯里一群职员。看到孟焱熙和楚翘两人出双入对。各式各样的眼色齐齐丢过來。如此甜蜜的办公室恋情。用得着这么大方地公开秀吗。

孟氏的食堂在二楼。

楚翘却按下了一层。孟焱熙不解地看向楚翘。

楚翘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想去超市里买点零食。”不知怎么的。她不怎么饿。但是却很想吃零食。特别是重口味的。像是酸的。辣的。香的。

“这样。那我陪你。”

电梯里就是这么一个密闭的空间。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还是能被人听见。可苦了边上的这些职员。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深怕影响了两人之间的谈情说爱。

电梯一到了二楼。到站的职员们马上撒腿就跑向食堂。一方面。可以离开这个让人有些窒息的空间。另一方面。还可以把自己在电梯里的见闻添油加醋地传达给自己部门的同事。八卦。这件事情。总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国界啊……

电梯到达一楼。

孟焱熙绅士地按下开门键。让楚翘先走。

楚翘和孟焱熙前脚后脚刚走出电梯。却发现一旁的电梯里也走出來一个人。

能坐的自然是孟焱辰。

楚翘像是杵在原地。脚步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痴痴地望着孟焱辰。

孟焱辰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嘴角的一抹浅笑。更不能忽略的是站在她身旁的孟焱熙。两个人看起來相处得很是融洽。有说有笑的。该死的。她怎么不和他有说有笑的呢。为什么。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冷冰冰的。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想着。嘲讽的话已经不经大脑控制的说了出來：“大律师和秘书一起共进工作午餐……想必。楚翘。你一定很开心。很得意是吧。”眼底里有怒意。有嫉妒。还有浓浓的讽刺。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在纠结。只有他一个人在难过。她凭什么能够这么轻松。好像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话。就如一把把利刃穿透她的心窝。他的话。伤他。轻而易举。

楚翘并不伶牙俐齿。被他这么一问。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他就一定要这样伤她吗。

沉默。让孟焱辰觉得自己的嘲讽好像并不是臆测的。反而是事实。

倒是一边的孟焱熙。挡在了楚翘前面：“哥。我觉得楚翘做事仔细负责。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做秘书。现在不过是工作餐时间。一起吃午饭。很奇怪吗。还是哥。你想和我们一起吃。”

孟焱辰凑近了。眼光直视孟焱熙。他的瞳孔里映射出他的身影。他看到自己嘴角的这抹邪佞笑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最起码。现在的我还沒和她说分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孟焱熙的眸子紧缩。却丝毫不退让：“原來。哥。你沒忘记这件事情。你是楚翘的男朋友。”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势不分上下。。

周围的人虽然不敢靠近。但也在好奇。总裁和孟大律师之间怎么看上去怎么有点水火不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