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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和救护车同时抵达,“嘀呜嘀呜”的声音像一道紧箍咒刺得人头皮和心脏跟着一起发麻。
“快!快抬上去。”几个医生和护士将老人和孩子抬上担架后拉上救护车,血痕拖了一地。
警察在旁边仔细检查着已经支离破碎的面包车。
穆言正从车子的残骸里钻出来,“应该是刹车失灵。”
齐俊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指针指向4点40,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脸上显露出罕见的焦急神色,“这辆车一看就年久失修很久了,老人家可能是一直没发现,所以今天突然开出来……”
“为什么今天突然开出来?”庄献周站在一旁冷冷地发问。
明明烈日炎炎的天气却倏地令人寒冷刺骨,齐俊眼睛瞪大,胸腔里顿时充满了怒气,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爆炸的地雷,“是有人……”
“很可能。”穆言正的表情也很难看,瞥过眼看向那辆残破的车,“毕竟,那个人,被放出来了……”
这时又有一名警察走了过来,还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队长,这位老人是车祸现场受害者的邻居,说受害者接到电话时他就在旁边,电话里有个人对受害者说孙子在这边路口被人带走了,所以爷爷就急忙开着车过来找,结果孙子没事,正常放学回家,在路上遇到开车的爷爷。”
庄献周问老人,“那您怎么在这?”
老人拄着拐指了指远处的女儿,“我跟着老李头一起来的,看到他孙子没事,我就下了车,我女儿正好住这边,干脆就去找女儿了,结果刚进家门,就听见外面人都在说,出了车祸,是一位老人一个孩子,我赶紧出来,他们就已经被拉上救护车了。”
老人眼角混着担忧,拄着拐杖又往前靠了几步,焦灼地问:“警察啊,老李头和他孙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啊?”
庄献周抬起头示意一下,那名带着他过来的警察就带走老人,对着他安抚去了。
而他们几人的面色,则早已铁青。
周围指指点点看热闹,还有被堵在路上无法前行的路人越来越多,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将这一块堵得密不透风。
像被家长围起来的学校一样,周围也都是车子和人。
最后一分钟,激动又忐忑不安的神色浮上所有人的脸,大家的心都像是热锅里的沸水,翻滚,沸腾。
“嘀铃铃铃……”
“所有考生请停笔,不能再继续作答了。”
杨倩倩放下笔,将试卷摆正,从窗外看出去,楼下熙熙攘攘有很多的人,都是考生的父母或者等候的亲属。
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抓紧。
没有人等也是件好事,总比真有人在外面虎视眈眈等候她的好。
校门外的人要比窗户从外看的时候还要多,校门大开的时候,很多家长都从车子里面出来了,拥抱,鼓励,安慰,然后相携而去。
她看了好久,没有看到那个说会保护她的人。
最后只得苦笑一声,独自离开了。
傍晚的城中起了一层白雾,晚霞流落一地挂上山角,像褪了色的血迹,杨倩倩阖紧眼帘,只看得到那一斑斑消残的颜色。
街道上的人多,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她也觉得似乎没事了,只是在进入南苑古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踌躇不敢前行。
她摩挲着肩膀上的书包带子,稍微等候一下,看到有人先进了巷子,她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顿时安心不少。
谁想,刚走到一半,前面那人居然拐个弯向另一条分巷进去了!
空荡荡地主巷里顿时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算了,还有不远,杨倩倩加快脚步,背上的书包跟着步子轻轻得颠,里面的书本纸笔叮当作响,眼看就要到每天固定的那条小分巷,她却突然闻到一丝古怪的气味,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条湿透的白色抹布,迅速蒙住她的脸。
“唔唔唔……”类似酒精的刺激气味,灌进她的口鼻,她奋力挣扎,无奈两只手都被紧紧抓在一起。
“喀”地一声,又被掰到后背去,固定在他的手里,胳膊似乎被折断了一样,扭曲成一个不合常理的姿势,疼得她泪水瞬间挤出眼眶,而她却只能惶恐不安地维持着双手掰后的姿势。
男人的气息有些混乱地喷洒在她颈侧,喘气声被放大在耳边,有些剧烈,似乎受了伤,或者是刚狂奔过来。
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猜测和思考了,眼前天旋地转,意识像被猛力拉拽,游离到上空,渐飞渐远。
女孩一双眼睛迷蒙地失焦着,动作也软了下来,最后,唯一的知觉也在一点一点流逝,直至消亡。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被扛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肚子下坚硬的骨头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咯着她柔软的肌肤,脑袋朝下晃得她胸口处直犯恶心。
额头方佛胀大了几倍,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破头灯的发旋,眼睛迸发起一串串金星,最后散成大片大片的光晕,她像一个行走的盲人,无论多努力想要睁大双眼,却始终都看不清任何方向。
这个人,到底想要带她去哪里?
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她,是想要让她,给他妈妈陪葬吗?
好黑啊,这到底是哪里?
杨倩倩感觉对方似乎停了下来,随后她被放在地上,男人灼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不知是盘算着给她来上几刀,还是到底怎么处置她的好?
不对,这是?
杨倩倩全身颤栗,脑子里轰然一响,脸色惨白,使劲全身力气终于睁开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揽住她腋下的男人。
他弯腰屈膝,像蹲马步似的稳稳立于地面上,背后是棵攀枝错节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根深深扎进悬崖边上的石缝里,而她的下面……则是深不见底的峭壁,一不小心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醒了?”男人诧异地挑着眉,浓浓的眉毛像两根倒刺,眼神犀利,嗓音异常沙哑,熟悉的像被烟熏烧过般的声音,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他妈的,破药。”
“……”杨倩倩想要大声呼救,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她张大嘴吼了半天,也只是发出几个嘶哑的单音节字。
男人像看默剧似的咧开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揽着她的手因为发笑开始颤抖,杨倩倩身下的土被蹭得掉下峭壁。
女孩惊慌失措地用失去力气的手臂颓然地抵着陡峭的壁面,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快掉下悬崖,同时忍不住在内心腹诽:这家伙的话,也太老套了吧,最重要的是,这种话放在这个时候真的不会有歧义吗?
什么叫她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下药?让她说不出话岂不是更好?……“救命啊!救……”我去,这药,真是破药啊?
“救命啊!救命啊!……”
“妈的!”男人脸色骤变,直接就松开大掌,杨倩倩用手指死命扣着土块,可惜只是杯水车薪,指缝里塞满沙土的那一刻,她,终究是坠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时,皓腕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腕子细腻的肌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贴着她的地方,有道粗糙凸起的疤痕。
“倩倩!”
杨倩倩抬起头,在频频掉下的沙砾中,看清了抓住她的人。
“齐俊~”
“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齐俊死死拽住她,半个身子都倾斜了下去,背部承受着强子粗壮的铁拳,一拳接着一拳砸下来,痛得他一颤,两个人一起下滑,又磨蹭掉好几大块土块。
“啊……”杨倩倩没控制住惊呼出声,脚在空中扑腾着晃了几下。
齐俊咬紧牙,胸腔都震得发麻,“别,松,手。”
他用脚勾住旁边的石块,眼看下一拳又要招呼过来,男人咆哮着,排山倒海地甩着胳膊,肌肉像抛射的箭弩,一拳击向齐俊,再来一下,她们,就肯定会掉下去了。
“去死,去死吧!”男人狰狞的面孔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个都跑不了,都给我死,都死!”
“住手!”庄献周冲撞过来,拦腰搂住他,“嘭”的一声一起倒在地上。
强子被撞在后面的树下,树枝连着根都在剧烈地摇晃,一层层绿叶,瑟瑟抖落,沙啦啦掉了他们一身。
强子被撞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眼珠爆裂,脑袋歪斜,头晕目眩,口水都从嘴里喷了出来,魁梧的身躯徒然栽倒,像一只弯曲的虾。
他被惹怒了,额头的经络凸起,嘴里发出呼呼的躁动,“我杀了你们,杀了你!”随后翻身而起,捞起庄献周的手臂就将他压在树脚下,钢铁一样坚硬的手掌像火钳似的牢牢拷住对方的脖子。
庄献周被掐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呼吸渐渐不顺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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