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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秋若伊受封一品宫女,名正言顺地留在宫中,统管所有的宫女与内务。
此后秋若伊继承了秋家所有的一切,包括在祥龙国中各地的房产,而她昔日未死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暗中道是她曾假死相助龙腾继位,也有人说她一早就和秋家反目,将秋家的计划尽数透露给龙腾,更有人说她终有一日会成为龙腾的妃子,站上高位。
许许多多种说法在皇宫流传着。Chun天到了,柳树抽出新芽,本是冷寂的寒风似被如沸如腾的流言沾染得带上了几许温意。
这样纷乱而寒冷的初Chun,宫人传皇后不幸患重病,且沉疴日重,只得独自在天凌殿中养病,并不出来见人。
日子在掌心间飞快流逝,转瞬就到了四月。
皇宫中的Chun天,自然是桃红柳绿,芳菲无限。阳光耀着锦绣景色如织如画,仿佛凝了一天一地的明媚云霞,灿烂繁盛到了极点。
午后,御书房中。
龙腾连着忙了好几日,不眠不休。此刻因着倦怠,他单手撑着额头,半依在椅中小寐片刻。
阳光浅薄如纱,有一点桃红的颜色染了鲛纱的白蒙蒙,隔着帘帷照着他的脸,有微微的柔和的光芒,那种光芒,仿佛他身体里正点着一盏灯火,吸引着飞蛾罔顾Xing命扑去。
秋若伊缓缓走近他,她的唇边,带着一丝软软的笑意。
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她静静瞧着他的睡颜。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心口,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脏,砰冬砰冬,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来。龙腾,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龙腾。
她心头一热,几乎要伸出手去抚摸他英俊的面庞,蜷曲的眉心,轻轻为他舒展。
可她的手,终究停在半空中,她不敢,她生怕他醒来,自己就不能好好瞧着他。
她静静站着,安静无语地瞧着他的睡容,心底无限柔软。
眼前,往事昔昔,仿佛是第一次见他。
那一日,她很狼狈,下水救人却反遭人诬陷。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她瞧见,他缓缓走进人群中,天蓝色的长衫在金阳照耀下如此耀眼,泛着润泽的光芒。只一眼,她已然失了心、丢了魂。当时他看出破绽,替她解了围。
她忘不了,那日他立在风中,身姿艳极媚极。狭长的凤眸,正如宝石般熠熠生辉。你若说他单单只是艳,他的周身却也有种迷蒙清冷之意。她记得,那一日的天色,时而有细碎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时而却是阴沉的。亦是令他整个人时而如炫目的朝阳,时而又如清俊孤寂的流霜。
她怎能忘?她忘不了!
她一直站着,小心掩好衣角看着他,生怕裙摆及地会有声响吵到他。
龙腾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他双眼睁开的时候,只觉眼前朦朦胧胧,似站着一人,他没有看清,只唤了句,“霜霜——”
本来秋若伊见他醒来,面上迸发出火烧云一般的惊喜。可听他这么一喊,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至底,虽是Chun日,却冷得她瑟瑟发抖。她极力保持着唇边笑容,“皇上,是我。”
龙腾目光有些疏离,却很快恢复清明,看清了是秋若伊,他只淡漠道:“是你啊。”
秋若伊有些尴尬,她干笑一声,“皇上,皇后娘娘在天凌宫中养病呢,是皇上亲自下旨命她不准踏出天凌宫一步,又怎可能会来御书房呢。难道皇上您忘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泡了杯热茶递上。她入宫后,这段时间眼瞧着龙腾与霜兰儿两人疏离,比陌生人还不如,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她无心去在乎他们两人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只知,对她来说,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两个月下来,她日日都能守在他身边,样样都替他侍奉到跟前。她用尽了心思讨他欢心。她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动心的。
龙腾眉心微微一簇,想起霜兰儿时不免心中一恸。曾经,他们相隔很远,可很远的时候尚能有着一丝惦念,如今他们这么近,他的寝宫离她的寝宫不过百步之遥,却不能去见,这是何等的痛苦,几乎不能承受。
窗外,远处Chun光落在地上,光亮好似璀璨的星子,倒映进他的眼中,再看时,仿若一滴滴凝结的泪。他猛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奏本继续批阅。
可打开的时候,却是令他最厌恶之事。选秀!
秋若伊一眼瞥见,她主动上前为他磨墨,柔声道,“皇上,这选秀的折子已经搁置了好多天了。”
他怔怔望着红色的奏本,只茫然问,“选秀,你怎么看?”
秋若伊低首,脸色有淡淡的潮红,“皇上乃一国之君,自然是要选秀的,福泽苍生,雨露均沾,子嗣绵延。”
“是么?”他淡淡嘲讽,挑眉,“难道?你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听他这般说,秋若伊心头猛跳,她答得极有分寸,“能侍奉皇上,想必是每个女子的梦想,我自然也是。”
其实,她并不介意他有其他的妻妾,她介意的是他的心只被霜兰儿占满,连一点狭小的空间都不留。她并不担心他有多少妃子,即便选秀再多,都不会是她的对手,最终站在他身边,日日伴着他的,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庄姚青之女庄晓蓉一心爱慕龙腾,日日在家中等着选秀。她早有筹谋,一早就派人在庄晓蓉的膳食中下药,并不是要庄晓蓉死,只是让她脸上、身上长满红痘,且红痘消退会留下黄斑,让她无颜再入宫罢了。这两日她已听说,庄晓蓉成日躲在屋中,以泪洗面,最终竟是同意下嫁给一个五品小官。一个未来的对手,已经被她扼杀在摇篮中。她不禁得意万分,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这么长时间来,她想通了一件事,其实得不到他的爱也没关系,她要做他最依仗的人,她要让他离不开她。
她心中盘算着,龙腾开口问她,是否代表着他终于松动,终于肯接纳自己了。
她正窃喜,哪知……
龙腾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并不冷,却好似一柄利刃直刺她的心口。
“秋若伊,三司督史庆唯生今年二十有六,与你年纪相当,年轻有为,位列一品是迟早的事。朕问过他的意思,他爱慕你已久,朕也觉得你们相配,今晨早朝时,朕已将你赐婚于他。”
“啪”地一声,秋若伊正在为他磨墨,听得他的话,手中墨棒掉落在地,当即裂成两段,一滩漆黑的墨汁蔓延开去,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凝成一朵朵暗黑妖邪的花。
她愤然抬头,却见他恍如无事人般继续批阅奏折。
是啊,他是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只消一句话,就能全盘磨灭她两年多的努力。他轻易就将她嫁掉了,甚至没有问她一声,只是事后通知她而已。
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
“皇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皇上急着将我赶走?”她咬牙问,“皇上,难道您忘了,您答应给我一个机会,侍奉在你身边?”
龙腾也不抬头,“朕并没有食言,你要求做宫女,朕成全了你。只是,你当初也没说个期限。”
秋若伊愕然,她没想到他竟会和她玩这字面上的游戏。
无法接受事实,她只喃喃道:“皇上,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做得不好。若是哪里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我都能改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改……”
他停一停,手中批完一本奏折,打断她的话,“你与庭澜同宗一脉,朕顾念他,这才顾念你。朕能保有秋家昔日的荣耀,自然也会令你风光大嫁。”
她面色凄凄,踉跄后退一步,此时她的心中绝望至极点,只拼命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
他劝道:“你还年轻,貌美又能干。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浪费在深宫?不替你作安排,朕无法向庭澜交代。”
她终于崩溃,“既然皇上你说我貌美又能干,说我有大好的前程。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不想当什么宫女,也不想嫁人,你怎会不知道呢,我想做的是你的妃子?你明明知道的!”
他起身,远远望着窗外Chun意无边,视线迷蒙起来,“知道又怎样?今日我把话说清楚,你我之间,绝不可能!”
他并没有自称“朕”,也从未要求她自称“奴婢”,并不是他给予她殊荣,也不是他对她怜惜。他只是为了庭澜,他曾答应庭澜事后秋景华定能安享晚年,可是他没有做到。他知道庭澜黯然离开,是因秋端茗与秋景华皆死于非命。昔日繁盛的秋家,除却早就分出去的旁支,直系中秋可吟不知所踪,秋佩吟早死,唯一还在眼前的,只有秋若伊。
他这么做,让秋若伊尽早死心,也算是对庭澜有个交代。
可是,她不能理解,面上凝住一丝冷笑,如鬼魅般凄厉,“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她么?是因为兰儿?!你们明明相近却不相亲!”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语气淡淡的。
“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她突然直直跪下,挣扎几步来到他的脚边,伸手,拽住他明黄色衣袍一角,“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多瞧我一眼,我为你付出了那样多,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瞧,我在宫中多有人缘,她们个个都喜欢我,小的时候,从杂耍班子到干爹,再到后来的宰相府,大家都喜欢我。他们都说我善良、Xing格豪爽,很好相处。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呢?你甚至都没有尝试过去了解我,与我相处。求你了,给我个机会,你试着接纳我,好不好?”
此刻的她,脆弱到极点,身子颤抖,仿佛随时被滚滚河水冲走的浮萍。
她从未这么低三下四,从未这样求过人,可为了他,她愿意求他,只要他肯改变心意。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许他就是她一生的坎,不,她不能退缩,她一定要成功!
龙腾立在窗边,阳光落在他肩头,淡淡镀上一层绚丽的金色。
低首,他满怀怜惜地瞧着手中一枚香囊,眼神顿时宁静柔和下来,平静温柔好似一潭秋水,明澈动情。可惜那目光半分都不落在秋若伊身上,只凝神远思,似乎沉浸在久远美好之中。
他声音极轻,带着慵懒的语调,似说给她听,又似说给自己听,“别拿自己和她比,你不配!”
那一刻,秋若伊恨得几乎要呕血,脑中急痛欲裂,似要迸裂开。她不配!她所有的努力就换来一句,她不配!别说是得到他的关注,就是连与霜兰儿相比的资格都没有。他竟然如此说,竟然如此刺伤她!
她紧紧攥着袖口,几乎要将上好的金丝扯出来,她咬牙,只将所有的委屈尽数香下,“皇上告诉我,究竟我哪里做的不好。否然,我无法死心。”
龙腾还是那样淡薄的口气,“我给你台阶,你却不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顿一顿,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两年多前在洪州时,我查过你。”
她愣住,“皇上为何查我?”
他微笑,“霜霜身边的人,我自然要查清楚。”捡了张凳子坐下,他幽幽抿了口茶,“从前你叫做玲珑,从小被杂耍班子老板领回家中养。杂耍班子老板没有女儿,待你格外好,班子里上上下下都捧着你,宠着你。可是——”
秋若伊目光骤然一跳,屏住气。
他又抿了一口茶,“呵,我打听到这家杂耍班子的老板原本是有女儿的。若不是六岁时溺水而亡,只怕现在与你一般大了。”
她冷声,“皇上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一晒,“没什么意思,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能查出真相。我只是想,若是这杂耍班老板的女儿没有溺毙,当初他们会不会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或许,他们对你好,只是寄托对女儿的思念。毕竟,你与他们的女儿正好同岁。”
她不语。
他继续,“后来,到了十多岁的时候,你的好运来了。洪州民间传说,方进益有三房夫人,给他一共生了九个儿子,命中无女,有高人算命的说他会遇上一个小女孩,领养回家从此运道顺畅,富贵登极。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没几日后就遇上了你。”
她死死咬住唇,气息不稳。
他一手撑住太阳Xue,眸中略过一抹锐利,“我在想,如果方进益算命时恰好被人瞧见。继而才有了后面一出戏——”他没有再说下去,伸出一手轻轻在眼前翻了翻,他仔细瞧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是感慨,“秋若伊,你说人的运气这种东西怪不怪?有的人呢,真的是天生好命。但是有的人呢,她的好运是靠自己争取。”
不再说下去,他抬眸,看着她的眼光有些森冷。
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以空茫的目光平视龙腾。
脑海中,突然想起霜兰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做了亏心事,必定害怕鬼敲门!”
她怕么?
她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幼时模糊的记忆中,唯有一件事她印象最是深刻,无数个日日夜夜,即便想忘也无法忘却。六岁那年,一名小女孩扎着可爱的羊角辫,玩耍时不慎掉入后院的河中。她看见了,她亲眼看见那小女孩在河中挣扎,拼命呼救,她看着那小女孩向她伸出手。她其实想去救,她也想喊,可不知为什么,她想起那小女孩有爹娘疼爱,有过年的新衣裳,有可爱的玩具……她最终没有喊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沉入水底,水面上只余一圈圈涟漪。
那一年,她只有六岁。她看着杂耍班主的女儿溺毙,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从此,正如龙腾所说,她受尽了疼爱,只因那逝去的小女孩。只因杂耍班子老板将她当做自己逝去的女儿。
是因为愧疚么?泸州她瞧见一名小女孩失足落水,她奋不顾身去救,她是想弥补当年自己的漠然么?也许是的。
她想起了,十多岁的时候,她第一次懂得戏子的含义,她懂得了旁人鄙夷的眼神。她想,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摆脱戏子的身份。
是她的机遇么?她在寺庙中陪师姐们求香,让她听到了算命之人对方进益所说的一番话。
是么?正如龙腾所说,她的好运,来自于她的争取,真是这样的么?
其实是的!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疼爱、地位与金钱,方进益将她宠到了天上去。正因为感激上苍给予的好运,她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好,尽力去帮助他们。
她有很多朋友,那样多的人都喜欢她。
她以为她的好运会一直延续下去,她一定能找到一个不凡的男人。
可是,她的运道终究在遇到了龙腾后,彻底结束。
她想起了,她曾经问过霜兰儿,若是霜兰儿无意于龙腾,那么她会去争取,所以她想将绣球抛给龙腾。
是天意么?是上天不肯再给她眷顾了么?还是说上天要惩罚她六岁时犯下的错误?不,不可能的。她已经做了那样多的补偿,她帮了那样多的人,她那样好,她欠的早该还清了。
许久,她压抑住心头澎湃的感受,静静望着龙腾,“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所说的,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很多都记不清了。而且,皇上不过是推测罢了。”
他转首,并不在意,“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只是不想你与霜霜走得太近。”
她忍气香声,“我真心待兰儿,从无……”
他冷笑,突然转移话题道:“秋端茗死的那天,有人瞧见秋可吟从正门匆匆逃离。可竹青却是在后院溪中溺毙,死前曾遭受重物撞击头部。试问?秋可吟如果在后院杀人,为何不走**离开,反而要从前门走呢?舍近求远,这是何道理?”
她的神情在瞬间灰败,他是那样敏锐之人,她若是狡辩,又岂能逃过他的眼。只怕真相早已在他心中。
“扑通”一声跪下,哀哀眼波在阳光明媚下似有泪水轻涌,她凄然道:“皇上,那晚竹青知晓兰儿陪秋端茗守灵之事,若是她不死,早晚查到兰儿头上。我全是为了你,为了兰儿。我一片苦心,你以为,杀了人我不害怕么?我夜夜都怕得发抖,我向谁去诉苦?可若竹青不死,有危险的便是兰儿。”她跪着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衣摆,“我全都是为了你,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仿佛没在听,抽身退开几步,只淡漠道:“下嫁庆唯生,我可以给予你极大的荣耀。哪怕你想要受封郡主头衔都行。”
她神色艰涩,“我不要嫁给他……”
他冷声,“圣旨已下,不遵便是抗旨,你自己掂量。”
“是么?你这么绝情。”这一刻,秋若伊的神情疯魔癫狂,原本娇艳的脸庞瞬间崩溃,“你只爱她一人,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接纳其他人?”
他默认。
她突然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指着他长久笑着,那笑声竟令人毛骨悚然。
龙腾眯起眼,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良久,她止了笑,厉声道:“听说你正派人四处寻找君泽,从冬日寻至Chun日,一点消息也无。”
他浑身狠狠一怔,骤然转过身来,狭长的凤眸直视着她,厉声冷喝,“难道,是你!”据他推测,君泽是被熟人带走,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秋若伊。那样的情况下,杀了人情况下,她竟能镇定自若地去带走君泽。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她,她远比他想的更可怕。她如此难缠,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祸上身。如今真真是甩不掉。
她抹了抹脸颊,方才泪水将她面上脂粉冲开,犹如**般,她只冷笑道:“你以为呢?你以为我真会坐以待毙,等你看你们两人浓情蜜意么?”
“你!”他薄怒。
“呵呵,是你负了我!当初你需要登上皇位,你需要我帮助兰儿,所以你才答应给我机会。如今你利用完我,我也替你做了这样多事,现在你想一脚踢开我?!你做梦!”她迎上去,目光毫不畏惧。
他眸底骤然血红,突然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你想威胁我?拿君泽威胁我?”
她苦笑,“是你逼我的。爱屋及乌,谁叫你爱惨了她。若是君泽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她还能活下去么?”
她还能活下去么?这话似触动了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他从来只想她好好活下去,若是没有了君泽,她该怎么办?那他一切的努力都成为泡影。让她一人孤零零活在世上?他不敢想……
突然,他大掌一挥,将秋若伊推到在地。
她吃痛,哼出声。
他将指节握得“咯咯”直响,突然他自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上前一步横在她脖间,“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咳嗽几声,猛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并不将锋刃寒光放在眼中,“我若没有预先筹谋,又怎敢与你挑衅?不妨告诉你,若我死于非命,不出三日你便会见到君泽的尸体。你要不要试试?别逼我!”
他额上青筋突突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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