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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若真喜欢我,求你别救我

作者:依秀那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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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若是他死了,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劫狱……”秋庭澜浓密的睫毛覆下,沉吟片刻,“好,我全力助你!”

转身,龙腾步入屋中。茶几之上,温热的茶水,他已然反复温了好几遍。倒了一杯,手中黄色纸包轻轻一抖,白色粉末悉数落入翠绿的茶水中,转瞬化为乌有。

来到屋外,他轻轻按住她尚在舞动的肩。手,自她发间缓缓滑下,温声道:“霜霜,你跳了这么久,你一定渴了罢。喝杯水好不好?”

她停下,望着他漂亮如屋檐雨滴飞坠的眸子,轻轻点头。

她的身子,雪貂之毒尚在发作着,可那种痛远逊于内心的灼痛,早就麻木。

她接过茶盏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好似正握着一抹冰雪。茶水方凑至唇边,她已是察觉到了异样,是**!

沉寂如死灰般的水眸中闪过惊愕,她刚想推开手中茶盏。

哪知龙腾一掌牢牢扣住她的下颚,迫她仰头。温热的茶水滑入喉间,她脑中只觉空气渐渐稀薄。意识,随之一点一点模糊。

不,她不要,她不要昏睡,即便再痛苦,她也要见爹爹最后一面,她还有话要问他……她的爹爹……

终,她的头,轻轻从他的肩胛处滑落,慢慢坠至他的臂弯。无声无息地停泊着,像是只疲倦安睡的雏鸟。

龙腾将她打横抱起,只低低道了一句。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你累了,好好睡上一觉,乖——”

****************

次日,雪下得更紧,积雪已然没过脚面。

无尽阴暗的天空好似破了一个大窟窿般,繁密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窟窿中纷纷而落,晶晶莹莹地闪着光,消无声息地加浓它对世间万物的渲染。

耳畔,呼啸声,愈来愈来尖利,在头顶不断地盘旋着。

街市之上。

“让开,让开!”

两名黑衣锦卫于头前开道,面目冷滞,大声喝道。随之身后是一叠慢跑着的官兵,他们个个手中执着长枪,密密围着一辆囚车而来。

隐于百姓群中的龙腾忽地生出几分凛冽之色,他远远望向囚车之后,面上凛冽的神情越来越深。待看清楚后面压阵之人,金色朝服,飞龙攀腾,华贵绚烂如同阴沉天气中骤然升腾起一抹朝日。那气魄浑然,如一道屏障般慢慢逼近。他心头一沉,面色逐渐阴沉下去。

想不到,今日坐镇刑场之人,竟是龙霄霆。

片刻,刑场之上,龙霄霆端坐于主审之位。

风雪肆虐,一点一点吹开他鬓边的长发,如墨缎般在风中猎猎翻飞。他的神情,若冰霜冻结一般。身周,明晃晃的刀刃之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片刻后,有人高喊一声,“时辰到!”

龙霄霆的目光定定注视着面前的签筒。

一支木签牌孤零零地插在筒中,耀目的血色红圈,清晰的“斩”字“突突”刺着他的眼眸,竟是令他有着片刻的恍惚。

底下,霜连成身着白色囚服跪在刑场之上。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显露无疑,虽是四十多的年纪,可已是白了半数头发。黑与白夹杂在一起,在风中簌簌颤抖着,更显苍凉。爬满皱纹的眼帘静默垂着,此时他的眸中只有一种看淡生死的颜色。仿佛接下来的极刑,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超脱。

时间过得缓慢。

气氛亦是胶凝。

龙霄霆怔愣良久,手中虽执起木签牌却迟迟没有落下。

然而这样的等待无疑是令人窒息的,好似铁丝圈线一层一层将人紧绕,无法呼吸。副职监斩官轻轻附在龙霄霆耳畔,“王爷,时辰已经到了。”

他微愣,手微微一颤,转瞬已是掷下木签牌。

副职监斩官提高了声音尖囔道:“时辰到,斩!”

侩子手将反插在霜连成身背后的木牌拔去,用力将他朝下一按,形成一个屈辱低头下跪的姿势。手中的大刀,闪耀着森冷的光芒,眼看着划破风雪,将要落下。

此时,似有银光一闪,利刃击中侩子手的手腕,他痛哼一声,手中大刀堪堪落地,发出清脆的“哐啷”声。

接着又是“轰隆”一声,不远处似传来闷雷似的巨响,仿佛Chun雷炸地。又是一声“轰隆”,再是一声。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过得片刻,才能清晰辨出那不是雷声,而是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爆炸声,轰轰烈烈仿佛铺天盖地,直朝着刑场周围而来,就像是四面都是洪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浪迭着一浪,直朝这里涌过来。

刑场中围观的人一下子全都乱了,彼彼人头攒动,四处张望着,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不好,太子薨逝,上阳城中政变了!军队打起来了,大家快逃啊!”

又有人大呼,“快逃啊,有官兵在后面乱杀人,血,到处都是血!”

人心本就是脆弱的,更何况眼下混乱的情况下不辨真假。保命要紧,当即围观的百姓吓得魂飞魄散,你争我挤,寻到出口便四散逃去,一下子便将刑场森严镇守的黑衣卫队冲撞得凌乱不堪。

此时“砰”地一声,一枚火焰般的信号弹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这焰火笔直笔直的,在阴沉的天幕中拉出一道血红血红的光弧,夹带着尖锐的哨音,极是引人注目。焰火一直升到最高处,又是“砰”一声闷响,绽开了妖冶的烟花,血红血红似开出一朵彤云,纵横四射的光羽,交错绽放划出眩目的弧迹,炸出无数细碎的粉末,将半边天际都映得发灰。

无数粉末伴着飞雪零零落落,飘飘洒洒。

龙霄霆冷眸微眯,他就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这些混杂着雪花的粉末只怕都是软筋散,只要裸露在外的肌肤沾到一寸,全身立即瘫软,动弹不得。

还未待他下命令,只见刑台中央又突然爆起一蓬白烟。顿时将他眼前所有的景象尽数遮蔽。他忌惮天上不断和着雪花坠落的软筋散,不敢轻易妄动。

待到浓浓迷雾随风散去……

空空的刑台之上,哪有霜连成的身影,只有空荡荡的绳索静静躺在木台之上。

罡风四起。

他穿着貂绒披风,领口处是赤金的领扣,在阴沉的天色中泛出一丝清冷的光泽。

眯眸,他的领上镶有一圈软软的风毛皮草,呼吸间气息涌出,只觉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一切都那样快,那样不真实。

簌簌雪花飞舞如谪仙,晶莹剔透的五瓣,宛如泪花。不多时,便将绳索存在的痕迹彻底覆盖。

一切如旧。好似从未有人曾经在刑台之上。

良久又良久。

副职监斩官战战兢兢前来询问:“王爷,该怎么办?”

他淡淡道:“皇命不可违,去查八处城门有何异动,立即来禀。他们绝不敢逗留上阳城中。一定现在就想办法离开了。我要知道他们确切逃去了哪个方向再追!”

副职监斩官应下去办。一个多时辰后回来禀:“王爷,八处城门一切正常,都是些寻常的马车出入,并无异动。”

“还有呢?”龙霄霆神情不悦,“去将早晨至今所有出城记录册本取来。我亲自翻看。”

片刻后,副职监斩官依言取来。

龙霄霆仔细翻了翻,突然他勾唇一笑,只是那笑意在漫天风雪中显得淡漠而阴冷,修长的手指指向一处记载,“哪有人这时候出殡的,分明不合情理。霜连成肯定躲在出殡的棺材中!背道而驰!好计谋!他们从北边的广和门逃走了,追!”

冰冷一个字,融在漫天风雪中,始终散不去……

*******

上阳城的北边,是绵延的龙脊山脉。龙脊山脉的另一端则是茫茫戈壁草原,大漠群山,再往北就是北夷国的领地。

大雪依旧纷飞,天地一片煞冷。

夜色沉沉,呼卷的风雪中,两辆马车正在山路上艰难行进着。

霜兰儿在颠簸中幽幽醒转,她费力地睁开双眸,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不远处似有一盏小小的风灯不停地晃动着,光晕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直教她眼前更迷蒙。

头好沉重,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想起是龙腾给她喂下**……撩开马车布帘,浓暗的夜色并着风雪一道撞入她的眼中。又是晚上了……那她爹爹行刑……

心底骤然一沉,有苦楚一点点蔓延出来,从唇齿间犀利迸发而出,她突然朝外大吼,“停下!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我要回上阳城,我要去见爹爹最后一面!”下一刻,她好似疯狂一般,身子猛跃向前想去抢夺马车缰绳。

纵马车之人是玄夜,他荒芜空旷的嗓音在雪夜中响起,“霜姑娘莫急,你爹爹安然无恙,正在后面一辆马车之中。人少车轻才能行得快,一切殿下和秋将军都安排好了,他们交代我定要将你们安全送出龙脊山脉。”

她愣住,“那龙腾……他人呢……”心中一沉,他该不会为了她去做什么傻事罢……不然爹爹缘何能平安无事?

“殿下等下便会快马追来。”他答道。

爹爹……还活着……

霜兰儿此时终缓神过来,她欣喜万分自车窗探头向后望去,只见另一辆小型马车紧跟其后,夜色将马车的轮廓尽数隐蔽,不细看无人能发现。

正当满心喜悦中,玄夜却突然低咒了句,“不好。”

她心头一沉,急忙朝后方望去,屏息凝神似能听得马蹄声如奔雷席卷。顺着声源的方向张望,隐隐只见一脉黑色叠叠逼近。细看之下,好似一道一人多高的黑色沙暴慢慢逼近。一时间竟分不出有多少人来。

这不是龙腾,更不可能是秋庭澜派来的人,若是他们跟来,只会轻身纵马,不可能这般张扬疾驰。她越想心越冷,而玄夜的面色更是阴沉凝重下去,想必她的脸色亦是如此。心乱得“砰砰”直跳,她紧紧攥住手心,只觉手心渐生冷汗。

玄夜保持镇定,不动声色,他扬鞭一挥,霜兰儿整个人向后一仰,马车跑得更快更急。后面一辆马车见形势不对,亦是加快了速度。

她好不容易坐稳,着急地从车窗朝后面一辆马车张望。见跟上来才稍稍放心。

可是黑衣卫队紧紧逼近,踏马阵阵,扬起阵阵滔天迷蒙的雪雾。为首之人一身炫目的金色,即便是暗夜中,即便是风雪中,也能散发出摄人的银光。

夜太黑,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见他臂间挽着长弓,缓慢自身后抽出一支长箭,射出,仿若流星般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弯弧,再抽出一支,再射出。

几乎在同时,两辆马车皆被射中车轴,“嘎”地一声木楞断裂,接着是“轰”地一声,两辆马车次第倒塌。马儿受惊,挣脱缰绳朝前狂奔而去。

霜兰儿在马车颠簸倾倒中不甚磕到了额角,汩汩鲜血顺着颊边缓缓落下,一直趟至脖颈中,暖暖的,黏湿的。隐痛阵阵,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从马车中钻出来,跌跌撞撞向后面一辆倒塌的马车跑去。

“爹爹,爹爹——”她焦急唤着,伸手摸索着探入马车中,触到一条瘦如枯柴的胳膊,是爹爹。她费力将霜连成自马车中一点一点拽出,却见他双目紧阖,呼吸羸弱。许是身子本就衰竭,又经历方才的猛烈撞击,霜连成已是晕了过去。霜兰儿连忙从袖口取出金针,飞快朝着几处Xue道刺入。

针起针落,霜连成终于缓过气来。疲惫的双目睁开,由迷蒙到清醒,再到瞧见霜兰儿时的惊喜,最终却凝成痛惜之色,转瞬间他的眸中已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似有无限的话语,又似再多的话都难言,终在沙哑的喉间只凝成一句,“兰儿——你何苦救我——”

她低头,轻轻顺着霜连成的胸口,迅速抹去眼角沁出的一滴泪,“爹爹,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赶紧走罢。”

此时玄夜追回一匹发狂的马,来到他们身侧,神色焦急道:“不好,追兵来了。赶紧上马去树林中躲——”

语未毕,马蹄如奔雷般的声音已然近在身侧。迎面扑来滚滚雪雾,皆是马蹄践踏过处扬起的,几乎迷住她的眼。她伸手去挡,待衣袖放下时,黑衣卫队已然拉马跑向周边,将他们围成一个圈,距离约二十余步。最后一骑翩然驰来,金龙衣袍,于漫天飞雪中熠熠生辉。

她终于瞧清楚了,这是龙霄霆带兵追来。

环顾四周,百步之内,四下里皆是明晃晃的刀刃之光。除此之外,便是熊熊火光,隐隐都能听到火把“毕剥毕剥”燃烧的声音。

他停在了那里。

双手垂在身侧,一地霜雪,反射出灼灼银光,尽数落在他的身上,一袭金袍凛冽像山间随风不动的松柏,又激烈地似岩间奔腾不息的水流,衬得他姿态昂扬。

他只需静静坐在马上,便能让人感觉到他无尽的风姿,难言的傲然。好似融入整个夜色中,细雪纷飞,深山,松树和他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似是乱动一分都将破坏这种无以言表的美感。

他缓缓地朝她望去,那一双眼眸却似饱含了苍凉与绝然,又似一柄寒剑凌厉朝着她袭去。

霜兰儿只觉浑身一阵激灵,有一种冷自骨髓中透入,寒彻底。

雪天的夜晚,连空气中都透着一种诡谲的白光,寒风不时呼啸而过。

龙霄霆终于开口,“霜兰儿,私劫朝廷死囚,罪责之重,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还会连累秋庭澜。你以为真能滴水不漏么?父皇得知已然震怒,亲谕斩立决!本王领命朝廷,绝不会徇私,你给我让开!”

他的话似一盆冷水,倏然浇落在她头上,浇得她五内肺腑都激灵灵醒转过来。看向他的眸中满是痛色,凄怆道:“王爷,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放过我的爹爹罢。”

他摇一摇头,神色如同夜色一般冷。

她突然起身,转瞬冲至他马下,奔跑中发髻一下子散了开来,像是一拨浓墨洒向素白的宣纸,美的朦胧。

周遭包围的黑衣侍卫立即警觉,一把把尖刺的长枪直直指向了她,银光耀眼灼灼,气势咄咄逼人。马蹄躁动,偶尔能听到一声嘶鸣,尖锐地刺破长空。

龙霄霆缓缓抬手,一众戒备的侍卫方放下手中长枪,恢复此前如泥胎木偶般的神情。

雪,消无声息地落下,天地间只余静谧。

她的脚下,是积雪松动的声音,清晰清脆入耳。

缓缓跪地……

在冬夜里冻得结冰的发髻垂在眉心有着冰冷的寒意。她仰头,凝望着此时高高在上的他,那样远,那样冷,即便伸手也不能触及。

心中有着一股滚热的强力激荡汹涌,她只觉情思黯然。当真没有思念过他么?她早就泥足深陷了,忆情思人,长夜难眠,夜半梦醒,泪湿枕巾,心中格外凄苦,她究竟惦念的是谁?

是难忘,还是不想忘?她早就迷惘……

不知何时起,她喜爱静静望着夜空,繁星点点,新月如钩,那情景,好似他偶尔抬眸望一望她,轻轻一笑,那笑美如月光,柔如清波,令她心头一漾。中毒已深,想解毒,她却不知解药在何方……想忘却……再多的逃避却只是饮鸩止渴……只会中毒更深……

此刻,他亦是望着她。

阴沉的雪夜,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只有恬淡迷蒙的雪色和着漫天细密的飘雪,缓缓洒在她的身上,如空谷幽兰,又飘静夜荷香。

许是天太冷,她的声音冻得直发颤,“霄霆……毕竟我爹也是君泽的外父,血浓于水……”

他侧过脸,看不清面上表情,“那一夜我已经说过,划线为界。要么是我的人,要么是我的敌人。你已然给了我答案。”

她眸中泪光闪烁,说出的字字仿佛心在泣血,“霄霆,求……你了……”

他身子微微一颤,仿佛凌波微动,却并没有回答她,片刻只是默默道:“你知道佩吟是怎么死的么?你知道他们又是如何对待她的么?就在我的面前……”

似不能继续,他的声音已然哽咽。伸手,接住一片飞雪,他的语气轻盈而忧伤,“她的脸苍白就如这片透明的雪。火寒毒,一时令人如同在烈焰中燃烧,一时令人如同在千年寒冰中冻彻骨,火与冰的交替,痛不欲生。世间无人能承受,若中毒宁愿一头撞死或咬舌自尽。可她……硬生生地忍着疼……咬破每一个手指……在地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字。我看着她手指颤抖到不能自己,却依然坚持着,我看着她的身下,看着她的唇边,甚至是她的晶莹水润的眸中,鲜血汩汩流出……那血,汇成一条长河,就这样一点一点缓缓漫延进来,渗透至我的身边,甚至是我的掌心间……那温热的感觉,却是冻彻骨的痛,教我如何能忘!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忘?!”

颓然闭一闭眸,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尽是复杂的意味。他只是一语不发,这样静静望着她,像是望着一道没有答案的难题。

良久,薄唇亲启,他终开口道:“我发誓,曾经教她受过痛苦之人,日后皆要百倍偿还!霜连成罪大恶极,助纣为虐,我怎能放过他!霜兰儿,你现如今的身份是泸州洛川知县之女,与霜家没有半点关联。也正因为此,你能逃过此劫。本王念你曾经……放你一马,此事只当作不知。你且听好了,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你亲口问问你的父亲他有没有做过!我不会冤了他!”

他的话,生疏且绝然,天虽冷,可她的背上全被汗濡湿了,转眸望向二十步外的爹爹。

霜连成此时瘫坐在地上,苍老的脸庞如同凋尽的枯枝残叶,他嘶哑着声音开口道,“兰儿啊,火寒毒的确是爹爹亲手所配,爹爹是罪有应得。这么多年了,该来的总要来,想躲也躲不过……曾经的罪孽也抹不掉。还是……都归去了好……”他的目光空洞,寥寥不知望向何方。苦海中沉浮了二十多年,错也好,对也好,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拖累家人,终究还是这样的结局。他真的太累了,此刻只想解脱。

话音落下时,霜兰儿的脸色和一个活死人没甚区别。虽然她也怀疑真是爹爹配制的毒药,可亲耳听到爹爹承认,对她还是有着极大的震动。

凄然望去,美眸中黯然无色,她拼命摇着头,“不,爹爹,一定有隐情……你告诉我……告诉我……”

霜连成目光定定望着龙霄霆,他的身后是深夜无尽的黑暗,那样黑,像可怕的死亡,似要香噬他整个人,他只是淡淡道:“火寒毒,确实是我亲手所配。瑞王,昔年太子妃若不是身中火寒毒,皇帝已然及时赶至,她用不着死……你杀了我罢。”

“不,不要……”霜兰儿挣扎着起身,自马下紧紧拽住他的衣摆,像是抓住最后一抹希望。

然,挣扎的同时,似有一抹银亮的东西从她怀中掉落。

龙霄霆手中长鞭轻扬,东西尚未落地已是被长鞭卷起,他握在手中细瞧,是银镜!

曾经他送给她的银镜,曾经何时,一条深深的裂痕横亘其上,从头至尾,彻彻底底,森冷骇人。

五指缓缓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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