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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哥不止是她哥的救命恩人,更是所有蜀中百姓的救命恩人。
这场动乱之所以平息得这么快,赵小哥也功不可没,是他孤身一人潜入骆山的营帐,拿性命相搏,来了出擒贼先擒王,才让叛军溃成散沙,不堪一击。
赵子寅唇边浮出了几丝笑容,摇了摇头,“我和戚兄不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陛下都不会赏我。”
“怎么会?”戚遥如今觉得陛下还算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赵子寅轻松地笑了笑,道:“不说这些了,总之最近我很闲,无论小遥姑娘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戚遥点点头。
她又想起一事,小声问道:“赵小哥,怎么你总是一个人,你在京城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都很好,他们不需要我照顾,不像小遥你,戚兄不在,你就孤零零一个人。”赵子寅笑了笑,“我记得你喜欢热闹。”
戚遥沉下眸子,她打心底里感激赵子寅能天天来陪她,可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夜幕降下,戚遥把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冷风灌进来,整个屋子都冷冰冰的。
窗外的梅花开得正好,幽香扑鼻。
戚遥坐在窗边,怀中抱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除了有了田契地契之外,还有他给她的每一封信,每一张字条。
上面的墨已经陈旧,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木已成舟,日子该过还得过,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莫名地消沉下去。
戚遥把所有东西放回盒子里,再将盒子放到了衣箱深处,埋在了那件她最喜欢的衣裳下面,一个她平日里不会转眼就瞧见的地方。
天气冷,她把鸽子笼安置在暖和的炭盆旁,她折回窗边的时候也带来了笼子。
里面的鸽子也总不能像她一样,一直被关在这儿,倘若没有以后,倒不如给它一个自由。
戚遥打开笼子,看着鸽子跳出小门,跳上窗台,再展翅高飞。
她目送它消失在天际,心里忽然沉了不少,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她手心里溜走了,她想握,却握不住。
戚遥关上窗户,走回房中,对着铜镜挤出微笑。
她决定等明日天亮的时候,她要做回那个开开心心的戚遥,世间没有什么风浪是她熬不过去的。
夜深,戚遥身着寝衣,抱膝坐在床上。
今晚她也定要睡个舒舒服服的觉!
戚遥轻沉一口气,躺到软和的床上,拉过厚实的被子把自己盖好。
她刚把胳膊收进被窝里,外面就传来了池姐姐的敲门声,“小姐。”
“怎么了?”
“你快来看看。”
戚遥起身下床开门,寒风灌进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池雪烟立在外面,手里捧着一只鸽子,“它方才就在门外。”
戚遥愣了愣,瞧见鸽子腿上还绑着东西,她忙将鸽子接过来,抱进了屋里。
她手忙脚乱地解下字卷过目,眉头霎时紧蹙。
上面的字迹不是他的,瞧着语气像是元祺写的。
元祺说他主子病了,病得很重。
戚遥握紧了手,也捏紧了心,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愣住。
她又猛地回过神,拔腿就往门外跑。
池雪烟急得大喊,“小姐,外面天寒,小姐要去哪儿?”
戚遥根本听不进去,也全然顾不上什么寒冷,她甚至忘了自己还打着赤脚。
她身着寝衣,披头散发,一个人在寂静的大街上飞快地跑。
天上又下起了小雪,覆在她发上、肩上,等她跑到相府外时,戚遥近乎冻成了一个雪人,除了一双眸子还能眨巴之外,哪儿哪儿都已冻僵,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她这副模样,守卫甚至都认不出她是谁,进去通禀之后,元祺出来了,看见她的模样就吓了一跳。
大冷的天,天上还飘着雪,戚姑娘穿着单薄的衣裳立在门外,连鞋都没穿,手脚已被冻得通红。
元祺顾不上问什么,忙让下人取了件裘皮披风来给戚遥披上,又吩咐人去煮姜汤。
戚遥跟着元祺进府,方才在路上不觉得冷,如今她穿得暖和了,反而走起路来腿反而有些发抖。
她哆嗦着问:“他怎么样,为什么会生病?”
元祺叹道:“主子上次的风寒没有好全,加上近来天越来越冷,还有一些别的事,主子就拖成了如今的模样。”
“拖?”戚遥皱紧了眉头,她上次才告诉他风寒拖不得,再小的病都不能拖。
元祺又言:“主子的脾气,府里下人都奈何不了,如今恐也只有戚姑娘能好好劝劝主子。”
“你们怎么早不告诉我?”戚遥急得眼眶都红了不少。
元祺沉下了眼,“是主子的吩咐。”
元祺引着她来到一间屋宇外面,不等元祺上前推门,戚遥就三两步跑上去,抖着手推开了两扇大门。
元祺只放了她一人进去,然后便关上了门。
里面静悄悄的,近乎无声无息。
她绕过一扇宽大的屏风到了内室,里面点着几盏烛火,却不足以照亮宽大的房间。她借着烛光看见里面摆着一方床榻,纱制的床幔里躺着一个人。
戚遥轻手轻脚地走近,慢慢撩开纱幔,见他躺在床上,眼眸轻合着,像在休息。
她站了没多久,他就醒了,徐徐睁开眼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就定在了她这儿,唇微微开合,“你怎么在这儿?”
瞧见炭盆边上还温着一碗药,戚遥没有回答傅时颐的问题,径直过去端了药回来,坐在床边舀药喂他,“快喝药。”
傅时颐的目光下移,瞧见那双端着药碗的手通红,他责备她道:“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你要是不逞强,我用得着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伺候你?”戚遥白了他一眼,坐得离床头近了些,把药也递得更近,“快喝。”
傅时颐没有理会他,朝外面喊道:“元祺。”
戚遥才不怕他摆主子的威风,淡然道:“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现在这儿就咱们两个,从现在起,我来照顾你,直到你病愈为止。”
“蠢兔子,你朝思暮念的哥哥回来了,你不应该去守着他?”
“我哥才不像你这样,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戚遥把勺子放回碗中,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好烫!
一抹冰凉忽然贴上他额头,傅时颐感到了片刻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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