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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73
“开阳小区”的项目出了岔子?
夏天晴来不及细问,快速收拾好东西就坐电梯下楼,到咖啡馆和邵圳城汇合。
这样的事还是要当面细问。
坐电梯的功夫,夏天晴还回想了一下,设计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她当时做专负,从livelife审核通过出的图,也是十拿九稳,只要严格按照图纸办事,就不会生出岔子。
除非……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点预估了,通常在施工期出现的“岔子”,基本上都是建材有水分、偷工减料或是胡乱改图的事,遇到胆子大的施工方,这几个问题还会同时出现。
在建筑业,设计是非常弱势的,施工方胆子都肥,没点胆子谁敢干施工啊。
无论是设计院还是事务所的设计们,在出图的时候都很规范,基本都不会出事,除非是那种私活,不套图框走个人出图,再拿去施工的,有可能会出事。
但“开阳小区”这个是相当正规的。
所以这个“岔子”肯定是施工方的纰漏。
尤其是现在很多施工方的老师傅,比较经验主意,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心里有数,我这里给你减一点,哪里给你扣一点,差价就出来了,施工也不影响,反正你们设计都有余量,有可改的空间。
最可怕的是,有一些胆肥的施工方,基本上是设计一张图,施工另一张图,根本不按照你设计的走……
夏天晴心里很不踏实,这毕竟是她离开livelife之前最后一个项目,尚欣和陆明洋都很重视,她更是因为这个项目的漏图事件而递交了辞职信。
本以为图出了,人走了,这件事就算了了,哪里知道还会有后手。
夏天晴快速来到咖啡馆,正准备找个位子,打眼一看,就见到坐在角落里的邵圳城,他脸色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愁云惨雾。
夏天晴立刻上前:“小邵。”
她坐下时,邵圳城将面前其中一杯咖啡推给她:“天晴姐。”
夏天晴顾不上喝,就问:“你刚才在微信里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邵圳城快速讲了一遍,事情就如夏天晴猜测的一样,是施工方出了岔子。
从根上细究,原来是这个施工总包接了这个项目,转头就分包给外面的施工单位,还找了好几家,这里面有的是正规的,有的不正规,还有的是挂靠的,自己根本没有施工资质。
这几家施工分包来自不同的地块,其中有一家特别可怕,也不知道是新人不懂,还是胆子大,根本不按照图施工。
这个项目目前是邵圳城来接手,上周他去当驻场设计,发现现场有个问题,都看傻了,还拍了照片回来。
邵圳城翻出照片递给夏天晴,夏天晴见了一愣。
邵圳城说:“天晴姐,你的图我看过的,你图上的要求是做螺栓和焊接,但是他们只做了焊接,没做螺栓。你看,就成这样了……”
焊接这东西,最要求工人的手艺,这才是决定因素,但这家公司都敢不按照图施工了,手艺自然也属于糊弄的,何况连负责固定的螺栓都不做。
本以为这个问题已经相当致命了,没想到后面还有。
邵圳城让夏天晴继续往后看,夏天晴翻了两页,懵了。
夏天晴当时做的其中一个单体,打桩打偏了半米。
这在尺寸上是有要求的,不能偏差太多。
柱子下的基础是桩基础,现在两根柱子打偏,柱子就落不到承台上
他们也不管,想糊弄一下把承台扩大,托住柱子完事。
夏天晴看到这里,半晌无语。
这是明显能看到的外部问题,就已经可怕成这样,那么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内部的问题呢?
夏天晴揉了揉眉心,问邵圳城:“尚总应该去现场出过差,施工那边怎么说的?”
邵圳城说:“尚总去了好几次,挺重视的,但施工方那边一句都没提过,他们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
因为尚欣是领导出差视察,并不会深入到工地里面,像是驻场设计一样看得那么仔细。
夏天晴皱起眉:“可这也太明显了,就算他们不当回事,监理能过么?”
邵圳城说:“这次的监理倒是很负责任,他看了以后当场就爆炸了,说不能签这个字,这偏差太过分了,而且处理方案是没有经过设计同意的,就必须送设计复核。”
既然监理发话了,那只要施工方照办即可。
但看邵圳城的脸色,八成没这么简单。
夏天晴问:“然后呢?”
邵圳城:“然后,施工那边一直拖着,没动静了。”
邵圳城讲完大概情况,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邵圳城心里没主意,就看着夏天晴的脸色,夏天晴径自沉思着,脸色苍白,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做了结构这么多年,自己经手的,听过的,看过的案子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自然不会像是新人一样抱着侥幸心理。
像是他们做设计的,交了图也不能完全放心,个别情况还会让他们头秃。
一种就是监理糊弄事。
现在很多地方的监理都是二把刀,三天两头就发停工整改单,接到单子就得打点他们。设计到现场一看,才发现根本是鸡毛蒜皮根本不至于发停工单的事。
不过有一次去现场,设计却意外发现有个钢管混凝土的柱子,没有浇混凝土填芯。
可是那个发停工单的监理,愣是没看出来这茬儿。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有很地方取消监理,就是因为这种一言堂到底是不是专业过硬,出了事才知道,很多都是平时不干实事,就只会吃拿卡要。
还有一种设计害怕的,就是“开阳小区”施工方的情况。
这事万一闹大了,或者后面的隐患浮现,比如坍塌。
到时候有关部门一定会展开调查,第一个调查的就是设计图纸。
这个夏天晴倒是不怕的,她的图没问题,不怕查。
可话说回来,建筑要是塌了,不管设计有没有问题,心里都难免害怕。
这样的心情只有设计能懂,尤其是邵圳城在现场见识了施工方的“鬼斧神工”,自然要告诉夏天晴,毕竟她是项目专负,当初她是签过字的。
夏天晴头疼了一会儿,转而问邵圳城:“那现在事情卡在哪一步了?施工方还在拖着?”
邵圳城点了下头,下意识放低音量:“我在现场听到点风声,好像那个出问题施工方要去打点监理。而且……”
夏天晴:“而且什么?”
邵圳城:“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就是听到那个工地负责人打电话,管电话那头的人叫丁总。”
“哪个丁总?”夏天晴问。
她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丁荃。
邵圳城说:“名字没说,但应该是个女的,而且那个负责人跟我聊天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他们丁总和孙总、纪总都是朋友。”
孙总和纪总,不用问,自然是孙构和纪怀德,这两人一向沆瀣一气。
而和他们能称之为朋友,姓丁,又是个女人,这个范围可就太小了,除了丁荃还能是谁?
夏天晴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这个施工公司是‘立阳’么?”
邵圳城说:“不是,叫‘启顺’。”
启顺,那就不是丁荃的公司了。
只是这样更糟……
夏天晴说:“如果确定出岔子的部分和丁荃有关,那么这个‘启顺’很有可能就是丁荃现在挂靠的施工公司。你还记得不,因为上次‘立阳’的项目地库塌陷,这事被查了,‘立阳’的施工资质被吊销,他们现在不能接项目。但是行内一向挂靠成风,她有路子,想要找个挂靠方也不难。”
邵圳城一愣,忙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夏天晴垂下眼:“让我想想。”
要真是丁荃,那就太恶心了。
可他们作为设计方,根本没有办法可想。
而且退一万步讲,现在还没有出事,没有闹出人命,他们设计也不能预设就一定会出事,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咬定施工方是挂靠,这根本不是他们该管的。
最主要的是,监理这个关卡设定的意义,就是为了监管野蛮施工的现象,确保建筑物安全稳固,不要连累无辜。
现在最起码监理已经喊停了。
倒是有一点,可以先防范起来。
就是一旦出事,以孙构、纪怀德、丁荃的为人,还有尚欣先前弃车保帅的做法,他们很有可能会甩锅图纸,拿设计说事。
有时候项目当中会有“白图”,所谓“白图”指的不是白纸,在建筑业里,它代表的就是非正式出图的图纸,是设计单位提前画出来的施工图,但没有签字盖章。
设计们出一些“白图”给甲方,用来提前算量,这样更有效率。
但这种中间图纸是要随着进度而改进的,如果施工方直接弄出一套所谓的“白图”,说自己是按这个图施工的,那么一旦有偏差就是设计的责任。
夏天晴心思转了转,说:“小邵,你回去以后帮我个忙。”
邵圳城连忙坐正:“你说。”
夏天晴:“你要保留好这个项目上我所有的对公记录,所有我过手的数据,邮件之类的都算上。聊天记录我是有的,而且我记得很清楚,这个项目我没做过‘白图’,所以如果将来出事,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甩锅给设计,他们就只能伪造。但是有对公记录在,就可以证明那是假的。”
邵圳城一怔,很快说道:“对,这是一个办法,起码可以先防范起来,我待会儿就回公司办这个事。”
夏天晴:“还有,你这些担心先别声张。尤其不能告诉公司里的人,你已经问过我的意思,传到尚总那里对你没好处。就目前为止,这件事还牵扯不到你,你说了不仅不落好,尚总也没有权限去管。”
邵圳城一条一条都记下来,随即说:“天晴姐,我真的很怕出事,那现场我待过,太可怕了!”
夏天晴安抚他:“我知道,我能想象得到,丁荃我也打过交道。可是就目前为止,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就算要越权也没地方去越。再说,现在监理都介入了,咱们就先把心放在肚子里,别露出来。你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咱们边走边看。”
退一万步讲,这项目不管是谁的责任,他们都不希望出事。
这种事社会新闻不会条条都报,因为是在工地内部,外人不许进,有工人伤亡基本都按照工伤处理,除非死亡人数太大。
外界老百姓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坑有多大,但是业内人士都有自己的渠道关注,三不五时就能看到类似的事在各地发生。
他们当设计的看多了这些,心里自然忌惮。
现在夏天晴只希望,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邵圳城拍到的那一点,不要再有其他还没发现的,更可怕的隐患在。
……
原本的好心情,因为邵圳城带来的消息而烟消云散。
夏天晴回到家,没去对门找江堰,一边在厨房里忙活着,一边想着“开阳小区”的事。
其实她不应该太过担心的,起码现阶段还用不着。
目前有监理看着,只要监理不通过,这项目按照程序就得打回到设计那里复核,等设计重新出图,施工方照图办事。
这就像是她开始接触“立阳”的那个项目,也是要出一套加固图给施工方,后来还是因为丁荃要用红包收买她,才闹出后面的事。
就目前为止,她唯一要防范的就是出事后,会有人甩锅图纸。
孙构、丁荃和尚欣,他们没有一个是善茬儿。
虽然孙构和尚欣有内部分歧,可一旦出了事,他们又会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抱团取暖,合起伙来推出一个替死鬼。
同样的事之前已经发生过了。
而她必须选择自保。
晚上,夏天晴和丰晓晖、萧雨晨一起吃了饭,“开阳小区”的事暂时抛在脑后。
饭后江堰发来微信,发了这样一段话:“晴晴,我今天要晚点回来,吃饭不用等我哦。先和你报备一下,小林子鸡婆的非要扯个局,要正式,但又不能太正式的把‘宇青’介绍给历城的土著爸爸们,我推不掉,刚好‘宇青’给我打下手的几个主管都过来了,我得带他们走个过场。你放心,我不会多喝的,也不会中人家的美人计,你安心等我回家,晚上再给你揉肚子。”
末了,江堰还补了个亲吻的小表情。
夏天晴一看,笑了。
再一抬眼,对上丰晓晖和萧雨晨的眼神。
一个意味非常的说:“江先生的微信吧?”
一个挤眉弄眼的说:“瞧你乐的,哎呦呦,我好酸啊!”
夏天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他就是跟我打个招呼,晚上晚点回来,有应酬。”
萧雨晨:“哇塞,这都要跟你报备啊,晴晴,你御夫有术哦!”
夏天晴白了她一眼,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等洗过澡,才看到邵圳城发来的微信。
邵圳城也没多言,就给她发了一个“ok”的手势。
夏天晴意会,回了一个笑脸,心里瞬间宽松不少。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见招拆招便是。
……
另一边,会所。
江堰带着几个中午才到历城报道的几个“宇青地产”的高管,此时正在林季阳安排的大套间里,和诸位地头蛇推杯换盏。
不管是商场上,还是男人之间,要快速建立起关系,酒局、饭局都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其中还需要女人点缀。
林季阳安排的场面,把各位历城爸爸们都通知到了,名单上的来了七七八八,这样少数几个没来的,大家心里也有个数,要么就是不给林季阳面子,要么就是看不上外来强龙。
赴约的爸爸们又花招百出,酒过三巡之后,有的说要拉牌局,有的干脆一个电话打出去,让人带几个盘亮条顺的女职员过来。
毕竟干这行的,爸爸们都是男人居多,少有女人,像是宋可卿这样难得一见的施工方大美人,也不可能白让爸爸们揩油,那是要付出高昂代价的。
这边,江堰带的几个主管,已经被历城城建爸爸们分开来,有的带去牌桌,有的带去品酒和雪茄,还有的被塞在两个女职员中间,笑容痴汉。
江堰趁着接电话的功夫去了阳台吹风。
微风拂过,有些泛红的面颊也舒爽了,他眯着眼眸,望着城市灯火,连着打了两通电话,夏天晴都没接。
不会儿,林季阳也钻进来了,靠着栏杆,第一句便是:“你小子,又拿我开涮。”
江堰斜过来一眼:“我涮你,那不是家常便饭么?”
林季阳一愣,气乐了,随即挨近了,扬着下巴指向屋里那群牛鬼蛇神,说:“你老实交代,你今天摆的这是什么阵。”
江堰侧头也往里面扫了一眼,淡淡的:“阵是你摆的,我只是带了人进来,借题发挥而已。”
林季阳眼珠子转了转,又想到从家里长辈们那听到的“宇青地产”内斗的风声,再看江堰这一副高深莫测,随时准备拿某人开刀的算计样儿,心里就琢磨过味儿了。
林季阳:“你大爷的,你丫要清理门户,怎么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江堰似笑非笑:“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不方便。她念旧,毕竟她和我那两个舅舅都是亲生的,所以这个恶人还得让我来做。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林季阳:“呦呦呦,别跟我拽,你就说吧,谁跟谁一伙儿的,跟我透个底。”
江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看向屋里。
第一个就是坐在两个女职员中间被灌迷汤的那位。
江堰:“我二舅的心腹,从项目经理做上来的,本事是有,就是好色,这种套上了好几次了,还不长记性。这种人弱点太明显,用不得。”
林季阳“啧”了一声,又问:“那牌桌上那个呢?”
江堰:“贪财,好赌,手脚不干净,外面欠了不少债,公司里也有亏空,都是我小舅舅给他兜着,就因为他会孝敬。”
林季阳又是一声不屑,随即瞟向第三个,被人拉着喝酒:“这位呢?”
江堰:“哪一边都不是,倒是会藏,我暂时还没抓到他的小辫子,但我也不信他。”
林季阳乐了:“合着你这个太子爷第一次开荒,带的都不是自己人啊?你特么的就是个光杆司令,也太惨了!”
江堰斜睨着他:“我要是一开始就把自己人带出来,此行还会这么顺利么?我那两个舅舅绝对会想方设法让我做不成项目,除非我愿意让他们的人过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都跟着捞一点,他们才会觉得大家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一起坑公司,有福一起享。将来要是出了事,我是我老娘的亲儿子,他们是亲弟弟,我老娘还能把我们一起打包踢出公司?”
林季阳:“哦,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你那两个舅舅以为你想明白了,不打算斗下去了,要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
江堰收回视线,看着远处,冷笑:“过去两年斗的多狠,你也知道。可最终还不是因为他们是亲舅舅,还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哪怕我拿出证据,也不能分辨出一个结果。每一次都是他们力保自己人,两年下来公司内部损耗不少,我只能要另辟蹊径。要不然等公司传到我手里,就剩个空壳子了。”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
林季阳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一时间竟然也不聒噪,就和江堰一起看着远方。
良久过去,林季阳装逼的叹了口气,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像是他们这样的第二代,说牛逼也牛逼,说憋屈也憋屈。
江堰扫来一眼:“你感叹什么,恶心。”
林季阳竖起了眉毛:“嘿,你怎么过河拆桥啊,我给你摆阵,你还说我恶心!”
江堰低笑:“你又没有我那种舅舅。”
林季阳:“我是没有,但就是因为我老爸是独苗,我也是,有些事才会被逼得紧啊。”
说话间,他朝江堰靠过去,小声逼逼道:“我家要我联姻,下个月就准备相亲了,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我喜不喜欢都没话语权。反正等过场走完了就要我们住到一起,先试几个月,然后结婚。”
江堰杨了下眉,这倒是有点意外:“这么急?”
林季阳:“说的是啊,着什么急啊!老子还年轻,还正当青春!就昨儿个,突然把我叫回去通知我准备一下,都不带跟我商量的!我还寻思呢,我特么的能准备啥啊,多敷几张面膜,还是准备好小弟弟?靠,当我是播种机器了!”
江堰轻笑出声,跟他拉开距离,眼里是满满的嫌弃:“你不是播种机器是什么?就你外面撒的那些网,你家里能不知道?八成是怕你做人太实诚,掏的太干净,还是尽早给你安排个正房,保留点精华,别流的到处都是。”
林季阳顿时“呸”了一声:“老子非常小心,一直都有戴套。”
江堰意味深长的瞅他:“哦,那更糟,都垃圾回收了。”
一听这话,林季阳差点跟他急眼。
直到江堰把话题转开,忽然问:“对了,你那名单上都谁没来?”
林季阳一愣,想了一下说:“孙构和纪怀德。不过他们跟我打招呼了,一个说出差,一个说家里有事。”
自然,这都是借口。
江堰没什么表情:“还有呢?”
林季阳:“陆明洋也没见着,这可奇了。”
从两个月前,陆明洋就非常捧林季阳的场,非但主动结交,在牌桌上还送了好几次张,明里暗里都做的相当足。
林季阳瞧着他也算是办事牢靠的,要是将来有合适的项目,没准还真会找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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