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这是送给你的”之类肉麻的话。

凉烨却从一瓣的神情里读到了一点什么，却不敢点破吓着一瓣，他盯着一瓣懵懂的眼睛，眼神却转向眼前的珠子，对一瓣笑道：“我能拿出来摸一摸吗？”

“摸一摸？”一瓣没想到凉烨竟是是如此的喜欢，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先前的苦恼似乎也很好的藏了起来，高兴的笑道：“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垂下眼睑，以免暴露心中他觉得很不好的想法，低声说道，“送给你了，它就是你的。”

一瓣的后一句声音很低，凉烨仿佛只听到他的前半句，他开心的咧嘴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这人大方……”说完，伸手把珠子握在手里，滑过脸颊。

一瓣傻傻的看着凉烨笑出两颗小虎牙，自己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却收不回来。他掩饰着嫌弃道：“好了，你这个样子，哪里像凉府的少主，比凉琪的样子还要没见过东西。”

凉烨一愣，从心里的那份缠绵里解脱出来，懊恼的问道：“凉琪做了什么？”

一瓣明白自己这么说凉琪实在诛心，他故作大方的一摆手说道：“好了，能有什么？横竖姐姐也不在乎这个。”

他将自己一行人去凉府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最后狐疑的盯着凉烨，说道：

“我可告诉你，宽姐很快就带着翼哥儿来京都，你为什么把风芒弄成那个鬼样子？虽然我也不喜欢他，可姐姐喜欢。他是他，他爹是他爹，再说上次他也帮了我。”

凉烨神秘兮兮的一笑，他刚要答话，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中年妇人，见店堂里有两个男人在说笑，只当这两人也是客人，并不搭理，只是站在门边上，仔细的四面探看这店里的一切。

显然这是客人上门了，心月轩不仅卖修行之物，顺便也卖普通人用的奢侈品，甚至，心月轩里日常维持的买卖，主要就是依靠这一部分。

侯季很是见机的出现在店堂里，上前来招呼那两个妇人。

妇人询问侯季店里珠宝首饰的价格，因店里的珠宝首饰都是小云置办的，现在这两个妇人这般详细的询问，侯季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歉意的对两个妇人笑了笑，急忙把小云喊过来招呼客人。

这两个妇人显然是某个大商贾之家的管家娘子，听话音是为家里姑娘看嫁妆的，小云一听，这也是个不小的买卖，殷勤招呼让座，侯季到后面去准备茶果。

那两个妇人闲来无事，见店堂里还有这么漂亮的两个少年，心里着实喜欢的很，上前来向一瓣和凉烨搭话。

凉烨不耐烦应对，他将仙露明珠收好，站起身来要走，一瓣心里不舍得，他想到还有风芒的事情凉烨没有说清楚，理直气壮的拉住凉烨。

凉烨也不是真心想走，他只是为人警惕，不愿与陌生人搭话，又不愿得罪心月轩的客人。于是随着一瓣到后面厅堂的暖炕上坐下，把应付那两个妇人的事情交给小云和侯季。

一瓣笑道：“听小云说，你昨个儿就来找我，今个儿还没有说话呢就要走。可是风芒的事情让你坐不住了？”

凉烨正色指了指前面的大堂，低声说道：“我是觉得太巧，你们是不是也刚到不久？这两个人，倒像是来探听消息的。”

一瓣的神情接着凝重起来，这个心月轩，说起来总管是温无忧。他也同样正色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到这里来找我？你以前到这里来过吗？”

凉烨笑道：“我本来不管这边的闲事，只是那个蔡业北时常来，我想不知道这里都难。”

一瓣明白蔡业北的死与紫砚脱不了干系，将钦天殿在寻找蔡业北一事对凉烨说了一遍，这样就不可避免的提到蔡九。

一瓣很是奇怪的说道：“就是不知道蔡家九少爷，为何能加入钦天殿？夜执事不是不许四大家族的人入钦天殿吗？”

凉烨笑道：“蔡九没有进入钦天殿，他只是长生子的徒弟。”

一瓣盯着凉烨闪着星星的眼睛，探究的说道：“长生子收蔡九为徒弟？他的徒弟，都好奇怪。只是，不知这蔡九哪里奇怪？”

凉烨大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他知道外面的妇人还没有走，只有嘴做出了大笑的动作，声音却是收着的，这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难受到一瓣直接皱起眉头。

凉烨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笑，见一瓣马上就要对自己横眉冷对了，这才趴上一瓣的耳朵，悄声答道：“你不是要找风芒吗？蔡九就是风芒。”

一瓣的眼睛接着睁圆了，虽然他对凉烨，或者是凉烨身后的紫砚做出任何事情来都不觉得奇怪，可还是忍不住对这件事惊愕的合不拢嘴。

“那翼哥儿就是……”眼看一瓣就要说出那个名字，凉烨急忙掩住一瓣的嘴，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示意一瓣也像他那样对自己咬耳朵说话。

凉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有些透明的耳朵直接怼在了一瓣的嘴唇上，让一瓣想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一瓣气恼的将凉烨推的远一些，暗道怕别人听见传音不好吗？要这么难受的咬耳朵……不过似乎也别有意趣……

一瓣试着再次凑近凉烨，少年不知用了何种头油，一股幽香很是让人沉醉。

一瓣定了定神，最后说道：“那人，翼哥儿，是九儿？”

凉烨点点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他鬓边的头发蹭的一瓣鼻头发痒。

一瓣揉了揉鼻子，还想问点什么，却又觉得似乎都是废话。

问凉烨为什么这么做？怎么做到的？

这都是废话。

虽然一瓣从未听说过把人变成婴儿的事，可紫砚的本事深不可测，有什么不可能？至于为什么，那恐怕是凉府的秘密，凉盛泽已经说的够多，不可能再指望凉烨说出什么新东西了。

凉烨亦是被一瓣不停的吹气弄的心猿意马，这不是他喜欢的感觉。

作为地棺门门主的亲传弟子，心门幕后的操纵者，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