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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到沧豪了之后苏娇然没有让沈缙凡跪下，更没有对他大呼小叫。

她不过就是趁着沈缙凡去为自己煮粥的时候拿起了藏在柜子里许久的刀，她想也不想就朝着自己的手上割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她麻木到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滴到苏娇然的脚背直到沈缙凡进来她已经足足给了自己三刀了。

‘砰——’

沈缙凡手一松把手里刚煮好的粥都给撒到地上，白花花的粥沁出白色的烟雾来腾腾上升，烫伤了沈缙凡的手脚，可他却只顾得苏娇然一个。

“四方！叫医生，叫医生过来！快啊！！”

他一手抓着苏娇然的手腕，慌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找到了纱布就紧紧地给她缠上止血。

苏娇然笑着瘫到地面上去，她眼泪连眼眶都装不下的哗哗只掉，笑如十二月的凛冬冻得人心股直疼。

“让我死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缙凡，你就让我去死不好吗？”

她最骄傲了，就因为这样所以能摧毁她的方式有太多了......

沈缙凡还抓着她的手腕，她手上的血都已经染在了沈缙凡手心的皮肉上，好像会发热那样烫得他掌心都是疼的。

“你是医生，手没了你还怎么上手术台？不上手术台你还拿什么治病救人？！”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救什么人？”

“那你行行好救救我行吗？”

此时此刻沈缙凡就是那失败的君王，江山有了，美人也有了，唯独所爱他失去了。

他情愿拿着自己的城池来纵容他人攻城略池，情愿把身边一切好处都拱手相让，想换的也就只有苏娇然那一个而已。

他忽然抱住苏娇然，不经常的眼泪也如不要钱的水珠一样一直滴落：

“娇然，你救救我，你别死你救救我好吗，我给你跪下，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好，可以吗？”

说着他放开苏娇然，真的是双膝就跪在了地板上，他狠狠地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连那脸颊上都看见了五指红印。

苏娇然盯着他，如果心会因为痛而死去她早就死过一万次了。

沈缙凡见苏娇然没有说话就又是朝着自己脸上盖了下去，他多想自己能够再疼一点，这样是不是也能为苏娇然分担一点？

“你现在做这些有用吗？”苏娇然嘴唇苍白着，手腕上的血算是消停了不少，她毕竟是不够狠，下不了太重的手。

“只要你解气我什么都可以做，你不是恨我吗？那你刺我，拿着染着你血的刀刺我，这样我就算死也染着些你的痕迹。”

“沈缙凡，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没办法平息心头之恨！你懂吗？我恨你！我比恨钱汉山还要恨你啊！”

“我懂，娇然我懂！”沈缙凡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如果不能爱我，恨我也是好的，娇然，我宁可你恨着我，我也不想要你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我身边，好歹有点感情在，好的坏的我都要......”

苏娇然下颌靠在沈缙凡的肩膀上，她都觉得自己好累，活成这个样子，活在火海深水中。。

“那你要我怎么做啊，沈缙凡，你也会恨，带着恨过活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