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来，沈康海也已经苏醒，这是苏娇然预料到的。

她来到沈康海边上，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康海却没有和她公事公办：“你不是...沈缙凡的人吗？为...为什么要救我....”

闻言实习生们都不敢吭声，他们这些小年轻八卦消息是最灵通的，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导师的情况。

苏娇然看了眼那边的众人，不愿意和沈康海这种恶人在别人面前演了闹剧。

“我是在问您感觉怎么样。”

“我也是在和你说..为什么要救我....”沈康海躺着，尤似搁浅在海滩上还不愿意死去的鱼。

翘了尾巴，没有半分活力但还是在坚持着挣扎。

“救你是我的职责，现在你和我说实话也是你的义务。”苏娇然肃着语气，这样的态度直吓坏了身边的实习生。

沈康海轻蔑地笑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失心疯呢。

“苏娇然，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做什么啊？我....我纵容小辞伤你，你应该...应该是要恨极了我才对，以德报怨，装...装什么圣母啊....”

“你们先去跟戴医生，”苏娇然对着站在前面一排的实习生说道，实习生们也很识相地出去。

剩下医患二人的时候，苏娇然就不再愿意做一名医生了。

“沈老先生，我从没和你装样子，现在是你在和我装。”

“我老头子一个，能装什么...”

“装您乖巧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怕是您是第一人吧？我救了你，你不说句感谢还在那里伪装得很委屈，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就没见过这种的，自己好端端的治病救人在她看来还成了自己以德报怨？

抱歉，她没那么伟大，以德报德，但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沈康海脑子都跟生锈的齿轮一样缓缓的在扭动，他一时回答不上苏娇然的话，真是老了。

几秒过后他依然保持着虚弱：“我是真的好奇，你身为沈缙凡的人应该是恨死我了才对，救我是别有目的吧？”

“是啊，”苏娇然承认：“但是目的都是沈缙凡的，我是医生，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您要做的是如实告诉我你的状态。”

“我是将死之人，我自己还没感觉吗....”

“那就安坐待毙了吗？沈缙凡可是最盼着你死的。”

沈康海被提到沈缙凡，想着自己时间不多了，也确实想要和这个无情的男人见上一面。

他想要以物易物，拿自己的生命，换沈家人的安宁。

他侧过头来，看着面容清秀的苏娇然，眼里寄托了求助：“你能帮我叫沈缙凡过来吗？”

“可以，前提是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

“好...你问...”

跟着苏娇然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并且尝试在沈康海的身上找寻疼痛点，结果是不理想的。

真是和沈康海自己感觉到的那样，蜡烛熄灭的时刻要来了。

她莫名觉得沉痛，毕竟都是生命。

沈康海是认清现状的，他说：“现在检查完了，可以帮我叫人了吗？”

“你等等。”

苏娇然回头打电话，那边沈缙凡接到苏娇然的电话还很是讶异。

“娇然？”。

“能来医院一趟吗？沈康海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