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来历，恐怕只有已经驾崩的先帝和当今最清楚。”常虎微微眯起眼睛，回忆道：“当年我被委派到这里接管雍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资历比我可要深厚多了。”

若是他先来的这里，以他的性格，在明知道这块封地不会有真正的主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事先先将这里的武装势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他不是武将，但是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这种事情可是他最擅长的。这一点，从他们方才在酒楼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在老百姓的心里，是真的觉得这个人还可以还是只是畏惧使然，其实只要细细观察一番，还是能看出来的。

更何况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来摸底的，对于岳阳城这么重要的常虎，关于他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好好观察。

“那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暗中调查过他？”孟徽唇角微勾，问的问题却很犀利，“毕竟是一起共事了二十几年的人，而且还是你的对头，你总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吧。”

“一点都不了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下无法查出来的只是他背后的背景罢了。”常虎不慌不忙道：“这人姓李，全名李静德，乃常州人士。不过因为他常年在这边的关系，家里人已经全都搬来了这边，倒也算不上常州人了。”

“常州？”孟徽与谢殷鹤才在常州杀了一伙“杀害了”太子的所谓贼子，此时对于这个地名格外敏感，“那他家祖上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常虎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他神秘的地方，无论我怎么查，线索到了常州就完全断了。我只能凭借他说话的口音断定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可是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常州的哪里人，以前是做什么的，背地里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一直护着他。”

至于那股力量到底是属于谁的，从前他一直猜测是先帝，现在却不敢确定了。

孟昭想了想，道：“那他这么多年在这里总要与人往来吧，你有没有调查过与他们家比较亲密的人的背景？”

在帝京的时候就是，当初徐慎遇刺，看起来刺杀者的理由以及背后的背景统统都合情合理，最后还是通过旁边那些看似不相干的人一点一点的搜集线索证据，才确定了最后的凶手确实是二皇子徐泾。

同理，现在这位李静德虽然看着背景神秘，背后到底站着些什么人都隐藏的极好。可是那也只是他个人，他身边的亲戚朋友可不可能个个都有他那么好的掩藏能力，一点点的顺藤摸瓜调查过去，将所有的线索综合起来，总能推断出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来。

“他背后站着的人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孟徽淡淡的打断了常虎即将出口的话，“先帝已经驾崩，现在要上位的是徐泾。而这个李静德既然已经公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想必也不可能还站在我们这边，当务之急，想的应该是怎么合情合理的除掉他。”

刚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特意观察过了，整个岳阳城虽然穷困，很多百姓的穿着都是补丁摞着补丁，甚至还能在街边看见很多乞丐。但是要说民怨，却并不明显，可见这些当官的虽然对雍王普遍不怎么忠心，可是对百姓却还算可以。

但是这也正是最麻烦的地方。得人心的官员，若想除掉，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还真的不好动手。

要不然他们就要从名正言顺的正义之狮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反贼了。到时候让徐泾在名义上占了上风，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他这人办事怎么样？在百姓心中地位如何？”孟徽懒得废话，问的话都直接切中要点。他当然不可能这么直接就信了这个常虎，但是既然决定了暂时不杀他，考验他话里的真实性，那么一直放着不用也不是他的风格。

玩心眼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却还有一个谢殷鹤在呢。不过是偷兵符而已，相信最多三天他就会找过来。到时候核实信息这件事情，大可以交给他来办。

徐湛几乎是从小跟着孟昭长大的，如今准备起势，到时候无论如何，有孟昭与徐湛的情谊在，他们家也不可能得不到重用。反倒是谢殷鹤，现在宁国公府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影响力，若是想确保日后孟昭嫁过去不过苦日子，现在有机会就应该让谢殷鹤自己上，给宁国公府重新争取到应有的地位。

所以这次的功劳，他并不打算占大头。等到真的开始打仗了，那才是他表现的战场。

“他这人倒是并不贪财，但是为人耿直不知变通。平日里有着将军的优越感，并不与人亲近。”常虎搓了搓手，道：“他在私军里虽然很得人心，可是在百姓心里也不过就是一个不欺压百姓的官罢了。”

言下之意，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与路边的陌生人差不了多少，若是真的要动手，肯定不会引起民怨就是了。

而唯一比较麻烦的私军，既然这二十几年一直处于他的掌控之下，即便最后他们不战而降，他们也不敢真的就这么收归旗下。说到底，这群人最后也不过只能是一群无用的战俘罢了，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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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不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所以他们倒是并不担心这些私军的想法。

反正到时候等徐湛带着雍王回来，这里这些人肯定是都要清理掉重新培养的，根本就不值得可惜。

“他手下有多少兵力？”孟昭补充道。

“不多，”常虎停下来仔细算了算，道：“将军与公主殿下是直接从西北边地的军营里过来的吧？你们带了多少兵力过来？王府里的私军都没上过战场，没怎么见过血，有你们在，他们不可能还有反抗之力。”

孟昭看了一眼孟徽，被孟徽拍了拍手，道：“我虽然带着你出来了，但是你还是要记住你自己是女儿家，有些东西，你管不了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