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孟昭再度强调，“这里是帝京，我是你正正经经的表姐，你不要没大没小的一直喊我的名字。”

徐湛不服气的看着她，“在通州的时候，我不是一直这样叫你吗？那时候你为何不说不行？”

孟昭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的情况能跟现在一样吗？而且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原因了，当时我是为了掩藏我的真实身份，你不要偷换概念！”

徐湛撇了撇嘴。

孟昭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听见了没有！”

徐湛揉了揉额头，“知道了，表姐！”

孟昭笑道：“这还差不多。”

徐湛也跟着笑了笑，只是性质明显不高，笑容只是虚虚的挂在脸上，看起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

孟昭看他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叫怀书和怀玉给你去小厨房做点桂花糕什么的？”

徐湛的笑容这才精神了一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怀书怀玉去了小厨房，很快端着急跌糕点回来。孟昭知道徐湛对于自己突然之间要嫁人的事情，心里多少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接下来便尽量避开这些话题，只找与徐湛相关的事情说，倒也相安无事，徐湛在孟昭这里待到了傍晚方才回了雍王府。

而沉默着看了一天徐湛与孟昭的相处模式的秦霜，则在徐湛走了之后，方才跟孟昭说道：“小姐当真对徐世子的感情一无所知吗？”

秦霜自己就曾经因为感情的事情招来灾难，对于有些事情自然要比平常人更敏感一些。更何况在这一回重新回来孟昭身边之前，谢殷鹤还特意嘱咐过要注意不能让孟昭跟徐湛单独待在一起的事情，眼下对于徐湛的感情，自然看得更清楚。

徐湛看孟昭的眼神，分明就不是一个表弟在看表姐应该有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独占的眼神。秦霜甚至敢说，以现在谢殷鹤对孟昭的感情，与徐湛对孟昭的感情作对比，徐湛对孟昭的独占欲绝对要深过谢殷鹤。

孟昭自然也不可能毫无所觉，只是徐湛的年龄毕竟还小，十二三岁的年纪，实在很容易将平常的依赖当成其他感情，所以她才会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哪怕徐湛提起来了，她也都轻轻地将那些话当成当成童言化解开去，姐弟俩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的诡异平衡。

所以，就算现在秦霜问起来，她也还是那句话：“阿湛还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等他再长大一点，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自然也就能明白现在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依赖使然罢了。”

秦霜道：“若当他长大了，情感却依旧没变呢？”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若是待徐湛有一天长大成人，对孟昭的占有欲依旧不变，甚至比现在更甚，孟昭又当如何处理。只是孟昭显然并不想听见如此直白的言论，在她试探性的说出徐湛可能有的真实想法之后，脸色就明显变得有些不高兴，所以她才换了这么一个比较缓和的问法。

孟昭道：“长大了依旧不变，那也只是依赖之情，无关其他。”

秦霜沉默以对，对于孟昭逃避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明显碍于身份不敢接着往下说。

孟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我对阿湛是什么感情我再清楚不过。更何况，再过一个多月科考结束，我就嫁入宁国公府了，哪还有阿湛喜不喜欢的事情。”

这么一想倒也是，秦霜微微一笑，“倒是奴婢多虑了，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孟昭也笑了笑，道：“你是谢殷鹤送给我的，站在他那边，有这个顾虑也正常。更何况我既然决定了要将你当做姐姐看待，自然没有因为这个便生你的气的道理，只是阿湛情况特殊，这些都是我亏欠他的。”

秦霜道：“奴婢明白了。”

孟昭也没有接着往下解释的意思，直接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说到哪了？岑如意在宁国公府不是有谢殷鹤的母亲撑腰吗？怎的还有人敢整她？”

秦霜便顺着孟昭的意思跟着回归宁国公府的话题，微微撇嘴道：“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旁支表小姐而已，就算有宁国公夫人撑腰又怎么样？明面上不能动她，那便只要诱惑着她自找死路就好了啊。”

孟昭道：“难道宁国公夫人就不帮着管管？”既然是非常看重的未来儿媳妇，还没成婚就已经在宁国公府享受颇高的待遇了，没道理宁国公夫人会看着她吃瘪才对。而身为宁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掌管着整个宁国公府，底下人有什么小动作，她不相信宁国公夫人会一无所知。

秦霜抿了抿嘴，道：“小姐应该也已经跟宁国公夫人见过了，您觉得她像不像脑子有洞的人？”

孟昭顿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明白脑子有洞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意勉强谢殷鹤一定要娶她？”

秦霜摇了摇头，她在宁国公府待的时间并不长，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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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这些已经是她敏锐了。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根本察觉出来宁国公府平静的只有表面而已这件事情。

孟昭用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下巴，蹙眉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只得总结道：“总之，宁国公夫人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这个岑如意就对了。”

既然明明不喜欢，却依旧必须勉强自己，甚至勉强自己的儿子捏着鼻子也要把她收了，那么便必然是另有所图，至于所图为何，孟昭暂时想不出来。

秦霜宽慰道：“反正小姐就算很快就要跟世子殿下成亲，将来也不会跟宁国公府那些乌七八糟的人生活在一起，倒也不必现在就这么忧心这些。”

至于谢殷鹤任职期满回京之后，那更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孟昭就更犯不着现在就杞人忧天，跑去操心这种尚在遥远之处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