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殷鹤笑眯眯的逗她，“我昨晚看你看她的表演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喜欢的紧吗？怎么，我把人买下来送给你，你不高兴？”

“我！”孟昭怒瞪着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

“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谢殷鹤戳了一下孟昭的额头，“枉你还老是自诩聪明，怎的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孟昭捂着额头，嘟着嘴巴看着他不说话。

谢殷鹤叹了口气，“弄玉是我的人，现在她完成任务，我不过是借着你的名义把人顺理成章的弄出来罢了。”

孟昭闷闷的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什么任务啊，还非得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送到qinglou里面去。”

“现在不怕死了？问那么多。”谢殷鹤撇撇嘴，“往常不是对这种事情避之唯恐不及的吗？”

孟昭吐舌头，“你能让我出去？”

既然是借了她的名义把弄玉给弄出来的，现在弄玉跟谢殷鹤在里面，她却独自一人跑到外面去待着，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吧。

果然，谢殷鹤道：“不能。”

孟昭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死，那也必须要死个明白啊。现在我跟你早已经被视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即便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我吧。”

弄玉低下头忍笑，被谢殷鹤瞪了一眼。

孟昭道：“都已经在船上了，你们还这么小心谨慎的先演了一场戏，是不是船上也不太干净？”

弄玉盈盈一拜，赔罪道：“还望小公子见谅，这里干净不干净我们并不知晓，不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带我上船的人还未走远，是以才会利用您演了一场戏，还请莫要见怪。”

她赔罪道歉的态度如此正经，孟昭反而不好追究，更何况她原本也没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事关重大，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呵呵……”

她不计较，谢殷鹤自然也没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道：“弄玉，你说说看你发现的东西。”

弄玉点点头，抱拳应了声“是”。

她原本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浓重的风尘味，现在正经起来，却意外的正经。尽管身上还是那一身qinglou里的花娘们典型的装扮，此刻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来，半点不正经的味道都没有了。

“属下在此地潜伏了整整五年，发现此地确实有很大的问题。漓州知府虽然跟二皇子一脉的人表面上从无来往，就连根通州那边的大小官员也从无牵扯，但是他内宅里的一名宠妾却经常跟通州那边的一个叫辉煌门的势力有交集。”

谢殷鹤有些讶异，“江湖势力？”

弄玉点点头，“属下原本也是不知的，只是有一回辉煌门的人到了我所在的花楼喝花酒，喝醉之后无意间说漏了嘴，说是辉煌门的门主实际上就是通州知府夫人的娘家舅舅，属下这才注意到的。”

“藏得还挺深，”谢殷鹤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调查出这么隐秘的事情，你自己必定也需要陷入其中，这么长时间，可曾引起怀疑？”

弄玉道：“请世子放心，弄玉并不曾亲自去查探，只是这辉煌门的门主的儿子也是一个好色之辈，每回只要来到漓州，必定时常去我所在的花楼喝花酒，跟里面的静心姑娘来往颇深，这些事情都是属下从静心那里得知，之后再交由暗探暗中查证所得。”

“这位静心姑娘有何本事，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孟昭蹙眉，“这静心姑娘嘴巴这么大，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灭口的？”

谢殷鹤握拳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弄玉也抿唇笑了笑，道：“小公子言之有理，静心确实炫耀之心甚重，平时在楼里的时候，没少仗着辉煌门的名头作威作福。不过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她不这么炫耀，便要去伺候许许多多的客人，她这么炫耀了，反而能尽量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至少不需要伺候那么多人。况且，这原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要不是我们一直在仔细留意，又怎么会把漓州知府的小妾跟辉煌门背后的势力联系起来呢？”

漓州知府的小妾表面上看，只不过是辉煌门出来的一个小徒弟，平时回娘家也并不经常能看见高层。而辉煌门门主跟通州知府的关系，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江湖势力依靠裙带关系依托在官府的名下发展而已，更何况这个辉煌门也不过是在通州漓州一带有些势力，却根本没达到引人注目的地位，是以要是不是特别留意，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关系。

谢殷鹤淡淡的道：“阿昭，你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觉得明显，是基于什么样的前提。”

孟昭想了想，一切的前提，无非就是她早就已经知道通州有问题，而且还在因为来了漓州就马上被人盯上了知道了这里同样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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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怡红院背后站着的是官府这件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从小二哥那里知道了，而怡红院又很可能是二皇子一脉洗钱销赃之所，那么再把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线索联系起来，一切也才能脉络清晰。

如果他们是毫无线索，毫不知情的到了这里，恐怕还真的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通州漓州沆瀣一气，恐怕早有准备，就单凭你跟我哥两个人，能搞定这么大的案子吗？”孟昭有些担心，“他们恐怕不会甘心就这么被你们拿着证据回到帝京，这一趟，是无论如何都会有一场血战。”

谢殷鹤被她非是便否的言论给逗得哭笑不得，“你觉得，你哥在明知道会有一场血战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同意把你带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