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谢殷鹤并没有因为孟昭的态度而恼怒，“也许，我就是什么都知道呢？”

孟昭嘟囔道：“连我母亲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声音太小，谢殷鹤听不见，便道：“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前雍王妃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着了道，就算没有察觉，难道她就从来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好后路？”

孟昭不觉得有跟谢殷鹤争论这个的必要，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谢殷鹤，我知道你这个人很有本事，没把握的事情肯定不会出手。要不然也不会跟我哥一起一明一暗的帮着太子殿下做事。但是，我为什么要护着徐湛，我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即便是正在生气，这话说的也实在太不客气，谢殷鹤蹙眉，“我不便插手？这么说，就算是现在帝京里正在做的那件事情，也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无妨，反正现在也还没见到什么效果，我现在收手也还来得及。”

“你说话不算话！”孟昭找不到话辩驳，但是帝京的事情现在是万万不能中断的，所以只能选择无理取闹的胡搅蛮缠，“你自己说了要帮我的。”

谢殷鹤语气凉飕飕的，“我不是一个不便插手的外人吗？那我把手收回来，应该正合你意才对，现在这般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他特地强调“不便插手的外人”几个字，可见是真的有些恼了。

孟昭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这时候肯定是已经得罪了谢殷鹤了。可是却并不想就这么承认自己错了，跟谢殷鹤道歉。

她跟徐湛之间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希望有任何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总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食言而肥。”孟昭最终决定耍赖到底，“这件事情不算是不能插手的范围。”

谢殷鹤哼了一声，“对你有利的，就是可以插手的，惹你不快的，就是不能插手的。你这内外人的定义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

孟昭本来就觉得自己理亏，这下子更是不知要如何反驳，只能尽量把事情往小了扯，赔笑道：“世子深明大义，宽宏大量，不会跟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计较的是不是？总之，徐湛我是一定要护着的，帝京的事情属于我自己的私人恩怨，跟徐湛没有关系，世子爷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就不能轻易反悔。”

谢殷鹤深深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大傻子，哪怕被人利用你也不怕？”

孟昭低下头，“没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早在为了阿湛跟那些人对上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早晚他们会出手对付我的。”

雍王府里年轻的姬妾众多，就是徐苏氏自己年纪也算不得老了，徐湛早晚不会是雍王府唯一的男孩子，自然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她孟昭既然是徐湛的保护伞，自然也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说起这个，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鱼儿上钩了没有？”孟昭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果断的转移话题。

孟昭执意要任由徐湛利用，谢殷鹤虽然不赞同，但是自己到底不是孟昭的什么人，便也不便干涉太多，便随了她的意思，跟着偏移了话题的重心，道：“上钩还没有，不过鱼儿已经心动，估计也快要咬钩了。”

算算时间，距离他们出门也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加上布局的时间，怎么也差不过一个月了。徐苏氏应该已经被诊断出了她肚子里很可能是一个女娃娃的结果，这时候应该正在着急中。

帝京民间关于生子的秘方也慢慢开始传扬开来，只要徐苏氏真的有那个心，那就一定会上当。

“那就好，”十月怀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生出来的，孟昭也不着急，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笑道：“花灯也放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谢殷鹤笑了笑，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干的问题，“这地方虽然不算拥挤，但是也不冷清，你现在可还在害怕？”

孟昭摇摇头。虽然周围有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但是河边也算是宽敞开阔，那些男人并没有靠近她。

谢殷鹤道：“不害怕就好，那就说明我的方法是对的。接下来，我们要去最热闹的地方，你能不能接受？”

孟昭看了一眼热闹的花灯街市，里面有一处地方，即使是在这边这么偏僻的河岸边，也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那边人群的说话声。

“你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害怕了。那里那么拥挤，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谢殷鹤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舍得勉强孟昭，道：“好吧，那我去给你买一盏带灯谜的，也算是留作纪念了。你跟春旺怀书就在这里等我。”

孟昭点点头，“好的，那你快去快回。”

最后谢殷鹤给孟昭带回来了一只藕粉色的花灯，上面除了一个谜语之外，还搭配了精美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

“天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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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既然你已经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致，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孟昭在谢殷鹤去买花灯的这一段时间，也注意到了一只跟在他们后面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了，便点点头，“好吧，早点回去休息也好，明天我还想坐船游漓江！”

谢殷鹤看着那几个身影微微一笑，配合道：“你呀，你哥叫你跟我出来玩一玩，顺便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营生，结果你净惦记着玩了。”

孟昭嘟嘟嘴，“大哥还说过，要会花钱，才能会赚钱。我连花钱都还不会呢，又怎么找得到赚钱的营生呢。”

“你不会花钱？”谢殷鹤带着孟昭选了一条人少的小路，一方面为了将就孟昭的小毛病，一方面也为了让后面跟着的人能听得清楚些，“咱们从帝京一路过来，你自己算一算你已经花了多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