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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皇太后与摄政王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小宝长得像谁也不该长得像那摄政王,除非,这其中有什么辛密。
秦嫀不解, 但此刻小宝困得睁不开眼睛, 已然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于是她也无暇去想太多,便抱着小宝去与萧氏辞别。
对方一番挽留后, 送了些做食物的原料,蜂蜜、香料什么的,秦嫀忙高兴地谢过。
回到沈府,郎君还未回来。
母子俩用了午饭, 方才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小郎君爬上榻睡了过去。
秦嫀便和丫鬟们在一处做绣活闲话。
这一边,哑奴依照王爷的吩咐,跟着一大一小两位主子走了一趟,目送秦嫀他们进去了以后, 便转身去了皇城司。
赵允承听了哑奴的汇报, 眉心微微一蹙,承恩伯府?这是哪里?
名不经传的人家, 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道“今天去过承恩伯府的, 有哪些认识本王的吗?”
哑奴想了想,做了个手势,表示可能有, 然后从桌上沾了茶水, 写下‘宋玉珩’几个字。
“他?”这个人赵允承有些印象。
他很头疼, 一群带孩子的贵女聚会,宋玉珩去凑什么热闹?
摄政王担心地道“他没说什么吧?”
哑奴苦笑,他只是在附近蹲守着,里面他是进不去的,所以并不知道那位宋少卿有没有说什么。
赵允承心知这不能怪哑奴,但他心情依旧不好,小宝大了,头几年专心怀胎带孩子的夫人,不可能再继续深居简出。
秦三娘必然会慢慢会进入东京城各位的视线。
届时小宝长得酷似他的事情便纸包不住火了,啧啧,白衣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照他说,当初就不应该欺骗秦三娘,弄得现在骑虎难下。
“罢了,我回去瞧瞧。”赵允承越想越不放心,觉得还是回去探探消息比较妥当,于是他出了皇城司,快马回了沈府。
他回来的时候,秦嫀正和两名丫鬟在廊下说着她们亲事的话题,她们年纪也不小了,勤勤恳恳地跟着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秦嫀早已有替她们找夫婿的打算。
丫鬟脸皮薄,一提这事便十分害羞“奴婢不想嫁人。”她们异口同声道“我们想一直伺候夫人和小宝少爷。”
“这怎么行。”秦嫀好笑地劝道“嫁人和留在府里当差又不冲突。”
如果是在现代,秦嫀听了这话可能会支持,但古代这样的环境还是算了,女子不结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不认为月英和沐芮扛得过来。
沐芮聪明地问道“夫人是说在府里成亲吗?”
秦嫀点点头“对,咱们府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她掰着手指,给她们算“府里有铁鹰管家,还有账房的柳小郎君,外面铺子里有几位,我看过了,都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主要是年轻,每一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
配沐芮和月英刚刚好。
“铁鹰管家太凶了……”月英露出一副怕怕的表情,继而红着脸,小声评价“柳小郎君还不错。”
秦嫀看着她笑,沐芮也笑了。
这不就撮成一对了吗?
主仆几个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承恩伯府无事发生。
郎君松了一口气。
他是丢下政务赶回来的,但这会儿也不想出去了。
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背上,秦嫀若有所感,便笑着回了一下头,见郎君长身玉立,修眉俊眼,往那儿负手一立,还真有点不同寻常。
往日秦嫀以为世家子都这样,后来见了些世面才发现,她家郎君是少有的人中龙凤啊。
荀氏的话又不合时宜地浮上心头,难道郎君和皇家之间,不似外人知晓的那样简单?
秦嫀没有探究的意思,但想到小宝总会长大,她招招手叫郎君过来,丫鬟则起身让位,福福身去端些新的茶饮来。
“郎君用过午饭了吗?”秦嫀挪了张凳子,拍拍叫他坐下。
“用过了。”赵允承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一会儿丫鬟端着茶饮和茶点上来,他便暴露了没用午饭的真相。
“……”秦嫀拿他没办法,摇着头吩咐沐芮“去给你们姑爷端些吃的来,看看厨房有什么便端什么就是了。”
“喏。”沐芮退下后,月英也识趣地躲开了。
给郎君斟了几杯茶,秦嫀酝酿了一下,不经意道“夫君,太皇太后和摄政王之间是嫡亲吗?”
赵允承顿了顿,不疑有他地道“不是。”
他皇祖母是无嗣的,昭宗皇帝只是从小记在她名下,由她抚养长大。
“哦,原来如此。”秦嫀不动声色地道“如此说来,倒是你与姑祖母有血缘关系。”
摄政王捻茶点的动作一顿,是了,他眼下顶着沈辉的身份,这个问题应该点头“……”不,好像也不对,他是过继的,秦三娘知晓他是过继的吗?
一时间,连赵允承自己也非常凌乱。
看出他的迟疑,秦嫀不解“怎么,不确定吗?”所以说,古人的关系就是复杂,秦嫀不无感慨。
“倒不是。”赵允承想怎么才能糊弄过去。
秦嫀忽然说“晌午在承恩伯府,竟然有位女郎说我们小宝长得像摄政王。”她笑了“那可是皇亲国戚啊,咱们小宝怎么可能长得像他。”
赵允承身子微微绷了一下,整个人紧张起来,连吃差点的动作都停住了,是谁,谁在秦三娘面前搬弄是非?
世家贵女和官家贵女都知晓谨言慎行,否则口无遮拦很可能会给家族和夫家带来灾祸。
莫说沈府和摄政王都不是好惹的对象。
终究还是白衣混得太次,谁都敢给他套上一顶绿帽。
虽然此事的确是真相。
“怎么可能呢?”赵允承重重地咬了一口抹茶味的糕点“她眼神不好,我见过那摄政王,长得五大三粗,哪有小宝好看?”
“是吗?”秦嫀若有所思地询问,她想起自己听到的版本,却是摄政王风流俊美,长相出众,她想看着夫君的脸,但夫君只顾歪头吃糕。
赵允承含糊不清“是的,你要是不相信,可去问问二姐夫。”那严提举铁定不敢说小宝长得像摄政王。
听说摄政王掌管着皇城司,下朝后便在司里办公。
二姐夫严云祈身为皇城司的提举,当然会经常看见摄政王,问他的确很直观。
“夫君说不像便不像,我哪有不相信的,为了这等小事还要去劳烦二姐夫,我把你当什么人了?”秦嫀笑道,尽管她打算去探个究竟,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夫妻之间要互相留面子。
若非事关小宝和自己的清誉,秦嫀还懒得去。
夫君和摄政王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并不想小宝长大以后,被全东京城的人说长得像摄政王。
紧张到爆的郎君平安度过一劫,将脸庞转过来对秦三娘笑笑,唏嘘,那白衣真是作孽,枉费秦三娘这般信任他,他却撒下弥天大谎,待东窗事发只怕没好果子吃。
他黑衣就不一样了,至今表里如一,带娃勤快,干活卖力。
“姑爷,疙瘩汤来了。”晚归的摄政王,只有疙瘩汤吃。
因为再过不久,还要吃暮食。
丢下没有处理的政务,终归还是要去处理的。
第二日上午,明媚的阳光铺洒在绿意盎然的院中,初夏的脚步,跟随着清脆的鸟鸣来到身边。
“昨日走得匆忙,有些事还未处理完毕,我还要出去一趟。”赵允承说道。
郎君身上有职务一事,算是共识,秦嫀点了点头,与往常一般叮嘱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知晓了。”赵允承暗暗翻白眼,嫌那秦三娘越发老妈子做派了,难道他还能在东京城遇刺不成?
东京城在他的管辖之下,牢固得如同铁桶。
但凡有可疑之人,早已被禁军缉拿下狱。
正因为东京城很安全,时而秦嫀自己出门,也不会有一堆人跟着,譬如眼下,她将小宝留在府里,吩咐铁鹰在家看护,不必跟着她。
“回娘家而已,就那么几步的路。”秦嫀笑道。
铁鹰颔首,遣派一名会拳脚功夫的女郎跟随,若遇上事还能挡一挡。
但前头说了,东京城治安良好,各处时常有禁军巡逻。
一般是没事的。
宣称回娘家的秦嫀,乘马车出了门便朝御街驶去,然后沿着笔直的大道往前,过了龙津桥入内城,东京城有三分之二的衙门都在内里。
皇城司设于左承天门内,因是衙门地界,这里鲜少百姓踏足。
沈府的马车停在门外非常打眼,立刻便有人过来询问道“车内何人?为何将马车停在这里?”
秦嫀在里头戴上帷帽,然后探出头来,笑道“这位官爷,我乃是严提举的妻妹,来此处寻他有事,不知能否帮我通报一声。”
但秦嫀此次前来,并非完全为了寻二姐夫,她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
听是严提举的妻妹,那押班赶紧拱了拱手“原是严提举的亲人,请女郎稍等,在下进去知会严提举一声。”
“多谢官爷。”
不久之后,那押班在司里找到了严云祈,当他与严云祈说“严提举,您的妻妹来寻你,眼下就在门外。”
严云祈愕地吃了一惊,但是想想,应该不是他担心的那样?
幸而今日摄政王不曾来上衙,不然两方撞个正着可如何收场。
“嗯,我出去看看。”严云祈收敛了一下表情,连忙出去见妻妹。
秦嫀透过纱绢看见二姐夫,便走下马车来,撩起帷帽笑道“二姐夫,突然来寻你,真是对不住。”
严云祈哪敢,连忙摆手“莫这般客气,不知三妹来衙门寻我何事?”
“是这样……”秦嫀看了看四周,又住了嘴,在这里讨论似乎不太好“二姐夫,方便进去说?”
“……”严云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不住冒汗,再一次庆幸,今日摄政王大抵不会来,他嗓子干涩道“成,请随我来。”
秦嫀跟着他,进了皇城司内。
提举都有自己的办公房,一般都会成为属下暂时歇息的地方,因此眼下里面全都是臭男人,严云祈不可能把上司的女人带进去……
而司里空置的房间,只有用于审讯的房间,以及摄政王平日办公的房间。
严云祈只能选择审讯房或摄政王的办公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秦嫀说道“这边请。”
秦嫀不好意思地道“二姐夫太客气了。”
所幸书案上没有遗留下摄政王的笔迹稿件什么的,严云祈将秦嫀安置在远离书案的太师椅上“三妹稍等,我出去给你端壶茶。”
未等秦嫀说话,他身形很快地闪了出去。
先吩咐同僚们收住大门!
若是摄政王过来,千万死也不许放他进来!
严云祈的同僚们收到此等命令,立刻用‘你疯了’的眼神瞪着严云祈“什么?拦住摄政王?”
严提举想来是疯了,同僚们摆摆手“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要做你自个去做。”
这种情况是早有预料,严提举从自己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扔给他们“只是叫摄政王暂且不要进来,就说是我说的,他会明白的。”
有银子那又不同说法,况且听严提举这么说,他和王爷已达成某种共识?同僚们颠了颠碎银子“行,我们铁定帮你拦着摄政王。”
今日不上朝,那摄政王八成是不会来的。
不过拿人钱财□□,那几名收了银子的官爷,尽心尽力地走到衙门口望风,顺便闲磕牙。
“老张,昨夜里十三坊的小桃红怎么样?”
“别提了,说才十八,结果那脸还没老子光滑……”
“哈哈哈哈……”
办公房里,秦嫀接了二姐夫的茶,非常不好意思“很是抱歉,在你办公的时候来打扰。”
严云祈道“无妨,近日公务并不帮。”
秦嫀点点头,抿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二姐夫,你与那摄政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只想问问你,我家郎君与摄政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是她隐隐感觉的,中间总归有关联。
王爷终究还是在夫人面前露了破绽,严云祈暗叹,手心满是热汗,然而他却一脸正直地回答“按辈分,摄政王与三妹夫应是表兄弟。三妹何故这样问?”
秦嫀紧紧盯着他,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来。
这时,门口几名押班的交谈声忽然一停,因为远处传来一串密切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
几人抬头眺了眺,顿时面面相觑,眼下把银子还给严提举还来得及吗?
那是摄政王的马来了!
银子恐怕来不及还了,赵允承已经来到了眼前,他动作利索地下了马,将马缰扔给属下,便大步流星地入内。
“哎,王……王爷!”那几名收了钱的押班没办法,只好追上来拦住他“嘿嘿,王爷王爷,您眼下不能进去……”见摄政王的脸色刷地沉下去,他不仅想还钱那么简单,还想倒贴钱“是严提举说的,额,不关我们的事……”
赵允承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上方的皇城司匾额,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他,皇城司的一把手,不能进去?
“都给本王滚开。”
满面威严肃杀的黑衣郎君一甩袖子,大步走了进去,他还没走到办公房便听到里面有动静。
他这个人,最恨公私不分,即便严云祈是他的二姐夫,也没有让他徇私的可能。
砰地一声,却是赵允承抬脚踹开了办公房的门。
“严云祈,你在搞什么把戏?”人未到,声先到。
屋内的严提举冷汗簌簌掉下,这一波可不怪他没作为,要怪便怪摄政王自个的臭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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