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光点多得根本没法数清楚，上条当麻不管怎么眯着眼睛看去，都无法看清楚那些光芒是多少个光点组成的——但是既然神裂火织都说了，那些火焰一旦砸在地球上，就能够摧毁一个文明，那上面的火球豪雨，怎么着也得有上亿甚至上十亿了吧，这样的攻击范围说不定连半个地球都会被砸毁。

“没有神的命令，天使应该不能杀人的，你连这一点都忘了吗，神之力！”

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话能够起到作用，但是神裂火织还是没有选择立刻和神之力开战，而是绞尽脑汁地试图让神之力将那场也许会波及半个地球文明的魔法给去除掉，“根据新约记载，‘最后审判’中将被审判的灵魂数量是早已决定的——随便杀人将对审判造成影响，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你自己告诉我们人类的！”

没错，世界末日之后，神会来到人间，决定每一个人该去天堂或地狱，既然这样的结果是早已决定的事情，天使胡乱杀人将会导致结果产生误差——因为这次攻击，会有数不清的人类在这次灾难中死去，未来会出生的人不会出生，整个文明的未来都会被神之力完全篡改。

——本来以为自己的威吓不会得到神之力的回应，神裂火织甚至连握着令刀的右手都变得更紧，做好了开战的准备，然而下一刻，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神之力居然开口了，她回答了神裂火织的问题，虽然她的声音夹杂着完全和人类语言不同的杂音，但是众人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只要so杀了wew她qe就mpq没问teq。”

只要杀了她就没问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之力的目光一直留在百合华的身上，让百合华不禁背脊发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如此招得天使的仇恨，明明天使作为神的使者，或者说是遥控之物，没有欲求的他们根本不会产生这种敌意才对，然而自己偏偏就真的被天使给盯上了，而且是以一副与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给盯上了。

而接下来，神之力的动作也随之而来——她已经施展了火球豪雨，天空中的无数火球在三十分钟内就会落到地面，将半个地球覆盖，上条刀夜的死亡已经是定居，所以她没必要再去特地费神杀死上条刀夜，但是即使如此，她却依然是没有要放过百合华的意思。

身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形的力量在神之力的后辈猛地扩散开来，仿佛被力量牵引着，众人感觉到地面都开始了剧烈的晃动，然后在众人惊愕不已的目光之中，神之力背后的无形的力量猛地被突破地面的无数水流包裹住，化作了数十根冰冷的水翼。

神之力将地下水管中的水给控制住了。

“r杀了we你sg”

神之力那带着杂音的声音响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百合华，身后的水翼带着难以抵抗的威压朝着百合华的身体激射而出，目标直指百合华的心脏——她根本没有想要等待着火雨砸死百合华的意思，或者说，也许就连神之力也不敢保证那场足以摧毁半个地球文明的火雨能够杀死百合华吧，“你的ta存p在ca是不允eca许的！”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让神之力那冷淡的表情产生了一丝发愣的情绪，因为那扑向百合华心脏处的数根水翼，在还没有得手的前一刻，就被猛地斩开了——斩开这些饱含着“天使之力”的水翼的，是一把长长的令刀。

神裂火织挡在了百合华的身前，双目中闪烁着光芒，手中的令刀在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

“为q什么re”

神之力的目光中带起了一丝困惑——她疑惑的不是神裂火织为何要阻挡自己，而是疑惑于神裂火织为什么可以斩开自己的水翼。

大体来说，人类文化史上所有的宗教都有一个法则，那就是人无法违逆神的旨意，如果是信仰不同神祗的异教份子也就罢了，但基督教的信徒不可能反抗基督敦的天使。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知道，这是很理所当然的道理——换句话说，既然神裂隶属于教会，就绝对不可能赢得了‘神之力’。

所以，神裂火织能够斩开自己的水翼，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你没有必要为这种程度的反击而感到吃惊，看来你太小看神裂火织这个生物了。”

神裂火织紧握着令刀站在百合华的身前，看着神之力，缓缓说道，“你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十字教信徒，就是错误的开始——我的术式属于天草式十字凄教，那是在江户时代受到打压的教徒，为了坚持信仰而创造出的一种日本特有的基督教系统。”

那是在持有十字架或圣母像便会遭到处刑的严酷时代，信徒们用佛教等其它教派的物件作为代替品后，逐渐和别的信仰交融而产生的融合十字教系统，神裂火织不仅会十字教术式，还会佛教和神道教术式，所以十字教术式做不到的事情，神裂火织只要用别的术式来进行就好了。

“光是这样还不足以抵抗神之力。”

虽然能够攻击神之力，但是这毕竟是天使，即使她是圣人也未必有胜机，所以如果要打败对方，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忙——本来她是不想将别人牵扯到这种非人级别的战斗的，但是很显然，神之力已经不仅仅是只要解除了“天使坠落”就能停下那场火球豪雨的了，除非看到百合华死在她面前，否则根本无法让神之力解除那场灾难性的魔法，“上条当麻，你的右手对天使有效吗？”

“我也不知道啊……”

上条当麻苦笑着站在神裂火织身边，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右手能做到什么程度，上次连茵蒂克丝吐出的龙王的叹息都无法完全消除，面对天使他可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是，我会尽力试试看的。”

“百合华，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天使如此仇视你。”

神裂火织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神之力，头也不回地对着百合华快速地问道——如果百合华身上有能够击败神之力的可能性的话，也是极好的，她可没法牺牲掉百合华来换取安抚神之力的可能性，除了心底里有些莫名的不愿以外，还有自家大主教的嘱托，以及她无法确定，牺牲掉百合华是否真的可以安抚好神之力，“你有办法对抗天使吗？”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

百合华哭笑不得，她倒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被仇视了。

“……算了，不指望你。”

神裂火织有些无奈，然后又对着剩下的一个人呼唤了起来，“土御门，你……嗯？”

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客厅中似乎少了一个人：

“土御门？你在哪里？土御门？”

是的，土御门不见了。

在这紧急的时刻，土御门居然不知道何时早就溜掉了——面临这种紧急状况，土御门竟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背叛哲学，不禁让神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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