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微微的祈求，掺和着涩意。

洛欢喜觉得心里突然被撞了一下，鼻子好像突然发酸，她知道这是自己心软的前兆——真是没用！还想被他伤害几次？暗骂自己几句，心中堡垒又重新坚固起来。

行。

闹是吧，那就闹呗。

她低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泪汪汪的表情，声音也儒软极了：“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你好讨厌！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段如斯一脸错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比如她老婆是不是被调包了。

洛欢喜三秒钟收，又恢复了淡然：“闹完了。”这段子，苏南音拽着她练了几遍，非要她学给江致远看，嚷嚷着眼看江致远错愕的表情——

只可惜，到最后她都没给江致远说这些，反正……她觉得她对着江致远说不出口。

段如斯的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就好像是石头投入湖中，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他起初还是低低的笑着，线条的变化越发的柔和，眸子里细碎的笑意似乎要喷涌而出，后来有些收不住，最后完全收敛不住……

她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是不是想外面三个人都进来看他的表演。还笑！他平日里也笑，他笑得是风轻云淡带着贵气，要么浓彩重墨水带着邪气，倒是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

她本来只是顺他的意思，可是……这人疯了吧！

“你别笑了！”她有些恼，到底不是神，轻易地就牵动了情绪。

他轻咳一声，嘴角还是翘着的：“好，不笑了。”

“我闹完了。”她再次强调，努力找回自己的气场，本来只是想风轻云淡地敷衍一段的，结果——谁他么想到段如斯会笑成这样子！而且，可能是段如斯笑得太好看了，她居然……差点就被蛊惑了。

他刚才笑得躺在床上，而她正好坐在他的身上。他似乎很满意这样子位置，伸手就把她揽在怀里：“好，抱。”

她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也并不说多余的话。笑过之后，这样冷静的拥抱，反而更加伤人。

洛欢喜是这么觉得，相信段如斯也是这种感受。

“我是在什么时候，丢了你的？嗯？”他的声音懒懒的，也很低沉，似乎已经认清了事实。她不会喜欢他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日积月累。”一段感情，肯定是经过多次的累积，然后终于到了一个绝望的点。

“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段如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的头发。

“你对我也挺狠的。”她笑了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心里却是突然升起了一个疑问，如果段如斯放手，她会想走吗？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会走的。一段婚姻里，如果没有信任，走不长久。他对她，太多隐瞒，让她生寒。

可是，就感性的认知而言，她却是可以感受段如斯对她的喜爱和在乎，他最终也是护了她的周全不是。她在他的庇佑下，躲过了很多灾难。

可是，人长大了，就会相信理性，感性都是去他妈的，人都是会骗人的。她被江致远骗过，所以……难保段如斯不会是第二个骗子，不给出心，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了。”她说得斩钉截铁，瞒着她做手术，谎称他的病情，最后在他前夫面前，漫不经心地谈论她。

跟他并肩而战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宋词。不如宋词，她认！不配陪他战斗，也认！

所以，不要有奢望。

“可是我还喜欢你，怎么办？”他好像着魔一般，贪婪地扫视她的身躯。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毕竟花了五六百万。”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执意去刺伤段如斯，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情愿选择段如斯给她的宠爱和呵护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她自己的分量不够，段如斯在取舍中，为了大局舍了她而已。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她，只是没有那么在乎她而已。

就像，她也会取舍，不愿意陪段如斯去英国一样。

其实，很公平。

可是，她依旧很难过。难过到想要段如斯分享她的难过。

“所以，你的想法就是乖巧地待在我身边，不再对我产生任何感情，直到我对你厌倦为止？”他很聪明，轻易地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对。”她昂着头，恍若视死如归，说清楚也好，这样子……段如斯就不会自作多情了，她也立下了一个flag。

他忽地用力，把她压在身下，轻车熟驾地脱掉她的衣.服：“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顾城的。”

“别。”他又发作了，这里是她闺蜜的家，好像不合适吧？

“乖巧？”他挑眉，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

她脸色一尬，赌气地配合段如斯，却依然有些担心地看向门口：“能不能把门锁上？”他却不回答她，也懒得去关门，而是在她的耳边念诗：“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她依旧看着门，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什么种花种草种草莓的，她要是没那个勇气，鬼他妈跟他结婚啊！

她只是，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勇气都被他浪费光了！

他轻易就撩动她的心思，推倒她的宫墙：“让我来再告诉你一件事，女人越装，男人就越喜欢撕破女人的伪装。洛欢喜，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慌张，会让你六神无主，会让你情迷意乱？”

装！你！妹！

她暗自稳定自己的情绪，乖巧地迎合他。若说装，他段如斯没有装！

段如斯心中跃跃欲试，他就不信了，这一副乖巧的样子，洛欢喜能披多久，她的性子，什么时候任人欺压了？

他下手很重，一来是真的生气，二来让她长点教训。

男人天性里，就没有几分柔情，都是因为有女人，才会滋生出来。只可惜，洛欢喜不愿意跟他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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