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大眼睛，该不会什么？段如斯该不会用他一百八十的智商猜出来了吧啊？

“你最近得了什么妇科病？不适合夫妻生活？”段如斯觉得，他把能想的理由都想了，才说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

可是，她的病哪里来？他们的夫妻生活还是很干净的吧，频率又不高——说起来，他是蛮冤枉的，娶了个女人回家里，一两个月也就碰了三四回。

难道是他上次的粗暴行事，导致了她的不适？想来，好像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了。

真相果然只有一个。

洛欢喜咬咬牙，他才有病吧！但是，眼下真的窘迫到她只得挤出一句话：“那你他妈不赶紧出去！”

他忽然笑了，原来不是嫌弃他或者使小性子才不让他碰的。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重重的辗转，然后似乎费了很大自制力才松开她，若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她松了一口气，段如斯却在门口停了下来：“赶紧洗完出来，秋天凉。”

洛欢喜也确实不敢久留，她的小产后的身体本来就不宜长时间碰水，如果不是一时兴起，谁会在浴室里哭得跟傻逼一样。

……

洛欢喜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段如斯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吹风机，招手让她过来，见她畏畏缩缩地不愿意过来，他作势走过去，她立刻就怂了跑过去。

说到底，她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平时都愿意委屈自己顺他的意。

他伸手把她拽到怀里，细细地帮她把头发吹干。

洛欢喜感受着那宽厚的大手在她发丝间游移，心里忍不住柔软起来，她记得段如斯说过，他的这双手可矜贵了，分分钟点石成金。

现在，却愿意屈尊为她吹头发。

眼前的一刻实在温暖，洛欢喜忍不住沉溺片刻，什么话也不说的沉默着。

段如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说什么都糟心，他是比较喜欢只做不说。

空旷的套房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女人坐在男人的怀里，都是一脸柔和，哪里像在闹矛盾，看起来好像腻歪得不行一样。

吹过了头发。

段如斯拥着洛欢喜滚到床上，若不是她身体不适，他还真喜欢只做不说。毕竟只要和谐了，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她触到床，像是从刚才的恍神中醒来，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不会碰你的。”他从来不为难女人，这话是真的，毕竟向来都是女人找上门。

独独洛欢喜，居然让他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

她已经生不出力气跟他争执了，他说不碰就不碰吧。她心里又恼又甜，段如斯的坚持让她的坚持变得困难。她到底是哪里好，让他完全放不开手。

他突然收紧了手臂，语气颇沉：“你刚才为什么哭？”刚才冲进浴室，他就觉得她哭得很惨，就好像——痛失至亲一样。她接到江致远的电才哭的，她该不会在心疼江家那没出声的胖孙子吧？还是她在心疼江致远的心疼？

反正，各种猜测让他很糟心。

提起这事，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真的很想不顾一切扑倒他怀里大哭一场，把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惶恐都告诉他。

他借着昏沉的床头灯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泪痕，不满地蹙眉，但是还是柔了声音：“别哭了，哭得我都烦了。”

“你要是不愿意看我哭，你倒是让我走吧。”她觉得她会把持不住的，为什么还要对她温柔，强势地对她好？

干脆点一刀两断有什么不好。

他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恶劣地笑了笑：“我当然喜欢看你哭，最喜欢你被我弄得水汪汪的样子了。所以，你快赶紧别哭了，不然就是你有病我都不介意，懂？”

她真的差一点没把他踢下床了，他说什么都能扯到那事上去。好像跟他聊多么伤痛、生气、敏感的问题，他都轻飘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她气得生出力气推开她，本来就被他软化的心在做最后的挣扎：“你有病吧！你说了再哄我一句你就——”

“犯贱！”他接了下去，似乎也很苦恼。

“那你还……”

“我犯贱！”他直接掀了被子，又重新把她扣到怀里，似乎要跟她一起睡觉。

洛欢喜真是无言以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厚颜无耻之人。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了她宁愿犯贱？

她被他抱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努力地逃离。

他似乎有意逗弄，让她走，然后又轻易地捉了回来，好像在逗弄宠物——

几个来回，她放弃了，好声好气地问：“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

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而耍赖的孩子。他其实就是不能接受被她甩而已。她忍不住好笑：“你对待女人是不是都这么任性又没脸没皮？”

他似乎瞪了她一眼：“只对你。”

她盯着他，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轮廓半暗半明，光影交汇。

她抿了抿唇，敛起了神色：“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你明明输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对我？”

“我输不起行了吧。”段如斯听到这个话题就心烦，想起她居然用这么狠的手段逼他离婚，他就恨得咬咬牙。干脆直接闭了眼。他的态度很明显吧，他不想离婚，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屈尊，洛欢喜还给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是男人，一而再地放低了身段。她倒好，一点都不领情。

隐隐约约的，似乎又戳到他男人的自尊。

洛欢喜深呼吸，既然段如斯要一个理由，那她就给他真正的理由吧，保全了他所谓男人的自尊心，他就可以放手了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开口的语气分外的严肃：“段如斯——”

段如斯觉得眉头跳了跳，一般连名带姓都是大事——洛欢喜真是没有一刻安生，怎么时时刻刻都在逼着他离婚呢？

他为什么被她嫌弃至此？

他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唇，声音压着一种怒气：“睡觉！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自然有办法堵住你的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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