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斯眨了眨眼睛，潜意识里觉得惹不起，看向沈之初：“我送你吧。”

洛欢喜满脸黑线，Excuseme，一个醉酒的男人准备送另一个醉酒的男人？她把段如斯扔到座位上：“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十年，麻烦你陪我送之初下去。”

楚十年一脸嫌弃地过来架着沈之初，直接对他上下其手：“诶，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下到车库，楚十年让沈之初靠在墙上：“你车牌号多少？什么车型？”

沈之初笑得跟个白痴一样：“不知道诶。”

楚十年克制地笑了笑，他发誓他绝对没有生气。他按了按钥匙上的远程遥控，在车库里一辆一辆地配对。

洛欢喜关切地看着沈之初，段如斯这种人经常应酬喝酒就算了，沈之初这种是塑形教练，克制烟酒是常事，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沈之初抬头看向洛欢喜，眨了眨眼睛，突然把她按在墙上，酒气冲天地对她说：“欢喜，段如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但是你确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洛欢喜推了推沈之初，却发现那个人几乎把所有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他。”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段如斯都不管她的过去了，她又怎么介意段如斯的过去呢。

沈之初困惑地歪着头，松开洛欢喜，歪着头似乎什么都没想明白。

……

洛欢喜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苏南音已经收拾好一切了，小乖则是在照顾着段如斯。

她心里是温暖的，身体的疲倦感似乎都被抵消了。朋友和孩子都很乖巧，很好。

苏南音提起包包，大大地抱了她一下：“我走了，你好好伺候你男人，你男人好样的，很man很酷。”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形的刀光。

洛欢喜笑着把苏南音推出门：“快滚，别妨碍我伺候男人。”

……

洛欢喜帮段如斯擦了身子，有些倦地坐在床边，腰酸背痛，只要是对着段如斯，她紧张到不能呼吸。

她忍不住碎碎念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感：“现在知道难受没？让你喝那么多……”

“你好吵。”闷闷的声音传来。

WTF！洛欢喜直接把手里的湿毛巾扔到他脸上，她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段如斯难受地伸手拽下毛巾，直接有多远扔多远。

洛欢喜内心很崩溃，她是真的很累，这位大少爷能不能放过她。她起身想要去把毛巾捡回来，却被段如斯伸手把她拽到怀里。

她的身子又软又凉，抱在怀里很舒服——反正，体温比他的凉一些。

她闻着她身上的酒气，不悦地蹙眉，扭动着身子想要逃。

他的铁壁却紧紧地圈着她：“别动，让我抱一会。”

她想转身过来背对着他，这样子至少空气还是清新的。

他突然扣住她的腰，落在她耳边的语气颇为危险：“别扭了，我都要硬了。”

洛欢喜瞬间乖巧了下来，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他喝醉的模样，真的不敢……造次。

他确实是有些想，但是烂醉如泥是真的起不来，酒精这种东西，适度是好，过度就是障碍。

“小七真乖。”

洛欢喜那一瞬间，觉得身体像是掉进了冰窖，不自觉地发抖。再一次！

他察觉到她的轻颤，手脚并用地交缠在她身上：“冷吗？”

她点点头，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声音也有些颤：“小七是谁？”

“到底是谁喝醉了？你就是小七啊。”

洛欢喜看着段如斯木然的微笑，很想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他喝醉的时候，带着一些小孩子的天真和无赖，居然让她无法下手。

只能怄气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寻思着，她要是喝醉了，会抱着他喊江乔楠吗？她倒是真的很想试一试，看看段如斯是什么心情。

可是，她真的会喊江乔楠吗？毕竟，那个少年已经离开她的生命六年了。

他看她乖顺下来，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

洛欢喜被动地承受着，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千万别得罪段如斯。

她觉得她应该是自虐症犯了，枕在段如斯的怀里，诱哄地轻喃：“小七是你的谁？”

“小七是我最喜欢的人。”他将她抱得更紧，就好像在她耳边告白一般。

洛欢喜看着段如斯，她果然很想拿枕头闷死他，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为什么娶她呢：“那你为什么不娶小七？”

“她结婚了。”段如斯倏然低沉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你也结婚了，你知道吗？”洛欢喜抬起头，她能做什么呢？每个人心中都有朱砂痣和白月光。

她可以接受他心里有所保留，可是能不能以她为重？

她觉得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段如斯努力地睁大眼睛，像是认出了她的样子：“欢喜？”

她有些无奈地轻叹，得不到才是最好，他心里肯定对小七有很深的执念。她心思里犹如乱麻一般，她知道人的感情可以给很多人，婚姻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你为什么娶我？”她心里一直一直想问，她是碰巧在他想要停歇的时候路过他身边，还是她也许有些巧妙，跟他心中的小七很像，还是……是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沉默了很久，像是睡着了一般。

后来。他说。

“除了小七，欢喜是我这辈子最想一起生活的人。”

她心中一暖，却又有些恼，到底不是他最想要的人，可是……如果她可以选江乔楠，她也不见得会选段如斯。

所以，这一切是很公平的不是吗？

生活跌跌撞撞经过了那么多，能遇到一个一起生活的人，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洛欢喜听着枕边人的心跳，心里终于有了片刻安稳。

她知道有些事怪不得段如斯，身为一个丈夫，他做得已经很好了。彼此生活在一起，少不了互相磨合。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

段如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洛欢喜就背对着他玩手机，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

他突然就发怔了，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阳光落在她的发上，不安分的碎发渡过一种奇异的光泽。

怀中的人突然一僵。

“段！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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