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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第 422 章

作者:二月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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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姑娘马上道:“当然不是。我那时也是个孩子,我如何知道有人追杀我?便是知道,萧伯伯萧伯母救过我,我如何会对你做这样的事?”

正是因为萧家父母救过你你却恩将仇报,才格外可恨!

萧遥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冷冷地看向季姑娘:“我也想知道,你面对救命恩人,为何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你可知道,因为这只跛脚,我这些年过得如何?心里有多难受?甚至,一生都被毁了?”

原主小时性格开朗,单纯善良。

刚跛脚了,她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每日还是乐呵呵的,安慰她难过的父母和祖父。

可是当她渐渐长大,当她出去与小伙伴们玩耍,总被小伙伴看那只跛了的脚,甚至还会被嘲笑,而一些大人,看到她的脸蛋时总要夸一句好看,是绝顶的美人坯子,可是夸完之后,总是惋惜地看了一眼她的跛脚,然后摇摇头说,只是这脚,可惜了。

那样异样的眼光,那样带着恶意的嘲笑,那些赞美过后的惋惜,年复一年,如同一种□□,慢慢将原主变得面目全非。

她不再喜欢到外面玩耍,她不再爱笑,她甚至不愿再见人,她的性格一日比一日暴躁骄纵,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欣喜于自己的美丽,可是又因为这份极致的美丽,更加无法接受不完美的脚。

慢慢地,她变成了尚书府人人讨厌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她的苦闷,没有人知道她的悲哀,没有人体会到她掩藏在自傲骄纵下,深深的自卑以及无可抒发的委屈。

父母在她出事没多久之后就故去了,祖父过了两年也去了,她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一个香草陪着她,季姑娘虽然与她一起长大,可总说不到一块去,心也隔得老远。

季姑娘听着萧遥的质问,捂住脸哭了起来:“我没有!遥遥你怎么能将我想得如此恶毒?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么?”

萧遥看着她惺惺作态的脸,几欲作呕,冷冷地道:“你给我闭嘴,害我跛脚,居然还有脸哭?”

话音刚落,从外头进来的香草顿时暴怒着冲了进来,难以置信地问:“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跛脚是季姑娘害的?”

季姑娘连忙否认:“不是我!是遥遥误会了!”

萧遥冷冷地看着季姑娘否认,没有说话。

香草一看,知道这是真的,当即几乎要气炸了,她马上揪住季姑娘的头发,对着季姑娘的脸上就是啪啪几巴掌:“老爷夫人救了你,你却害我们姑娘跛脚,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是天底下一号白眼狼!”

季姑娘被打蒙了,回过神来连忙挣扎,嘴上还不住地否认,又道,“便是衙门断案,也要讲证据。你们怎能毫无证据便冤枉我?”又看向萧遥,“我知道,韩大公子要和离,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萧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季姑娘,望进她的眼睛里。

季姑娘看到萧遥这样的眼神,目光不由自主地躲闪了,嘴里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萧遥这才移开目光,看向香草:“放开她。”等水落石出了,她再和季姑娘算账。

香草大为不解,忙看向萧遥:“可是,姑娘,她——”

萧遥道:“放开她吧。”说完看向季姑娘,“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香草素来听萧遥的话,因此虽然不甘,但还是放开了季姑娘。

季姑娘得了自由,马上一手捂住脸一手抹眼泪,很快离开了。

香草见季姑娘离开了,不解地看向萧遥:“姑娘,你怎么让那小贱人走?”

萧遥道:“我们如今势单力薄,不让她走也做不了什么。再者,府里有人帮她,我们不是对手。”其实她今日质问,季姑娘或许已经有了忌惮之心。

以季姑娘的黑心肠,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呢。

她潜意识知道自己有自保之力,可是却不确定能不能保护好香草。

香草听了,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道:“季姑娘和尚书府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萧遥点点头。

即使她认为还算公平公正的韩半阙,也会为了杜姑娘而有失偏颇,更不要说府上其他人了。

尚书府人人生了一双富贵眼,只是有的人不掩饰,而有的人善于掩饰而已。

季姑娘出了院子,见了自己的丫鬟如月,也不等她问便抹着眼泪走了。

如月见了,忙加快脚步跟上,嘴上忍不住低声问:“姑娘,是谁打的你?可是大少奶奶疯得更厉害了?”

从前大少奶奶虽然疯,喜欢针对自家姑娘,可也从来不曾上手打过人。

如今居然动手,难不成当真是因为即将被休而陷入疯狂了?

季姑娘捂住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她走出几步,见韩半阙领着碧玺从杜姑娘那院子拐出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对如月道:“你不必问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韩半阙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转了过来,打量了一眼季姑娘凌乱的头发以及高高肿起来的脸,眸色沉了沉,很快移开目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论理他是不该直接问的,毕竟季姑娘是个姑娘家。

可思及季姑娘刚从萧遥那里出来,此事或许与萧遥有关,而一日未曾和离,萧遥做的事,他就还有责任,因此还是问出声。

季姑娘垂下脑袋,不住地摇头,眼泪纷纷跌落,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模样。

如月见自己主子不说,马上自告奋勇,愤怒地说道:“定是大少奶奶打的,我们姑娘好心去探望她,她却打人!这些日子因着府里的传言,大少奶奶对我们主子越发的差了。”

韩半阙沉下脸,侧头对碧玺道:“你去回太太,就季姑娘受了些伤,需要祛瘀的膏药。”

他屋里也有,不过季姑娘是女子,为了避嫌他不好直接送。

碧玺忙点了点头,看了季姑娘那高高肿起的脸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走了。

大少奶奶也太能闹腾了,过去只是讽刺或者骂人,如今竟发展到上手打人了,还下如此重手。

季姑娘看向韩半阙,见他似乎要去萧遥院子,便道:“韩大公子可是要去找遥遥?她只是心情不好,你莫要苛责于她。再者或者是我说错了话,才叫她心里不痛快,也怪不得她的。”

韩公子看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季姑娘,心里叹息一声,嘴上说道:“我找她,是有别的事。”

萧氏命太好了,可惜却丝毫不晓得惜福。

有个这样好的总角之交,可却如此折腾于她。

萧遥想到原主父母好心救了季姑娘,季姑娘却祸水东引害原主跛了脚,以至于逐渐养成了那样的性格,逐渐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心情十分恶劣。

这时秀儿忽然通传,说韩半阙来了。

她皱了皱眉,只得让香草帮自己收拾整齐迎客。

可惜还没来得及收拾,韩半阙便大踏步走了进来,语气压抑着怒意:“只要你你还是韩家大少奶奶,我便不希望听到韩家大少奶奶打人!”

萧遥的心情本来就因为季姑娘而恶劣,此时听到韩半阙不知道事情因由,一开口就是为罪魁祸首季姑娘指责自己,心情更差了,随手将桌上的茶壶抄起来,一下子砸了出去,怒气勃发地道:“马上给我滚——”

不用顾及原主的心情,她可没有好脾气容忍韩家任何一个人!

韩半阙躲过那只茶壶却没躲过里头泼出来的水,不过他顾不上身上衣服湿了,因为他惊呆了——他没料到,萧遥的脾气居然这么大。

萧遥砸完了茶壶,见韩半阙不走,旋即又抄起茶杯砸出去:“滚——”

韩半阙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冷冷地看了萧遥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

第二日,季姑娘用帕子蒙着面来还医书。

萧遥接过医书,仔细翻了翻,见虽然是自己家里的医书,但也不曾放心,而是细细翻起来。

季姑娘道:“遥遥,你且细看,我先去更衣。”

说完招呼外头的丫头如月服侍她更衣。

萧遥翻着医书,尽量看得仔细些,确保没有缺页。

原主小时经常被父母或者祖父抱在怀中翻医书,所以对医书有记忆,萧遥便只看相对比较重要的部分。

不一会儿,她终于翻过了,见没问题,马上将医书放在手边。

这时季姑娘来了,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萧遥懒得和她废话,直接让香草送客。

香草出去送客,萧遥拿起医书慢慢翻看着。

很快,香草进来了,见萧遥翻医书,便说道:“姑娘,你的小日子原本正常了,不知怎么这个月份又迟了。你快看看,该如何调理回来。不然离了府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只怕症状更严重。”

萧遥听了一怔,问道:“我的小日子迟了几日?”

香草道:“迟了足足五天了。”

萧遥心中一顿,马上想到原主下药企图和韩半阙成就好事那一晚。

虽然没有和韩半阙成就好事,可是和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成了啊!

萧遥想起原主这阵子以来经常乏力嗜睡,一颗心直往下沉。

香草见萧遥神色不对,忙问:“姑娘,怎么了?”

萧遥摇摇头,压下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没什么,你且去休息罢。”

等香草出去后,马上低头翻医书,翻到女子有孕相关。

当看到说把脉时,指下有“如盘走珠”之圆滑感觉,忙伸手摸自己的脉搏。

可是她毫无基础,如何把得出来?

一上午,萧遥由于担心这件事,心情十分糟糕。

下午老太太病倒了,府里一片忙乱。

香草想去大厨房拿饭食,出门看到院子居然被封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虎视眈眈地站在院门口,不许香草出去。

香草勃然大怒:“凭什么不许我出门?我们又不曾犯过什么错!”

一个婆子冷冷地道:“这是太太的命令,香草姑娘要说,只管找太太说去。”

香草怒极:“你以为我不敢么?要不是你们不许我出门,我马上就找太太去!”

婆子不屑地嗤笑一声,再不理香草,也不许香草出去。

萧遥听到动静,心里诧异,见香草进来了,便问:“上午季姑娘前来,主仆二人手里可拿着什么东西么?”

香草忙道:“如月拿了个食盒。”

萧遥顿时沉下俏脸。

以季姑娘的狠辣,这次的事,定是她的手笔。

不得不说,她行事真够果断的,昨天才撕破了脸,今天就开始发难了。

这时秀儿从外头进来,看了看萧遥,低声道:“府里再说,季姑娘给老太太熬的滋补小粥,里头被下了东西,导致老太太病了。季姑娘告罪,二太太逼问出,她来过咱们院子。”

香草怒道:“她来过,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萧遥没说话,看向秀儿。

秀儿低声说道:“如月说,中间陪季姑娘去更衣,食盒就放在一旁。”

萧遥道:“如此简单的栽赃嫁祸,难不成府上都信?”

秀儿见萧遥如此说,没有半点心虚,不由得一怔,旋即轻声道:“府里似乎信了,便是大爷,似乎也信了。”

萧遥听得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秀儿见了,又委婉地道:“季姑娘平日里待人和善,府里都是知道的。而大少奶奶……”

香草马上喝道:“我们姑娘虽然不像她会做人,可我们也不曾害人。”

秀儿便又委婉道:“季姑娘的帕子不小心被扯掉,脸肿起来了,如月说是大少奶奶打的。另外杜姑娘还在烧着,太医说便是好了,也落下病根了,怕是对生孩子不利。”

也就是说,萧遥劣迹斑斑,所以府里人都不信她,倾向于相信口碑极好的季姑娘。

萧遥挥挥手:“不必管,若他们找来,我自去和他们对质,搞个清楚明白。若不肯对质却又封锁我这院子,我必不依的。”又对秀儿说道,“麻烦你去与你主子说。”

秀儿的主子是大太太,她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说大太太知道了。

萧遥便不管,她自己自有烦恼的事,没有太多心思关心这个。

若这身体当真有孕,那么一定不能叫人知道。

不然,她想要离开尚书府就麻烦了。

她有孕,尚书府一定不肯让她就此离开,导致府里的血脉流落在外。可是,孩子根本就不是韩家的,她和韩半阙心知肚明,到时要如何说服尚书府?

直说韩半阙戴了绿帽子,尚书府一定会发疯的。可不说,她根本没有理由离开。

晚饭后,韩半阙亲自过来了。

他进来之后,用冰冷厌恶的眼神盯着萧遥看,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半晌才说道:“世上女子很多,可是像你一般的,还真少见。”

萧遥心情不好,自然不会跟他客气,点头说道:“世上蠢货不少,尚书府特别多。”

就季姑娘这一出,尚书府居然也相信,可见蠢到没边了。

其实萧遥也明白,尚书府选择相信季姑娘,主要是根据她和季姑娘平时的口碑决定的,可是她如今心情不好,自然就少了那份体谅。

再者,作为被冤枉的人,她也不想体谅这些瞎子!

韩半阙见萧遥此刻还与自己针锋相对,心中的厌恶达到了顶端,从怀里掏出一份写好的文书:“这是我与你的和离书,你看看,若没有问题,便签字画押,明儿一早离开尚书府。”

萧遥巴不得尽快离开,当即什么话也不说,拿过那份和离书,在上头写上自己的名字并且画押。

这和离书一式两份,萧遥拿了自己的那一份,说道:“临走前,我需要说明一下,老太太的小粥被下了药,与我无关。”说完看也不看韩半阙,对香草道,“送客。”

若非担心自己当真有孕,暴露出来难以离开尚书府,她就要闹一场,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洗脱自己的罪名!

可惜,她不敢赌。

想到这身体若当真有孕,又叫人知道,自己就得继续留在尚书府,她简直要窒息!

韩半阙看着神色冰冷的萧遥,拂袖而去。

第二日一早,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早早来到萧遥的院子,面无表情地道:“萧姑娘要离开尚书府,和尚书府一刀两断,那么一切便要交割清楚。”

秀儿听了,眉头皱了皱。

这是不许萧遥主仆两人带走尚书府任何东西的意思,甚至包括萧遥进府以来攒下的月例。

按照大爷的性子,断不至于如此,大爷要去点卯,怕这是太太的意思,毕竟太太因着杜姑娘落水至今未好这事,心里恨极了萧姑娘。

她忍不住看看窗外,见到处一片雪白,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如今天寒地冻,住店吃饭都要钱,萧姑娘和香草两个孤身女子,根本找不着糊口的营生,到时没钱吃饭可如何是好?

萧遥本就没想带尚书府的任何东西离开,可是看到这两个婆子,听到她们说的话,眉头还是皱了皱。

不过,彼此恩断义绝,正是她所求,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带着原主带来的东西,和香草一起离开尚书府。

秀儿跟着送出去。

两个婆子也跟着出去,一路上紧紧地盯着萧遥。

萧遥有种被人当成贼子的感觉,心里不快,转念又想,自己如今与尚书府毫无干系,就跟陌生人似的,这待遇倒也正常,遂将心中的不快抛到脑后。

出了角门,秀儿看向萧遥:“萧姑娘,还望珍重。”

萧遥点了点头:“谢谢。”

秀儿看到萧遥那张仿佛在发光的美丽脸蛋,善意地提醒:“萧姑娘,女子在外极为不易,尤其是单身的美丽女子,你一定要小心。”

萧遥看向这个距离向来与自己不远不近的丫鬟,由衷说道:“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秀儿点点头,走进角门里。

两个婆子马上不客气地将角门关上。

萧遥听着“砰”的一声响,也不在意,转身翻出原主那些胭脂水粉,将自己和香草的脸抹黑了,又点了几颗痣,弄成其貌不扬的样子,才一起走出小巷,走向热闹的大街。

在住店时,萧遥为难了。

好的客栈价格贵,她和香草住不起,可差得客栈三教九流都有,她和香草两个孤身女子根本就不适合住。

认真想了想,萧遥在贫民窟租了个窄小的房子安置下来。

香草看着简陋的房子,眼泪扑簌扑簌地下:“委屈姑娘了。”

萧遥笑道:“不委屈的,这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香草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听姑娘的。”

因为手里银钱并不多,所以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萧遥都不买。

安置下来后,萧遥开始认真揣摩医书。

只是她也知道,只是自己摸索,用处并不大。

可如今天寒地冻,城中流民很多,很乱,她根本不好外出,因此只能自己记下理论知识,等有机会了再实践。

因为碳贵,萧遥和香草没买,夜里裹着被子冷得瑟瑟发抖。

离开尚书府六天后,萧遥闻到鱼腥味,吐了出来,从此吃得很不好,吃了还吐。

萧遥虽然还摸不出自己是不是怀孕,但是通过这孕吐,已经可以肯定这身体是真的怀孕了。

那一刹那,她几乎要仰天长啸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才一次,居然就中招了!

还以为离开尚书府可以迎来新生,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头!

香草起先还怀疑,过了几天肯定了,马上高兴地拉住萧遥的手:“姑娘,你是怀上了是不是?咱们马上回尚书府,这是尚书府的骨肉,他们不能不认。太好了,姑娘回去之后,夜里就不用跟我一样受冻了。”

萧遥摇摇头:“不能回尚书府。”

香草十分不解,一再追问。

萧遥见她情真意切想让自己回尚书府,想了想低声道:“这孩子,不是韩家大公子的。”

香草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拿着的帕子瞬间掉到了地上:“怎么可能?”

萧遥点头:“的确不是韩大公子的。”

香草缓过来之后,马上握住萧遥的手:“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是不是尚书府里的人?”

萧遥摇摇头:“不是。”说完露出疲倦的模样,“香草,我有了孩子,还是你的姑娘么?”

香草马上点点头:“当然是!”

“那便别问了,好不好?”萧遥又道。

香草点点头,眼睛红红的:“我只是怕姑娘受了欺负。”

萧遥道:“那是个意外,我们都忘掉,好不好?”

香草再次点点头。

萧遥想着,自己不会摸滑脉,如今自己怀孕了,正好拿来练手,于是一边摸自己的脉搏一边摸香草的,试图感觉彼此的不同,从而分出哪种是滑脉。

她摸了几日,发现香草的手越来越粗糙,甚至还裂开了,因此一日在午睡时,特地不睡,悄悄走到窄小的天井处。

天井处没有人,萧遥想了想,想到香草最近常到隔壁的一户人家走动,于是径直走向隔壁的人家。

她看到了香草与隔壁人家的女主人一起,正在天井处洗成堆的脏衣服,一双手冻得红红的,顿时鼻子发酸。

萧遥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了屋。

在她平时午睡醒来的时间里,她睁开眼睛,听到香草进来的声音,便叫她:“香草,你进来。”

香草很快笑着进来:“姑娘,可是渴了?我给你倒水。”

萧遥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将温水端过来,便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边,将两根银簪子递给她:“你拿去当铺当了,以后别再去洗衣服。”

香草一怔,旋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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