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格外发愁的虞柠在下了车后，就变得平静了起来，哪怕ay都没有察觉到。

ay已经和剧组的副导演沟通过了，到地方后就带着虞柠往里面走“不管试镜结果是什么，我都带你去吃顿好的，明天再送你去《仙阶》剧组。”

虞柠很是心动，可是想了一下月瑶的设定，还是拒绝了“等杀青了再吃吧，毕竟月瑶……很多衣服都是特别显腰身的。”

ay一想月瑶这个角色很多衣服都是收腰的，虽说吃一顿饭不会长胖太多，可万一让虞柠吃习惯了，在剧组又没有人看着……这就太可怕了，果断不再提“《仙阶》的片酬，财务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估计这两天就能收到。”

虞柠顿时开心了“那太好了了。”

ay看着虞柠的模样，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你是准备存起来还是买东西？”

虞柠在心里算了下自己能拿到的片酬“给我奶奶送到省里的医院，先做个检查，看看医院怎么说。”

ay知道虞柠的长辈身体不好，问道“是哪里的问题？很严重吗？”

“恩啊。”虞柠小声说道“心脏上的问题，当初省医院检查建议弄心脏起搏器。”

ay微微皱眉，说道“怎么不送来b市的医院？”

刚问完ay就觉得自己说了蠢话想要道歉，就见虞柠并不在意，解释道“那时候爷爷病的那几年，家里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还借了不少外债，而且我们省里和市里的医生也不错的。”

因为到了试镜的屋子，ay就没有再说什么，敲了三下门后，就和虞柠在外面等着了。

很快屋门就打开了，见到ay和虞柠，就说道“请进。”

ay道谢后，就带着虞柠进屋。

林导正在屋中等着，见到虞柠后就微微皱眉。

ay心神一紧，怎么林导一看到虞柠，就好像很不满意似得？是林导已经选到合适的演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还催着她家虞柠来试镜？又或者林导听到什么不利于虞柠的流言蜚语？

虽然心中慌得一批，可是ay面上却笑道“林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林导很有才华，他拍出来的作品不仅票房很高，还拿过不少奖项“先去把妆卸了。”

ay有些诧异。

虞柠说道“刚才拍完剧照，就直接卸妆过来了。”

这话说的委婉，虞柠现在是素颜，就抹了点护肤品，让她卸妆还真卸不了什么。

林导皱眉“你确定？”

虞柠直接伸手使劲揉了几下脸，然后摊开双手，她手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化妆品的痕迹，而那张脸除了因为揉的使劲有些发红外，还真没有丝毫花妆的痕迹。

林导“……”

ay觉得林导神色更不满了，不满什么？难道觉得虞柠没化妆就过来，不重视吗？那为什么又让她卸妆。

虞柠神色更无辜了。

林导有些勉强说道“行吧，那你就按照给你发的试镜片段来吧。“

虞柠第一次遇到这种刚见面就嫌弃她的导演，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要是有骨气就该怼林导几句，然后直接带着经纪人离开，可是……

“好的。”虞柠觉得艺人最重要的是脸皮厚，骨气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剁剁炖成骨头汤算了，只要角色好，她就能不要脸了，更何况她很清楚，只要能拍林导的电影，她的名气一下子就跨越了一个阶段“那我从第一个片段开始。”

林导嗯了一声。

ay见此就退到了一边，她得想办法找钟导问问，林导是不是对虞柠有什么误会，有的话还是早一些解开比较好。

虞柠回忆了一下试镜的第一段，是警察来敲门，她伪装成了知情人的女儿应付警察的剧情，而知情人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被藏在卧室的床底下，只要警察进去一搜就能发现。

更多的剧情，虞柠却不知道，就连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她杀的，她都不确定。

虞柠问道“能借用一下桌子上的笔吗？”

副导演认为虞柠也是用笔当道具，表示在家写作业，毕竟今天试镜的女演员不仅要了笔，还要了本子来假装学习的模样，他直接把笔递了过去。

虞柠道谢后接过，就把笔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那我开始了。”

说完以后，虞柠就走到门口，像是刚准备关门，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微微皱眉，却没有丝毫慌乱的把藏着尸体的卧室门关好，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在路过桌子时，顺手拿起了那支笔，格外灵巧的用笔把头发都给盘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神色变了，那种谨慎和冷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一个被打扰了学习的普通的学生一样，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走向了屋子中间。

林导在虞柠又笔盘起头发的时候，就变得精神了起来，再看虞柠的神色，就好像真的是一个被学习困扰的学生。

虞柠并没有马上开门，像是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问道“谁啊？你们找谁？”

林导看了眼副导演，副导演今天陪了不少人对戏，当即说道“我们是警察，开门，找你问点事情。”

虞柠像是愣住了，像是要开门，却又停了下来“你们是警察？找我干什么？我没有报警啊。”

林导握紧手中的笔，感觉到了，这确实是一个独自在家的小姑娘该有的表现，听到是警察马上就开门的，就有些太过天真了，而且这个小姑娘是知情人的女儿，也知道一些家中的事情，自然对陌生人的戒备之心更强。

副导演催促道“这是我们的警察证，小姑娘你看下，我们找你来问点事情。”

虞柠打开了里面的木门，隔着防盗门往外看了看，像是确定他手中的警察证，又观察了一下来的两个人“你们稍等一下，警察证再让我看眼。”

说完虞柠就当着他们两人的面，直接拿手机拨打了妖妖灵，然后验证了他们两个的警号，挂了电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就开门。”

虞柠像是没了戒心一样，手握着门把，赶紧开门，嘴里还说着抱歉的话，然后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副导演说道“你爸在家没有。”

虞柠在副导演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一下，才把门给打开，然后侧身请两人进来，有些拘谨地说道“没有，他很久都没回来了。”

第一个试镜片段到这里就结束了。

林导催促道“第二个。”

第二个试镜片段是侦探男主以身相救，受了枪伤被送到地下诊所治疗，她站在门口的那段。

因为没有麻药，里面有男主的痛呼声。

虞柠靠着墙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困了，神色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感动，反而有些几分无趣和嫌弃。

这是和别的试镜女演员截然不同的表现，像是医生已经给侦探男主包扎好了，虞柠快速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眼泪刷的就下来，就好像在外面无声哭泣了很久的模样，然后急忙问道“他没事吧？”

两个片段演完，林导问道“你不觉得第二个片段，你试镜的小姑娘太无情了吗？是护着她受的伤，还是说你想剑走偏锋，想要表现自己而不尊重给剧情？”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要知道上一个演员真正被换掉的原因很可能是要求改剧本，如此看来林导是对自己剧本很重视的人，如果觉得虞柠不尊重的话，不仅不会选她，很可能直接在心中否定了她。

ay心中有些紧张，却没有贸然开口。

虞柠不知道林导为什么刚见到她就有些不满，自然需要表现自己的演技，毕竟很多导演更重视的都是演员的演技，只是这样的话，她却不能说“因为我不知道完整剧情，所以很多是我的推测，既然小姑娘是冒充知情人的女儿，后面也是有组织的，所以我的理解是这次所谓的危险，是小姑娘后面组织设计的，也是为了让侦探真正相信她的话。”

“没有人会去怀疑自己救过又一路帮助的小姑娘。”虞柠说道“最重要的目的是加深侦探的信任，既然她能在屋中藏着尸体的情况下应付警察，还没有露出破绽，后来又跟在了男主身边，我觉得她并不是善良的人，而是一个很有算计和心思的，自然不会为了侦探这个伤而伤心或者感动，就好像解题一样，这只是为了得到答案的一个步骤而已。”

林导虽然挑剔却不是一个墨迹的人，当即说道“准备签合同，马上进剧组，你抓紧时间把台词什么背了。”

ay大喜，《仙阶》之中月瑶的剧情可以往后一些，而林导《侦探》这部电影，拍摄顺利的话，大概十天就能结束，两个剧组并不冲突。

虞柠却没有马上答应“我明天下午才能进组，《仙阶》明天开机仪式，我得过去。”

林导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发现虞柠的，倒也没有为难她“行，剧本发给她，你们谈合同，我回去了。”

ay当即说道“谢谢林导。”

林导刚准备走，忽然停了下来“你家演员不介意扮丑吧？”

ay愣了下，赶紧说道“为了剧情，什么造型都可以。”

林导这才点头，嘟囔道“赶紧和化妆师说下，把她弄丑点。”

虞柠忽然知道，为什么林导看到她的时候，那样不满了。

林导也是个直性子“我当时看视频，还以为是化妆的原因，算了算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得让你再增肥晒黑点。”

虞柠想要抱住可怜的自己，感激时间来不及，实在太感激了！她胖了黑了，还怎么演男主的白月光朱砂痣月瑶？只能演男主的黑月光蚊子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