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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修黎只觉身后一凉,下一瞬,一阵掌风逼近,暮修黎堪堪避开,却也因躲避匆忙而摔了一跤。
“不是吧,秦慕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说说也不行。”
秦慕寒冷眼扫去,占有欲极强的逼近商云浅,“朋友妻,不可欺。”
暮修染不满,“开玩笑也不行。”这般说完,他揉着摔得不轻的屁股,抱怨道,“至于这么认真么?”
他敢保证,秦慕寒方才那一下,必定用了全力,若不是他机智过人,这会儿,小命都交代出去了。
秦慕寒却是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他阴寒着脸,一步步朝商云浅靠近,“想感谢他?还想以身相许,嗯?”
商云浅只觉大事不妙,刚才只想着逗弄暮修黎,倒是没想到惹祸上身了。
“不不不,浅浅心中只有大人一人,别人啊,不管什么身份有多优秀,在我心中,连大人的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商云浅眨巴着眼睛,她可是将大人曾经对她说的话都还给他了,这回,大人该满意了吧。
果然,眯眼望去,果真看到秦慕寒上扬了唇瓣。
然,还未等商云浅感叹危机解除,下一瞬,柔软的唇瓣已经覆了上来。
商云浅直接便是定住了。
直到……
“啧啧,本王倒是不知,我云国的民风,何时开放到这等地步了。”
暮修黎的脑袋突然凑近,商云浅方从震惊中惊醒。
好羞耻!
大庭广众接吻,她没脸见人了。
“喂,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自觉了,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不知道避嫌吗?”
心中尴尬,嘴上却不饶人。
她顶着一张俏脸教训人的样子,当真好笑。
秦慕寒大手一伸,商云浅便被他整个捞在怀中,此刻,他盯着暮修黎,一本正经,“就是,本大人跟浅浅情到深处你侬我侬的时候,殿下难道就不知道遮住眼睛避嫌?”
暮修黎气急,“你们不知羞耻在本王面前乱来,还不敢让本王看?这是什么道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秦慕寒冷嗤,“且,偷看会长针眼。殿下难道就不怕明日面见大臣时,眼睛出问题?”
秦慕寒怼人向来快准狠,商云浅看得直点头,心中对秦慕寒的崇拜,越发浓烈。
暮修黎看着眼前这两个不要脸的,心中有一万只马匹在奔腾。
“哼,你们愿意做,本王还不想看了呢。”
想了半天,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暮修黎索性一甩手便要离开。
得,嫌弃他了。
觉得他碍眼是吧。
他惹不起,躲开总行了吧?
然……
刚转身欲走,秦慕寒那魔鬼一般的声音接踵而至,“殿下这是要去哪儿,不商量对策了。”
暮修黎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来了个狗吃屎。
是哦。
被气晕了。
连来这儿的正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
气煞我也!
暮修黎觉得自己大概跟商云浅八字不合。
要不然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自从这个商云浅出现之后,每一次见面,他几乎都要摔了狗吃屎。
他是皇子耶!
仪态形象最要紧,怎能因一小小女子毁于一旦?
再转身,秦慕寒已经坐回凉亭之中,商云浅坐在一侧,此刻,两人正在……把茶言欢。
秦慕寒悻悻的折了回去,刚巧看到福伯拿了吃食过来。
心中有气儿,便欲拿糕点撒气。
可惜,就连这卑微的请求,他也得不到满足。
手还未伸出,凉亭内,秦慕寒的声音便已率先传出,“那是浅浅最爱的梨花糕,没你的份儿。”
暮修黎只觉得心中有了小火气,看商云浅,越发不满起来。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浅浅,不然……会让她误以为,你喜欢本大人。”
暮修黎已经到了凉亭,听到这话,一个趔趄,若不是管家一把拽住,只怕又要重蹈覆辙。
“怎么,莫不是因为最近殿下日子好了起来,每日美人环绕,纵欲过度,导致的下盘不稳……”
不等暮修黎接话,秦慕寒自顾自说着,“殿下,身体重要,悠着点儿。”
暮修黎气愤的坐在一侧,心中有一句草泥马想要讲,但是不敢。
“之前不是听闻陛下给七殿下赏赐了不少美人,想必七殿下也是初经人事,有些欲罢不能……”这般说着,商云浅看着秦慕寒,看似是劝慰,“大人,您也不能对七殿下太过严厉,男人嘛,初初经历这些事情,必定会觉得新鲜刺激,是以,用力过猛了一些也实属正常,不过……”商云浅话锋一转,话题再次落到暮修黎身上,“不过,七殿下,您现在的处境不一般了,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眼睛盯着,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且……年纪轻轻的,若是纵欲过度导致阳痿什么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次,秦慕寒没忍住,险些将一口茶喷出。
暮修黎简直要被这两人给玩死,“商云浅,你是个还未及笄的女人,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像样么?”
商云浅一愣,猛然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
见状,暮修黎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一成,“你是女孩子,该自重自爱一些,这般不受拘束,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无碍。”秦慕寒再次开口解围,他亲自给暮修黎倒了一杯茶,“浅浅早就与我私定终身,这些事情,她不需要考虑,再者,她这样口直心快,本大人觉得,很可爱。”
暮修黎冷哼,“你一个太监,还敢私定终身,说不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一杯茶饮尽,秦慕寒并不恼,“很快就不是了。”
闻言,几人神色一正,便是彻底的收起了玩闹之心。
暮修黎踟蹰半晌,终是开口,“你们,非走不可吗?”
秦慕寒将杯子扣在桌面上,“之前说好的,等你登基为皇,便是我离开之时。”
“我知道。”暮修黎微微感叹,“只是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便已十年。”随即,他轻笑,“这十年,为难你了。”
商云浅从不知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一直很好奇,却不好打听。
眼下,见这两人主动说起,便安静的支着下巴认真听着,也不插话了。
“哪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当初若不是你的提议,此刻,我还不知在哪呢。”这般说着,秦慕寒便将手掌落在商云浅头上。
言语温柔,“若我当时不离开那里,此刻,又怎会遇到浅浅。”
他说,“遇到浅浅之后,我才发现,曾经吃下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迎接一个更好的未来。”
“你知道的,曾经的我,只为仇恨而活,可是现在,心中有爱,便是觉得,原来,活着,也可以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秦慕寒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他的这些言语,暮修黎又无从插口。
他太了解秦慕寒了。
这个男人啊。
嚣张霸道,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实际骨子里,最是重情意。
只是可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难以抹去的痛苦,他如此,秦慕寒亦是如此。
诚如他所说,他现在,是幸福的。
暮修黎嘴上虽然百般看不上商云浅也一直
诋毁,可心中,却很感激她。
秦慕寒的改变,全都来自她!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暮修黎摆手,“得,不管怎么说,你这个朋友是一辈子的,以后,这云国便是我暮修黎的了,只要你愿意,随时躲到我怀中来,这里,时时刻刻,都有你的位置。”
本是悲凉的气氛,被他这么一闹,半点悲伤的痕迹也没了。
秦慕寒鄙夷的目光自暮修黎怀中扫过,语气寡淡,“你这小身板,保护个女人还嫌柔弱,保护本大人,你也配?”
再次被怼,暮修黎也不恼,“你也别看不上我,我这胸膛好歹是软的,你那个硬邦邦的,也不怕磕了碰了你这柔柔弱弱的小娇妻。”
秦慕寒将商云浅朝怀中一揽。“她才不娇弱。”
闻言,商云浅立即露出一抹讨好的微笑。
这两人的互动太碍眼,暮修黎选择无视。
“如今朝中大臣大数以我为首,特别是那些元老,明里暗里的跟我说过许多次取而代之这样的话,你怎么看?”
“他们已经亲眼见证了老皇帝的暴政,也亲眼见过你的实力,且,经过这次牢狱之灾,说出来的话,必定是真的。”
暮修黎点头,“我就知道,我的魅力就是如此大,男女老少,全都会为我折服……”
商云浅:……
秦慕寒:……
拜托,这不是重点好嘛!
好在暮修黎的自恋并未让他失了心智,很快便是回归了正题,“现在,我当皇帝,已经是众望所归,百姓,大臣,皆不会有太大波动,可问题的关键是……”
秦慕寒接话,“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让老皇帝心甘情愿的,将这皇位,传给你。”
暮修黎点头,“只是你也知道,父皇那性子,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将皇位给我,所以……”
“容不得他反对。”
“你的意思是……”
秦慕寒微微点头,之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暮修黎便是起身离去。
暮修黎的行踪受到很多人关注。
是以,他从不敢从大门直接进入千岁府。
这不,跟往常一样,他爬墙。
一直以来,他的墙爬得很顺利。
可是这一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暮修黎是卯足了劲儿朝外边蹦去的,那成想,用力过猛,直接砸到一个娇滴滴的身体上,随即,那姑娘还成了他的人肉垫子。
此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还被他将手砸折了的姑娘,暮修黎很是焦躁。
“咳咳。”
床上的人悠然转醒,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一切,眼神迷离。
哟,这小脸,倒是很清秀呢。
“你醒了?”
看着这张近日不知为何总是跑到自己梦中的脸,商云菲大脑一片空白。
“殿,殿下……”
“你认得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商云菲脸上,商云菲又是一愣,慌忙朝四周望去,折了的手微微犯疼。
这……果真不是她的家。
近日,因为商战的事情,她跟娘亲重新买了院子带着将军府众人搬出来住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这才勉强算是将一大家子安顿好了。
这不,刚刚忙完她就跑到千岁府,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商云浅。
哪知,刚到千岁府外墙,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然后呢?
想清前因后果之后,商云菲立即坐了起来,“我要回家。”
暮修黎微微愣神,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按理说,知道他身份之
后,这姑娘不是应该哭诉着让他负责之类?
毕竟当时,他也确实是睡到人家姑娘身上了。
“你,你等等……”
商云菲哪里会理,跳下床便往外跑。
“你不要我负责么?”
终于,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此刻,商云菲早已跑出房间,连头都不带回的,“不用。”
暮修黎站在门口,侧目忘了一眼那双因为慌张没来得及穿上的鞋,微微勾唇。
这个女人,他是有些印象的。
宴会上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人之一。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唇角那抹自嘲的笑,那天晚上,众多女人中,他唯独记住了她。
商战被杀,大夫人早已被他赐下毒酒一杯,如今,连将军府也被查封,本以为,两人之间再无交集。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呵……
商家的女人,都如此特别么?
挥手,侍卫立即出现,“将她安全送回家。”
琐碎的事情从不间断,忙碌中,冬天便到了。
天气越来越冷,老皇帝本就虚弱的身子,如今,更是大不如从前。
小贵妃没日没夜的照顾,也没能将老皇帝的身体照顾的好一些。
这一降温,老皇帝连同小贵妃一起,便都感染了风寒。
御医跪了一地。
前前后后查看过很多次,也一直用着最好的药,可皇帝的身子,就是不见好。
汤汤药药的,每日灌下无数,倒是越发虚弱起来。
“咳咳。”
咳嗽声,不断从坤宁宫传出,有大臣开口劝说,“贵妃娘娘,您的身体也很重要,还请回去休息。”
小贵妃宁死不去。
她好不容易爬到这一步,跟皇帝睡了几次,肚子还没什么变化呢。
若皇帝就此离去,她又该如何?
她才十六岁,往后的几十年,又没个孩子,她的日子,又该如何来过。
“不,本宫,咳咳,本宫要陪着陛下。”
她的行为,老皇帝很感动。
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赏下大堆财宝。
“贵妃,你,你听话,回去休息。”
到底是自己的小娇妻,看着那张原本娇嫩红润的小脸此刻又是憔悴又是苍白的,皇帝心都要碎了。
“不,臣妾不走,陛下不要赶妾身走。”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一天都会在坤宁宫上演,说着说着,便也就没人劝了。
罢了,人家夫妻情深,他们这些外人插什么嘴。
“咳咳。”
听着里边不断传出的咳嗽声,暮修黎面色未变。
看到他的出现,前来探望的大臣以及御医跪了一地。
“别打扰父皇休息。”
暮修黎声音低沉,像是刻意压制。
众人讪讪点头,暮修黎脚步快了一些,“父皇,您感觉如何了?”
看见暮修黎,老皇帝更是难受。
“咳咳。”
这么一咳,便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剧烈的咳嗽声,咳得老皇帝心肝都开始颤抖,面色,也越来越差。
“无关人等迅速离开,莫要再来打扰了父皇。”
于是,前来探望的大臣快速离开,小贵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得不轻。
这,这……陛下该不是得了肺痨吧。
那,那可是会传染的东西。
小贵妃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然后……计上心头。
小贵妃脑袋一歪,整个人便是不受控制的朝后边倒去。
那拙劣的演技,让暮修黎眉头微跳,可老皇帝不知啊,自己咳得要死,心爱的妃子又晕了,老皇帝一口气下不来,咳嗽的越发厉害。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皇上,您怎么样?”
脚步声,东西打碎的声音,人倒地的声音接踵而至。
坤宁宫内,瞬间乱做一团。
暮修黎一手帮老皇帝拍背,一边吩咐,“来人,快将贵妃娘娘送回去休息,御医,跟过去看看。”
乱糟糟的大殿,随着太监宫女御医的离开,嘈杂的声音,终是渐渐散去。
一侧,只剩下刘喜。
两人对视一眼,暮修黎便是吩咐,“本王听闻父皇一整日没吃东西了,这可怎么行?刘喜,你去御膳房弄些易消化的食物来。”
刘喜躬身离开。
皇帝白眼一番,伸着手想叫刘喜留下,伸出去的手,也被暮修黎握在手中。
也是这时,老皇帝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父皇,何必挣扎。”
暮修黎的声自头顶响起,老皇帝试图抬头,却被暮修黎先一步按回床上。
暮修黎和老皇帝的轮廓,有三分相似。
不过对于眼前之人,暮修黎并无半分父子情意。
诚如众人所传那般,他的母亲,只是一个伺候在皇后身边无半点身份地位的普通宫女,因长得好看被老皇帝看上,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
自那之后,皇后对她恨之入骨,但因为她是皇后自己宫中的人,皇帝也曾说过要善待她,便不敢对她下死手。
哪知,母亲如此“幸运。”只一次便有了身孕。
知晓她有身孕之后,一直无所出的皇后多少次险些将她折磨致死,最终,还是一个年迈的嬷嬷将之救下,悄悄藏在冷宫之中。
他出生之后,听得最多的,便是母亲对老皇帝的恨。
恨他不顾她意愿强行要了她。
恨他要了她让他有了身孕之后又不管不顾。
他只知新人笑,从来看不见旧人哭……
可尽管如此,母亲对他却是极好的……
那几年,也是他最幸福的几年。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的行踪终究败露,皇后先皇帝一步发现了他们。
那一天,母亲被皇后活活打死,而他,也险些命丧当场……
好在,老嬷嬷不知用什么方法找到了老皇帝,老皇帝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
不过,他的地位,并未因此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皇帝赐给了他一座宫殿,不过,却是之前他们的藏身之地,依旧是那座荒无人烟的冷宫。
自始至终,他身边的婢女,只有老嬷嬷一人。
十年前,他九岁,老嬷嬷也离他而去……
他辗转许久逃出皇宫,一路跌跌撞撞,遇到了有着差不多命运的秦慕寒,两人结拜为兄弟,一起回到了云国皇城。
这些年,他也偶尔会见到皇帝。
在别人的提及下,老皇帝隐约能够想起他是谁。
几年前,倒也赐了他如今的这个名字。
可事实上,对于皇帝,暮修黎心中只有恨。
若不是他的专横,霸道,母亲又怎会受那么多的苦?
若不是他的薄情寡义,母亲又怎会死?
若不是他半点亲情也不顾及,他,也不会独自在冷宫之中,生活那么多年。
不是没有怀揣过希望。
年少时,暮修黎也如其他孩子一般,渴望亲人,渴望亲情,渴望他的这位父皇能够给他一丁点的疼爱。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老皇帝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现在,就算杀了他,暮修黎也只会觉得是大仇得报并不会半点的愧疚。
此刻,他只要一伸手,便能将这老混蛋掐死,可……
“父皇,你躲什么?”
他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老皇帝便是不自觉的朝后躲了一下,那模样,颇为滑稽。
“你,孽子,你,你想弑父!”
暮修黎唇角含笑,带着厚厚老茧的手,直接落在老皇帝的脖颈之上,他眼眶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父皇,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你的可曾梦到过母亲,可曾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声?又可曾看见,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模样?”
“母亲可曾跟你说过话?又可曾问过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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