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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池和纪泠珏两个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血糊糊的看不清楚,石渊当时并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
直到两个人都昏迷了三天以后。
“什么?双腿都!”
饶是一向自持稳重宠辱不惊的石渊也忍不住双手握拳,过往的精英气质全然不见,眼里都是浑浊的不可置信,“这!”
那医生满脸严肃,说出口的话让一屋子的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张婉桢听见了立刻捂着嘴,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了,“怎么会这样——从那边医院转出来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止血了吗?”
“秦总腿部扭曲中受到极大的创伤,上半身由于有安全气囊的包裹,相较于腿部算是轻伤了,现在查出来只有轻微脑震荡,只是双腿——”
张婉桢的眼泪顷刻间更是忍不住,眼里的仓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到底是谁啊,爸,你查到了吗?是谁要我们非池的命!”
张婉桢不过年过半百,这几年因陪着秦正文,本就常年和老公秦正文两地分居,如今儿子出事,整个人彻底脆弱了起来,哪有平日的矜贵端庄,双手抱着秦正文仿佛整个人都要跌下去。
秦正文眼眶也跟着红了,透过那眼眶里隐忍的眼泪还能见着眼白上的道道血丝,他杵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查!给我查!”
奥古斯汀那边丝毫不知情,甚至听说车祸,也是非常惊讶,秦正文只能无功而返,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
秦斐然姗姗来迟,看着一整个病房里死气沉沉的样子,再看看张婉桢一脸妆容都哭花了,立刻摆出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皱着眉头很是关心,“非池是出什么事了?”
秦正文收起自己心中的疼痛和愤怒情绪,对着秦斐然的一瞬间又仿佛无事发生,只是那紧紧用力的苍老的拳头还在拐杖之上放着,“他腿受了些伤。”
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秦斐然在心里冷笑,当我没听见你们说的么?秦非池就要变成一个残废了!
此时此刻秦斐然几乎是忍不住高兴地要嘴角上扬了!
这么大的事,爷爷以为他瞒得住?秦氏能接受一个双腿残疾的接班人?!
真是天助我也!
秦斐然只觉得老天爷到底还是向着他的,当初他想搞纪氏,给纪氏加了一身小小的丑闻罢了,没想到纪氏自己就揽了更多的丑闻上身,就那么撤了,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有些没回过神。
如今他被秦非池挤兑了整整一年多,也怪章芷宁那个不争气的,生的竟然是个女儿!亲子鉴定出来的确是他的种没错,可到底是个女儿,有什么用?
如今真是天都开眼了,知道他在秦家过的不够公平,就要让秦非池变成一个残废,他倒要看看,以后他们怎么斗!
秦正文不欲多说,屋子里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人,有的是秦氏的股东,有的是公司高层,还有秦正文手底下的人,一干助理和保镖们,整个病房的空气又浑浊又憋闷。
只是眼下人们心中各有各的打算罢了。
秦正文亲自开口撵人,自然没人要厚着脸皮呆着的。
“斐然,你也出去。”
秦正文见秦斐然还盯着病床上的秦非池看,秦非池双腿吊着,头部缠着绷带,也只能从那高挺的鼻梁和狭长的眉眼看得出来是秦非池本人。
秦斐然闻言,爷爷竟然连他也防备?双拳微微握着,表面上依旧是担心的样子,“那……爷爷也不要过于伤心,非池一时半会儿无法处理公司事宜,还有我,放心。”
秦斐然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勾着嘴角说出来的。
秦正文面无表情,一脸沉重的嗯了一声便让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张婉桢。
一老一妇站在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是毫无知觉昏迷当中的血缘至亲。
张婉桢彻底绷不住了,这两年她在秦宅过得日子远不如在米国自由,也寂寞得多,儿子淡薄,到底没有老公体贴,如今秦斐然竟然明目张胆说出了这种话,更是让她惊惶,“老爷子!您也听见了!秦斐然那是什么意思?!”
“行了。”秦正文有些头疼,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了,心烦,“一切等非池醒来再说。”
张婉桢咬了咬牙,只觉得替自己家委屈,“老爷子,不是我非要闹,这几年我和非池在国内呆着,本就是因为我们大房不争不抢,你看看二房家这些年的态度?!秦斐然他愈发的猖狂!如今非池还躺在床上,他就想着要夺权了!您为什么还不告诉——”
秦正文双眸狠狠一瞪,“婉桢!别说了!”
张婉桢原本怒急,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间,被秦老爷子那一眼看得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们三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管,在米国各凭本事。菁市的秦氏,不会到秦斐然手里,这一点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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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桢闻言顿时惊喜,但又很快脸色丧了下去,“就算这样,等非池醒来……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候两人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躺着的呼吸平稳的那人睫毛忽然跳了跳。
“都怪那个晦气的纪泠珏!”张婉桢这时候也没了往日的大方雍容,事关儿子姓名,再大度的女人都不得不想法阴暗了起来。
“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秦老爷子跺了跺拐杖,转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和那孩子没关系,她才是被牵连的。动手的也不是秦斐……哎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先回去。”
“您是说——?”
张婉桢不解,那个女孩子难道不该吗?之前秦非池就有一次擦伤了手臂,后来为了这个狐媚女孩儿做了多少蠢事?如今听医生说更是为了保护纪泠珏,他后脑勺才被玻璃扎了一些皮肉。
能不心疼吗?
难道还是她儿子活该?!
“回头查清楚了再说,非池总会醒。”
到底是一辈子饱经风霜的老人,除了刚开始的震惊和愤怒,如今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收放自如,尽数纳入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喜怒不形于色。
张婉桢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年轻女人了,只能看了几眼包成木乃伊般的儿子,想着纪泠珏也在隔壁房间昏迷着,具体情况到底还是要等人清醒了才能问,急也没用,只能去搀扶着老爷子,“也是,是……是我急躁了,回头我让家里佣人多炖些补的。现在科技发达,兴许情况没医生说的那么糟,我看电视里那还有许多人做了半辈子轮椅然后康复的……”
一路上跟着秦正文絮絮叨叨的,倒是减轻了她心里的许多焦虑。
秦正文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叹气,这事儿查着确实看上去和秦斐然没有什么关系,可和米国的势力有关系!到底二房有没有掺一脚,现在根本不清楚!
秦斐然没这个胆子,他爸兴许有!
想到这里秦正文恨不得亲自非到米国拎着二儿子的衣领问问,你是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三一家当真是与世无争,和老大到底是亲兄弟,一向兄友弟恭,唯独这个二房——秦正文甚至不知道自己当年做的对不对了。
正因为如此,这种关键时候,秦正文更是不允许秦立名回国,米国那边需要人坐镇,秦立名若是回来,只怕损失更大!
等到大家都离开,隔壁病房的门这才缓缓打开,保镖们和石渊还留在外面,看到纪泠珏头上擦伤的地方也裹着纱布,一张好看的脸因受伤而煞白煞白,她扶着门缓缓走出来,保镖们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石渊连声喝止,上前要扶她,“纪小姐,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纪泠珏倔强地靠着墙要自己走,但仍旧觉得天旋地转的,惨白无色的双唇一张一合,“秦非池呢?他怎么样了?他在哪个病房?我刚才……嗯……”
说着说着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石渊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现在还是躺着修养比较好,老板他——”
纪泠珏生就一股子傲气和执拗,偏头死死扣着石渊伸手过来扶她的手腕,目光凶狠,大有你不说实话我就掐断你的手腕的气势,分明还病着脆弱的很,却愣是露出了一股子幼狼的凶光,“他怎么样了?我刚刚听见了,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是一种绝望又期冀,愤怒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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