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去的原因，你是祭祀零，是祭祀皇族最强的界力师，以前的你，是可以和他一较高下的，听着，零，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必须想办法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恢复到你以前的能力，或许，让他刺激刺激你，你能更快的恢复。”祭祀清笑了笑，然后拍拍擎初的肩，“要是这件事情完成的好，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擎初本能的开口：“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呢，十哥，如果我向你要的东西是对于祭祀皇族很重要的东西呢。”

祭祀清愣了一下，然后温柔一笑，“零，只要是不危害祭祀皇族安全的，我都能满足你。”

擎初有些动心了，如果说非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去找，还不如直接向祭祀清要，而且自己只是找一个人，应该不难，“好，十哥，我知道了。”

祭祀清拍拍擎初的肩，“万事尽力而为。”

擎初点点头，不过他对自己能抓住血族少主的事情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任务很急，也必须得隐秘，不能大张旗鼓的来，蚕茧的事情毕竟是大事，所以，第二天的早上，擎初和简卡就出发了。

简卡在出了祭祀皇族，就回归了本性，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简卡对擎初的态度就像是哥们儿，他嘻嘻呵呵的样子让擎初觉得，那个因为蚕茧被毁而气得手都发抖的人似乎和眼前的这位并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是同一个人，他也觉得这个人是双重人格的可能性极大。

简卡的心情不合时宜的开心，他哼着小调，方向盘在他的手里灵活的转动着，车速飞快。

“我们应该有个方向的。”擎初皱眉。

简卡嘿嘿一笑，“零，你知道吗？这个场景在不久前其实也发生过。”

“什么意思？”擎初觉得这个样子的简卡很有威胁性，说不上来，可能是自己假身份的缘故。

“就是前不久啊，那个叫擎初的也这样坐在我的车里。”简卡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擎初，那眼神像是要在擎初的身上剥下一层皮。

擎初的心率加快了，他没说话，靠在椅背上，尽量放松自己，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说真的，太像了，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双生子。”简卡还在继续。“当时啊，我都被你、啊，不是，被那小子骗了。”

“说说我以前吧。”擎初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了，“说说十哥，到底为什么会生病。”

果然，在擎初说出这个的时候，简卡那边一下子静默了，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的压抑，不过擎初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厚道的抓住简卡的痛楚，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安静。

车里沉寂了大概有五分钟，擎初正打算闭眼休息的时候。简卡再次开口了。

“去人族。人族有一批练术师也在找血族少主，我们跟着他们，也许能找到也说不定。”

就如擎初希望的那样，这句话结束，简卡便不再开口了。

——

擎初没想到和左一的见面竟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

那是一个和街面不怎么相称的建筑，一栋阁楼，等擎初和简卡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传出了激烈的打斗声，擎初和简卡正打算向里，两米高的铁门突然就被从里面劈开了，轰隆一声倒在了擎初的面前，简卡几乎是一个健步就挡在了擎初的前面。

尘土飞扬的门口，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就是左一，左一是倒着一步一步出来的，因为被人直接从正面扼住了咽喉。

擎初的心脏一紧。

“你最好放开他！”简卡厉声喊道。

“呦嘿，祭祀皇族的人也来了啊，哈哈。”带着笑的性感嗓音，一双和擎初很像的蓝色瞳孔，只不过那蓝色稍稍有些浅，一张柔和的少年脸，可偏偏，他的右手正掐在左一的脖子上。

他的身后，一个面色很沉的人，便是此次擎初任务的主人公——血族少主。

“乔凡！这是在人族，你们也太猖狂了！”简卡已经向前一步，本打算直接动手，可是左一的处境让他犹豫了。

“可是为什么……人族的练术师要挡我们的路呢？”乔凡笑着问。

擎初看着左一难受的样子，向前一步，却是被简卡一把扯住，简卡的声音带着刺，语气里也夹着嘲讽：“挡你们的路？呵呵……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左苘住的地方？”

乔凡挑眉，“我们只是想来问一些问题而已，没想到人族的练术师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动手，里面还有那么多死东西，就算我们耗费点时间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也会恶心到我们啊。”

擎初看向阁楼里面，顿时一身的冷汗，里面黑压压的有几十个人，为首的他记得，那个山坡上的光头，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的确是睁着的，可是瞳孔却是和眼白混为了一体，没有焦距，像极了行尸走肉，每个人都是这样，他们头的方向，都是朝着……血族少主。

擎初看向那双从自己出现就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那视线太灼人了，灼的他想不注意都难。

“乔凡，别闹了。”说话的人脚下用力，撑地向阁楼上一跃，原本灼人的视线已经变了，他的那种悲伤再次覆盖了周身，等简卡仰头看向阁楼的时候，血族少主的影子已经没有了。

乔凡的眼睛一弯，乖巧的点了头，松开左一之前，乔凡手指一弯，一道血印子便出现在左一的脖颈处。

“左一！”擎初一急，甩开了简卡的胳膊，几乎是闪电之间，他已经扶住了被乔凡摔向地面的左一。

乔凡向后一跳，也以一样的速度上了阁楼，下一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指尖的血液咬在了尖利的牙齿之间，离开之前，他呵呵一笑，“我们后会有期。”

左一像是没有丝毫的力气了，周身一软，直接向地上滑去，擎初赶紧拉住左一，“你怎么样？”

“这他妈怎么抓！”左一还没有吭声，简卡已经大叫道，像是气急了，“左一，我说你怎么回事，原定的计划呢，怎么不等我们来。”

“左苘的失踪和血族少主脱不了关系。”左一的声音很虚弱。

“先休息一下，别说这么多话。”擎初看着脸色苍白的左一，心中担心，可是偏偏这种担心还不能太过，毕竟真的祭祀零失忆了，在简卡的眼中，他和左一可以说是不熟。

简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零，左一他只要练尸，就会这个样子。”

擎初逼迫自己咽下一肚子的疑问，他将左一扶着站起身，“简卡，送他去医院吧。“

——

医院的走廊上，简卡沉闷的抽着烟，直到第四根烟结束，他不耐烦的推开旁边的病房门，然后看看站在窗户边的擎初，开口道：“零，我有点事，得出去确定一下，晚上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先在医院等我。”

擎初点点头，他正在等简卡离开。

“左一要是还不醒，一会就通知萨铃，让她给瞧瞧。”简卡再次叮嘱。

擎初答应一声，“你那边也注意安全。”

简卡稍稍点头，然后关门出去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擎初将门反锁，然后坐在了左一的床边，“左一，可以了。”

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像是一下子无法适应强光，左一再次闭了闭眼，擎初站起身将窗帘拉上，然后重新坐回床边，擎初沉声叹口气，“你没有说过你是练术师的事情。”

左一再次睁开眼睛，将视线转向擎初，“擎初，我哥哥左苘可能凶多吉少了。”

“到底怎么回事？”擎初拧着眉，看着左一一直颤的不行的手，伸手慢慢的握住。

“我查到在狱中给我哥哥消息的人就是今天那个叫乔凡的，而乔凡很多事情都是听命于血族少主，羌尔是界力师，他被我从狱中带出来后，跟过乔凡一段时间，曾在血族少主的住所见过我哥哥。”

“这也不能说明你哥哥……”

“你不明白，你什么也不知道，哥哥是不可能去那里的，他讨厌、不，应该说恨，他恨血族少主。”左一盯着擎初，“因为祭祀零。这些以后你都会知道，哥哥如果出现在那里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已经成为了那种东西！”

擎初知道左一口中的那种东西指的是什么，心脏一痛，自己现在似乎也是那种东西，最可悲的是，自己现在还要去抓把自己变成那种东西的人！

“擎初，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哥哥。”

擎初轻轻的握了握左一的手，“好，我会帮你，但是练尸你尽量不要……”

“我没办法！”左一的声音变得有些尖，“真的，但凡我有一点的办法也不至于走上哥哥厌恶的路，可是你也看见了，我拿什么去和那些血族抗衡。”

这次擎初不说话了，因为左一说的是事实。

“我是练术师的后代，也是人类里唯一可以和祭祀族、嗜血族对立抗衡的一种存在。练术师，如果没有开启练术师指印，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开启指印，但凡尸体，只要不是生前自愿死亡，或是被祭祀族祭祀，练术师都可以将他们练就为练尸，成为自己力量的分支。”

“练术师召唤练尸时间久了，是不是会伤害身体？医生说了，你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了，我刚刚说那些话并没有别的意思，那些人已经死了，成为练尸可以帮助一些人也算是有他们存在的意义了，而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左一看了看擎初，露出感激的一笑。

“好了，先休息，简卡刚刚出去，我觉得应该就是去找我们要找的人了，你放心，只要有左苘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擎初将左一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掖掖被角，“好了，休息吧。”

“你呢？怎么样？”

“你看看简卡现在和我怎么相处的就知道我没事，虽然光么镜还没有找到，不过你放心吧，我的身份现在没人怀疑什么。”擎初笑笑，”快休息吧，医生说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擎初，你总是可以让我安心。”

“既然安心了，就好好的，也让我放心。”突然出口的话，擎初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感觉，似乎以前自己就说过一样的话。

左一也是一愣，然后拼命的点头，在擎初有些讶异的视线中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下一秒，那紧闭的眼角已经滑下了一滴泪，顺着太阳穴，打湿了白色的枕套。

擎初叹口气，他知道，左一可能是想起祭祀零了。

——

那是四天后的一个上午，擎初跟着简卡来到了一家酒吧。

那是一家开设在大型娱乐场所的酒吧，以前好像是一家私人会所，消费群体非富即贵，当然，也存在不少喜好特殊的人，因为，等擎初和简卡的双脚刚刚踏进酒吧，就引起了不不少人的注意。对于这些眼神，两人起初并没有介意。

擎初一边往里走，一边皱眉看看身边的简卡，“你确定会在这里？”

“左一没和你说吗？”简卡选了吧台稍偏一点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口点了酒。

左一提都没提过，擎初看看四周，心情变得有些烦躁。

“好了，坐下，喝点东西。”

擎初坐下，不过并没有点喝的。

就在擎初打算再次确定简卡的消息是否准确的时候，一条纤细的胳膊突然从后面搭上了擎初的肩，“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擎初侧身，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好意思，没钱。”

简卡刚喝进嘴里的酒瞬间喷了出来，正正好喷在了搭讪女生的露肩包臀裙上，女生的脸在彩虹色的霓虹里下变了又变，最终一言不发的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几个男人已经围了上来，简卡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来替那女生找事的，没想到竟是来示好的，他们一杯一杯的将酒吧最名贵的酒点了放在擎初的面前，纷纷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心。

擎初腾地一声站起身，打算直接走人，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的身体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