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这么骂了几句之后, 房间里面陷入了暂时的安静。

第一个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凌景。

“实在不行就试试吧。毕竟连丧尸这种东西都在现实里面真实出现了，丧尸脑袋里面的晶核, 说不定也能出现。”

“可这是杀人啊。”

一个女生颤抖着声音说道。

另外一个女生也是抖着声音，“白天的时候, 学校里面不是还放了广播吗，杀人是犯法的。如果这不是丧尸，只是一种狂犬病或者是其他什么传染病, 真要是杀了人, 那可是得在监狱里面呆一辈子的。”

“是啊是啊！”

之前那个女生附和道, “好像狂犬病人不就是会攻击人的吗？丧尸这种东西, 出现在现实里面也太天方夜谭了。我觉得还是先看一看情况比较好，万一明天警察就来了呢？”

听到两个女生的话, 其他三个男生也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是高三生, 马上就要参加高考, 准备上大学了。如果真的贸然行动，杀了人, 被判死刑, 那这辈子都毁了。

那一点点冒出来的, 疯狂的念头, 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凌景看了看又陷入沉默的三个男生, 撇了撇嘴，“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但是这都一整天了, 也没看到警察过来维持秩序啊。”

一个男生却是说道，“咱们这里毕竟是18线小城市，警备力量本身就不足吧。我当时上网看了，好多地方都出现了这种大规模的爆发情况……可能也是管不过来吧，毕竟重点还得是一线大城市，可能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咱们……可能是医院之类的先被排查，不过咱们毕竟是学校，肯定很快就到咱们这了。”

这有点像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言论，被一致的接受了。

凌景毕竟年纪大那么多，当过兵，见识比这些普通高中生自然要多很多的，此时听着这些天真的话，耻笑了一声，但是也没说什么。

因为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世界末日到底会不会真的到来，这些所谓的“丧尸”到底是传染病人还是生化危机，之后会不会被解决。

……要是真的杀掉丧尸，到底会不会判刑。

凌小美脸却是白了。

她在被同学推向“丧尸”的时候，为了自保，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将一个“同学丧尸”整个点燃了。

廖白鹳不知道凌小美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但是要说真的“杀人判刑”的话，她绝对第一个被抓起来。

现场也只有廖白鹳是知道，这次的世界末日是真的来了。

不过这一点，要不要告诉这些学生？

要不然真的为了顾忌什么杀人犯法之类的事情，三天之内躲藏还行，三天之后还这么只知道惯性思维躲藏逃跑，就很容易被感染攻击的。

每次想到这个，廖白鹳都感觉这些病毒就好像有智商一样。

一开始感染病人的样子就像是普通传染病，顶多带点攻击性，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奇怪。

除却明面上出现症状的那些，其实还有更多的、一开始一点症状都没有的普通人会突兀的因为空气病毒浓度增加而迅速转变为丧尸，让人防不胜防。

而明面上那些，彻底感染的时候会短暂的陷入昏迷。如果医院里面的病人集体陷入昏迷了，那么医生护士肯定会靠近去看吧。病人如果醒了，医生护士以及一些家里人会不会靠近去观察？

这么一观察，在猝不及防之下就会被咬，然后被一同感染。

然后三天之内，这些丧尸又像是傻瓜一样，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像是个0，会让大部分人放松警惕。三天过后，丧尸突然感染完全，到时候肯定有大批量的未感染人类还以为丧尸就是那个样，结果猝不及防之下被攻击……

不过这件事她也嘱咐过陆崇了。

那是个认真严肃的人，她要是到派出所里面去，如果没有备忘录可能还会漏掉这个漏掉那个的。

但是对国家非常热爱非常忠诚，对人民和同僚好感度很高的陆崇，肯定不会忘记把她嘱咐过的那些条都说清楚。

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她第一个说出口的，如果她被抓到，警察叔叔讯问她，跟讯问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偷偷摸摸听到雇主说话的保镖，那程度和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廖白鹳没打算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做傻瓜，也没准备把擅长审讯和观察罪犯的警察叔叔当做傻瓜。

说到底，她也就是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年的普通人，可能在经验丰富的警察叔叔那边被套出来了什么话之后，自己也反应不过来。

所以不管是哪方面，她都不适合出面。

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她这边得到了很多信息，又自己猜测了一部分的本土市民陆崇出面更加合适。

廖白鹳回神的时候，几个陌生男同学女同学已经离开了。这下也不需要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了。

宿舍里面除了好几个在没人时会串联的插排之外，没有其他大功率电器。今天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也没有去打壶热水，所以凌小美正在捏着廖白鹳喝过的那个牛奶盒，试图用自己的火系能力加热一下。

可惜看起来并不顺利。毕竟牛奶盒还是纸质的，凌小美要是把火苗凑近一点，就容易烧焦盒子。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羊毛卷妈妈看到了倒是说道，“哎，你先把饭盒加水用火烧开了，再用热水烫牛奶不就是了。”

凌小美恍然大悟，立刻把她吃饭用的那个不锈钢饭盒翻了出来，去卫生间接水了。

而等她离开，羊毛卷妈妈却是坐在了廖白鹳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她，“小姑娘啊，你之前也是在医院里面工作，就是……这个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什么时候才能好？”

廖白鹳安静注视着这位满脸紧张的母亲。

其实在现在这种科技快速发展的阶段，要说一个人完全不了解网络，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六十七十岁的爷爷奶奶辈，也是会用智能手机的。

但是对于一代一代的人来说，大部分社会里普通的中年人，自然是比年轻人更加没有办法接受骤变的事实。

而且现如今，除却一部分本身邪念重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希望世界赶紧变回原本的样子。

“阿姨，按照医学角度来跟你讲，我也不瞒你。其实现在的这次传染病，非常非常的厉害。到现在为止——我也是跟其他认识的医生朋友打听过了，医疗团队根本就没有办法，也是因为防止恐慌这才压消息，现在我们只能自救。”

听到廖白鹳的话，羊毛卷妈妈脸色立刻变了。

普通人天生会对老师、警察、医生护士这样的职业报以好感，廖白鹳一出场还“舍己为人”主动引走了丧尸，所以羊毛卷妈妈对廖白鹳的信任度是非常高的。

此时几乎是立刻惊慌失措，“那这可怎么办呢！警察难道不会来吗？”

一直在旁边旁听，但是就是没出声的凌景也是眯了眯眼睛。

“我有个哥哥，他就是在蓝海警察局，还是特种部队退伍的，知道的事情不少。我之前也是想打电话给他问问，可电话也打不通。”廖白鹳说道。

“在蓝海警察局上班啊！”

听到蓝海这个一线城市，羊毛卷妈妈也是眼眸亮了亮，听完之后有点失望，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小心翼翼的看着廖白鹳的脸色说道，“小美才16岁……我一把老骨头老肉的没关系，但是要是警察真的不来，她不能总留在这里……”

廖白鹳像是听不懂她的试探一样，笑着说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再等等看看，我哥那边要是有了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去找他了。”

羊毛卷妈妈立刻接收到了廖白鹳话中“我们”这个词汇，脸色明显的一喜，又连忙故作镇定下来。

虽然一系列事情发展的太快，自己的丈夫也……但是羊毛卷妈妈还是感觉到了庆幸。

最起码现在还活着，未来好像也暂时有了一个盼头。

凌小美走出了洗手间，给不锈钢饭盆加热，可比给一包牛奶加热要轻松的多。没多长时间水就烧开了，也顺利的把奶烫热了，一人一盒。

三月的天气，一点温热的东西下肚，感觉身体都暂时的暖起来了。

四个人待在宿舍的时候，天色也是一瞬一瞬的黑了下去。即便是屋内逐渐已经发暗到有点看不太清了，凌小美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灯。

廖白鹳意识到了凌小美的犹豫，便说道，“虽然这些感染病人视力会受到损伤，但是他们的确还有趋光性。”

“另外……”

廖白鹳眼眸垂了垂，“你们可能不太清楚，这次的n病毒不单单会对人造成影响，其他的动物甚至是植物也会受到病毒的干扰。植物也是有向光性的。”

凌小美今天经受到了太多的事情，甚至在一番咬着牙的冲劲之下直接跑出了学校，跑到医院找到了羊毛卷妈妈。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还能忍得住。

但是未免，她有点疑惑，“姐姐，你好像知道的挺多，这都是你哥哥告诉你的吗？”

“是啊。”

廖白鹳点了点头。

凌小美张了张口，叹了口气，“唉，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亲哥呢。”

其实不管是“徐静”还是廖白鹳，都没亲哥的。此时听着凌小美的话，笑了笑，没说什么。

短暂的安静之后，走廊逐渐响起的脚步声，就显得有些明显了。

凌小美一动，又皱着眉听了一下，朝廖白鹳和羊毛卷妈妈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边，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廖白鹳也听到了声响，她也跟着轻轻走了过去，接着好奇的把耳朵也贴在了门上。

一片寂静之中，外面的窃窃私语声就清晰了起来。

“那个凌小美就在这里？”

“就是这！303，高亚鸣和陈宏亲口说的，刘晓妮不也承认了？而且不光那个凌小美有特殊能力，能放火球，而且她有个姐姐，是个贼漂亮的大美人！”

“真的假的？凌小美长得也就一般，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姐姐？”

“到底好看不好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觉得凌小美就是被惯的，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不就是有个异能嘛。她肯定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就是不愿意说而已。”

“对。现在恐怕要大变了，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定要跟她问出来这个异能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占优势。”

“对！”

“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现在我们能想到，其他人一定也能想到。八班的刘成早晚也能得到消息。我们必须先一步从凌小美口里知道详情。”

廖白鹳听到了牙齿摩擦而产生的一些轻微的“咯吱”声，一转脸就看到了凌小美难看的表情和咬紧的腮帮子。

“咱们怎么往里进？”

“直接闯进去就是了！”

“不行！你想把那些丧尸都引过来。而且动静要是闹大了，别人肯定也是能知道的……”

凌小美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面似乎都要冒出来火。她站起身来，在宿舍里面转来转去，寻找能用的武器。

廖白鹳也慢吞吞的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爬上了一个带着遮阳帘的上铺。把遮阳帘拉下，支撑帘子的不锈钢中空管也是一段一段取了下来。

凌小美发现了廖白鹳的动作，眼睛一亮。

廖白鹳把中空不锈钢管递给了凌小美和凌景，然后以一种“全世界我最柔弱，你们得保护我”的姿态侧坐在上面那张床上。

凌景看了一眼柔弱漂亮的廖白鹳，颠了一下手里面分量极轻、连个本子重都没有的那节中空钢管，啧了一声。

手腕一转，中空管全给凌小美了，自己则是捞起来了地上的实心木头凳，“我还是用这个吧。”

凌小美已经习惯了自己之后的人设，也是十分理所当然的认为廖白鹳和妈妈就应该躲在自己的身后。

此时一手握紧了中空管，直视着宿舍门，满脸都是严肃。

凌小美[呲牙式超凶gif]

门那边也是响起来了试图撬锁的声响。凌景还准备早睡觉呢，也没心情跟一群高中小屁孩玩，直接打开了插销，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几个高大男生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发出了惊呼声。

凌景看准人，直接一抡板凳就砸在了最前面那个男生的肩膀上，直把他砸得痛呼一声蹲跪了下去。

现实里面打架可不兴那种“你一拳我一脚”。凌景迅速砸倒一个之后，立刻又抬起板凳，在其他男同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再次砸倒靠左的一个后，又把板凳甩在了右边一个的脸上。

总共过来了五个男生，凌景一个照面就砸倒了三个。

后面凌小美虽然也准备好了，到底还是经验不足，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赶忙也跑过来，直接把手里面的中空不锈钢管砸在了一个男同学的头上。

“切。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无知的残酷？”

凌景撇了撇嘴角，丢掉手里面的板凳，一拳把最后一个下意识想要跑的男生也砸倒了。

被凌小美用中空管砸中头的那个男同学满头发麻发晕，但是并没有丧失战斗力，此时坐倒在地上，还想要去扯凌小美，“操你大爷，死娘们！”

凌小美冷着脸，还想要给他再来一棍子的时候，被凌景制止了，“你到底会不会打架啊。”

这么说着，凌景拎起地上的板凳，直接从后背给这个男同学来了一下，把他砸倒了。

“看到没，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钝器不好直接砸脑袋或者砸脖子位置，很容易造成严重后果，肩膀、后背、四肢这一类是很合适的攻击地点，能让他们没法再攻击，也不至于让他们死。”

“而利器嘛……你现在还不适合这些。”

听着凌景这么说，凌小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质疑他突然示好的动机，“那之后该怎么办？”

“也只能走着看了。”凌景皱着眉，也没什么好主意，“我又不是国家干部，也不知道现在中部什么情况什么指示，自然也不知道是该留在原地等消息，还是冒险出行啊。”

凌小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宿舍。凌景耸了耸肩，提起板凳，也走回了宿舍，锁上门，把几个呻吟着的男同学关在了外面。

“呜呜，五要去医月，快送我去医月……”那个被板凳甩过脸的男同学，嘴里面被扇过的那一边三四颗牙都掉了，满嘴都是血，坐在地上哭。

“操。”其中一个踉踉跄跄还能站起来，刚想要疯狂砸门，就听到了一些不详的咕噜声和沉重脚步声。

几个男同学面面相觑，也顾不得砸门了，直接跑走了。

那个还坐在地上哭的男同学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丧尸已经近在咫尺，这才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也跑走了。

他们跑动的时候带起了声响，被扇掉牙齿的那个男同学还在出血，对丧尸的吸引力很大。几个丧尸径直走过房门，跟着他们走了。

宿舍里面，听到所有声音都远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恐怕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作为每天都学习到半夜的高三生，凌小美现如今倒不是很困。夜生活丰富的凌景也不困。廖白鹳和羊毛卷妈妈却是习惯了早睡早起。

羊毛卷妈妈没敢表露困意，但是廖白鹳却是没什么顾忌的打了个哈欠。

“姐姐困了？”

凌小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妈妈，你是不是也困了？困就睡吧，我今天晚上守着。”

“那怎么行。”

羊毛卷妈妈立刻说道，“这么危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守着……再说这种情况，谁也是睡不安心的。”

廖白鹳已经脱掉了外套，躺在别人的床上，盖好了别人的小被子，用无辜的眼神看了过来。

凌小美便说道，“姐姐赶紧睡吧，你今天做了那么多，又陪我去了超市，肯定累了。先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廖白鹳身上细细密密的缠绕着自己的丝线，根本不带怕什么的。

而且要不是因为现在对丝线掌控度没那么好，怕误伤到凌小美他们，她都可以把这间宿舍整个改造成盘丝洞。

而且还有统统这个贴心小棉袄，廖白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这么躺在别人的小床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不打扰廖白鹳的睡眠，凌小美和羊毛卷妈妈坐在下铺，对着头很小声的说话，凌景则是单独坐在对面，不准他过来。

毕竟男女有别。

廖白鹳闭着眼睛，在思维里面呼唤，[统统。]

[嗯。]

今天廖白鹳没找到更多更好的机会跟系统说话，感觉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有点想念了。

[统子，我好想你哦。]

没计较廖白鹳给它起的新外号，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想你。]

“……？？”

这一句话杀伤力强到廖白鹳直接睁开了眼。不过幸好就只有她自己在上铺，周围又黑暗，不然凌小美他们看到非得吓到不可。

廖白鹳被惊得大脑一瞬间乱七八糟，连思维联络都维持不了了。直到系统冷淡又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性取向真的是男性？]

[嗯？阿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廖白鹳缓慢的动了动，[我性取向真的是男。]

系统又沉默了一会儿，[那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女学生？]

廖白鹳没想太多，在黑暗里面微微弯起眼睛来，[阿统你有可能不知道，我当时上初中上高中的时候，特别的内向，又自卑又胆小，整天低着头，颈椎间盘都要突出了。也是到了之后因为接触的各类职场和单位比较多了，才变成了厚脸皮和笑口常开。]

[也是因为弱者心理吧，毕竟我能力不强，学习不强，性格不强，什么也不强。我就一直崇拜那种又厉害又冷酷又自信的天之骄子。除了这种，像是凌小美这种勇敢又坚强的女孩子，我也很欣赏的。]

廖白鹳跟系统相处了实打实的四年，现在什么话也能往外说，[其实我真的不行，就适合被厉害的人领导，当一棵随波飘摇的海草。你要我自己独立做一个什么事情，我可能也能做出来，但是全程估计都会纠结到感觉难死了。]

[但是如果有人领导我，是非常厉害的那种，让我这一步做什么，下一步做什么，那我就感觉“啊这安心的感觉就像爱情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我”之类的。]

系统突然感觉有点愉悦。

[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人吧。]廖白鹳接着说道，[可能比较好的地方就是有自知之明吧。]

跟系统相处的这段时间，见缝插针捧一下自家统统也是廖白鹳已经非常习惯的事情了，于是她接着说道，[所以说阿统对我来说简直是最重要的存在了！只要有阿统在我身边，我就感觉贼有安全感。]

[……]

真的这么喜欢它吗？

并不太懂什么叫做“爱意”和“喜欢”的系统却突然这么想到。

是不是……真的喜欢它到不得了？那有一天，它离开的话，会哭吗？

系统没回复，廖白鹳也一点没不高兴，不断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脑袋里面各种各样的想法转来转去，有时候还会发散。

等到天破晓，整个校园无声无息的亮起来之后，廖白鹳轻轻动了动，睁开眼眸之后，便感受到了眼眶传来的一阵酸涩感。

一整晚都没换姿势，身子都有点麻了。

轻微动了动，廖白鹳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对面的凌景。他还是坐在床上的姿势，但是头微微歪着，像是睡着了。

下铺没有什么动静。

廖白鹳没出声，只是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穿衣服。

不过就是这么轻微的摩擦声，对面的凌景还是发出短促的呼吸声，被惊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幕，就直面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