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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作者:山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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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亲卫瞬时便将整个阴府给围了个密不透风。

阴家人眼睁睁看着却半个屁都放不出来, 还是阴三郎闻讯赶来, 看见这般景象气得跳起脚, “殿下好生不讲道理!这里是阴家不是皇宫,殿下青天白日带兵闯入, 莫非是得了圣人首肯?若不是,殿下这便是越俎代庖!”

这人竟以为有了圣旨就能在太子面前放肆。

原初皱眉一喝“来人, 给我绑了。”

“没有圣人点头你们敢绑我?哎哎, 住,住手!你们敢绑我,你们敢……唔!”

几个亲卫二话不说, 上前就塞了阴三郎的嘴, 脚一踹将他撂倒在地, 麻利地拿绳一捆就丢到了燕景笙面前。

他瞪大了眼还在“唔唔”个不停,神色丝毫不见畏惧。

燕景笙垂眸, 抽出腰间佩剑, 剑锋直指他咽喉, “阴三郎看来是个不怕死的。”

阴三郎一愣, 愈发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不成句子的声音。

“我敢起兵谋反, 那你觉得我敢不敢杀你?”燕景笙的眼神冰冷, 分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话里的威压却让他背脊一抖, 脸都涨红了。

后面的阴二郎见状, 知道燕景笙是打算杀鸡儆猴了, 可阴三郎还要留着跟自己一起制衡大房,只得出声“殿下,烦请手下留情,殿下方才说要谈条件,咱们谈谈便是,何必动武见血呢?”

燕景笙没动。

他看着阴三郎在剑下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才将佩剑一收,“绑着提上来。”

“是。”

原初一把拎起阴三郎,几步跟着燕景笙迈上石阶。

阴家的正堂很宽敞,装了二十来人都不显拥挤,看燕景笙上来,人群不由自主让出了一条道。

像看不见周围人似畏惧似愤怒的眼神,径自在上席坐下,原初将阴三郎利落扔在角落里,动作粗暴,阴三郎吃痛叫了声,感觉全身都散了架。

燕景笙也没让阴家人坐,闲闲支起一条手臂,开门见山,“除了我带来的两队亲卫,皇都里还藏了五队亲卫,一共三百来人。”

阴二郎皱皱眉,亲卫军部署在京郊,怎么会有这么多在皇都里?

他没想到燕景笙这般能耐,敢在圣人眼皮子底下调兵进皇都还没被发觉。

但,区区三百人,想与禁军抗衡未免痴人说梦。

燕景笙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三百亲卫要想攻下皇城的确有些困难……但,”他一顿,“但是让阴家灭个门还是很容易的,你说呢?”

此话一出,阴二郎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阴大郎就先唰一声跪了下去,“殿下息怒!”

后面太子派的人见状纷纷就跟着他拜下去,齐喊“殿下息怒!”

阴二郎转头,看见阴大郎跪得端端正正,知道他这是故意而为,气得脑门生疼,好一个殿下息怒,好一个反客为主!

若阴家率先软下态度,燕景笙之后提什么要求他们还不得全盘接受?

“殿下说的谈条件就是以兵要挟我们阴家?”阴二郎怒道,“殿下以为我们会怕不成!”

“你不信?”

“什、什么?”

“你不信我敢动手?”

燕景笙话音刚落,就闻“唰”的一声,剑锋划破了空气,原初手中泛着寒光的剑刃直指阴二郎的咽喉,动作快得几乎没有人看清。

阴二郎脖颈处登时泛起一阵刺痛,那是剑锋抵在了他咽喉处的证据,只要原初的手再往前挪一下,他必死无疑。

四下的阴家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堂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开口。

一直跪着的阴大郎见状又一磕头,声响洪亮无比,依旧是一句“殿下息怒!”

这回,其他阴家人也青着脸色,一个一个跪了下去。

“殿下息怒。”

燕景笙眼皮都没抬一下。

原初自然也就没有放下手里的佩剑。

阴二郎颤着眸子,半个字也不敢说。

“殿下……”

这时,从人群中间缓缓走出来一个白发老人。此人是阴家族长,面容虽显老态,一双眼却很清明。

他上前两步,看看阴二郎,又转头,“殿下的条件,若能办到,阴家自然拼尽全力。这些年咱们家替殿下藏匿虞七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阴二也是为阴家考虑,还望殿下莫要怪责他。”

燕景笙默了默,旋即抬手,原初利落将剑一收。

阴二郎登时如溺水之人获救,青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脸色不好看,脑子却转得很快,若族长答应了燕景笙,那他们可就没有多少反抗太子派的余地了。

他绝不能被大房拉下水一起给太子陪葬!

“族长莫非忘了圣人的圣旨了?!咱们若帮太子便是欺君,是要砍头的!”他瞪眼怒吼。

这话倒是点醒了在场还有些迷茫的阴家人,圣旨都接了,阴家早就是圣人的人了,若是帮太子谋反,下场可不会比灭门好到哪儿去。

“族、族长……这……”

“族长,咱们不能答应啊!”

“族长!”

屋内一下子炸开了锅。

燕景笙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轻叹口气,正要说话,正堂门扉却突然被人从外猛地推开了。

“二郎!”

是阴家的婢女。

哭得泪流满面,扑通软倒在地,“二郎,十七娘在屋里自缢了!”

“你说什么?”阴二郎皱眉。

十七娘是要和容家联姻的,她不能出事!

阴二郎脸色铁青,手一伸拨开人群冲了出去,剩下的阴家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纷纷跟着阴二郎冲去了阴十七娘的屋子。

阴十七娘正白着一张脸卧在榻上,脖颈上果真有一圈狰狞的勒痕,婢女在旁边哭着说若非自己察觉出不对劲,十七娘恐怕就没救了。

阴二郎凑近,发现十七娘确实还有鼻息,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下了。

他一路狂奔过来,额门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若是十七娘死了,阴家抗旨就是铁证如山,他们就全完了!

“到底怎么回事?娘子无缘无故怎会自缢!说!”他怒喝出声,几个婢女惨白着脸跪倒在地,直哭婢子不知。

“阿……阿耶……”

榻上的阴十七娘虚弱的声音传来。

阴二郎赶忙上前,“我儿啊,哪里不舒坦了?你到底为什么要——”

“阿耶……我不想嫁去容家。”阴十七娘低低道。

这话倒是让在场所有人听了个清楚。

阴二郎怒道“荒唐!这门亲事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如今却说不想嫁?是谁?是谁让你说不想嫁的?”

阴十七娘被他吼得颤了颤,泪眼朦胧地摇头,“阿耶……女儿不愿嫁去容家……”

“你!”

“你不愿嫁去容家,那不如嫁给我吧?”

背后冷不丁的有声音响起,众人唰地回首,燕景笙正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步至阴十七娘的榻前,微微弯下腰,“我是太子,日后你便是皇后,嫁给我,可比嫁去容家好上千万倍。”他侧眸看向阴二郎,“你觉得呢?”

阴二郎一下愣住了,“……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想要保证么,”燕景笙道,“这便是我给你们的保证。”

助他,阴家女日后便是皇后,阴家又从龙有功,便是真正的平步青云。

这可是比和容家联姻好上无数倍的保证。

恐怕谁也没料到燕景笙开口会是这样一句话,整个屋内都陷入了一股异样的死寂。

阴二郎也僵着脸没说话。

他不是傻子,阴家藏了虞七郎这么个人的事要多少证据就能有多少证据,哪怕他们和容家联姻,圣人不会翻旧账,心底也始终会扎了一根刺。

这根刺随时都有可能给阴家带来灭顶之灾。

到了那时,容家能出面保一保阴家,不至于叫他们粉身碎骨便足以。

阴家是百年望族,谋的是气运,谋的是长久。

若非如此,阴二郎也不会这般坚持地要和容家结亲。

可如今,一个更大的好处被扔在了他面前,若赢了,阴家谋的东西便唾手可得,可若是输了……

他颤了颤唇。

燕景笙瞥一眼阴家人各异的神色,倒不如何意外。

造车弩不是简单就能成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这般大费周章地也要说服他们。

不过也差不多了,只要再推一把。

他想着敛敛眸,却发现榻上的阴十七娘正胆怯地含泪望着自己,心底分明一片冷漠,却仍是冲她微微弯了弯眉眼。

就在阴二郎沉脸深思时,门前骤然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

阴家人转头看见来人又是一惊,“晋、晋陵公主!”

燕潮见看他们要齐齐拜下去,手里又腾不出空只得道“不必行礼,起来吧。”

阴家人这时才发现她手里捧着一个细长的木匣子。

“你们不就是怕赌在我们身上会满盘皆输么。”燕潮见步进屋内,站到燕景笙身侧,转身面朝众人。

她双目一扫,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

阴家人实在是谨慎懦弱又倔强,不过这样也好,谨慎的人办事总是靠谱的。

阴二郎声音干涩“公主这话说的,阴家是百年望族,为了祖先为了子孙,肩上担子自然重大,却不能走错一步。莫非公主是要说,你们有必胜的法子不成?”

燕潮见干脆道“你猜得不错,自然是有的。”

在众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将手中匣盖一揭,从匣中抽出了一册卷轴。

很大,有她一条手臂那般长。

卷纸两侧明黄色的锦绣因保存得极好,竟没有落下半分暗沉。

在卷轴两侧还印了一排精巧显眼的家纹,是人为雕刻上去的,落了些灰尘可并不影响众人看清,那是虞家的家纹。

就算不问,阴二郎也瞬时就理解了燕潮见手上拿着的卷轴是什么东西。

他脸色白了,是震惊,是错愕,是难以置信,连声音都紧张地颤抖起来,“你、们……”

怎么会?

怎么会?

太子和晋陵公主的关系极其恶劣,公主是圣人的人,图纸也该是圣人的东西才对啊!

为什么事到如今燕潮见会和太子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燕景笙敢谋反不是他无谋而是早有准备!

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兵力取胜,绞车弩的威力,只有虞家和阴家还有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幸存下来的人才会明白。

阴二郎的脸彻底白得没了血色。

燕潮见看着他,缓缓道,“我们会赢的依据,已经够了吧?”

虞家后人,绞车弩图,最后剩下的必要条件,就只有你们了。

“这是场赌注没错,但也是场只要你们点头便必赢的赌注。”她微微眯眼,“如何?这般划算的赌注,你们阴家可要赌堵看?”

宫里的战火几乎漫上了天,容洵背对那阵火光,抬脚步进了院子里。

血腥味愈发的浓厚了。

他停下脚步,侧眸,看见了倒在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一具是他父亲的,一具是他的兄长。

他顿了顿,缓步上前,在他身前蹲下。

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神情平静,指尖僵硬,不用触碰也知道,上面已经没有残存着半点温度。

容洵垂眸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悄然无声,若不是眼睑还在微微颤动,险些要让人觉得他睡了过去。

好一阵,他才抬起手,将容理脖颈上的玉坠子拽下来,握在手里。

“这个,就还给我吧。”他道,“反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个玉坠子,是容尚书送给容洵的,是在那把匕首之后的最后一个生辰礼。

不过第二天就被容理抢去了。

因为和容理争这个玉坠子还被他打得受了重伤。

容洵本以为他会就这么没了兴趣丢掉,但他没有,反而一直挂在脖子上挂到了现在。

“……你为什么不丢了?因为他把这个送给了我,而没有给你吗?”

“你可真幼稚。”

他话语中带上了挑衅之意,可他的兄长这一回却没有回应。

他知道,他不会再回答他的话了,永远不会了。

容洵攥紧玉坠子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起来,好一会,他才伸直身子站起来,像是没了留恋,再没有往后看上一眼,扭头而去。

他走进容尚书的书斋,轻车熟路翻开柜子,最终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自己在找的东西。

一块玉制的兵符。

他将其收进袖中,和燕潮见给他的那块黑豹令牌放在了一起。

皇城内,禁军和亲卫仍在厮杀。

亲卫寡不敌众,守在储宫外围的逐渐被打散了,本该是庄严而不可侵犯的储宫,此刻遍地横尸,鲜血染湿了大片大片的白色玉阶,笼罩着浓浓的血腥和尸臭味。

沈将军立在高台上,往下看着,眼底皆是冰冷,就好像那些血、那些尸体只不过是雪花坠落在地后化作的雪水,司空见惯。

“差不多了,你去禀报圣人,今日日落前,亲卫军会彻底被镇压,用不着再调兵进宫。如今太子还在宫外虎视眈眈,让禁军不可松懈了宫门的看守。”

“是。”

容洵骑马飞驰到朱雀门外,此时天上漫漫下起了细雨,乌云密布。

城门上的禁军看他只身一人前来,皱皱眉,高喝道“停下!再往前就放箭了,不想死就停下!”

虽他觉得就这么一个人翻不起浪花,但如今是紧迫的时期,就是一只老鼠也不能放松。

容洵依言扯住缰绳停了马,城门上的禁军喝道“报上名来!”

容洵抬眼,将手中玉制兵符一扬,“容理,奉容尚书之命,进宫禀报圣人,立刻敞开城门。”

城门上的禁军皱皱眉,方才阴雨绵绵看不清,但这会一抬头,他就认出了这是容家大郎,“尚书为何不亲自前来!”

“尚书另有圣人的命令在身,特使我进宫禀报,有此符为证,情况紧急,耽搁不得,立刻打开城门!”

容洵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那兵符也不像有假,禁军犹豫地和旁边的同期对视一眼,“怎么办?将军说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

可将军也说过圣人有令交给容尚书去办,也是他们亲眼看着尚书出宫的。

同期咂舌一声“若耽搁了事你我拿脑袋去顶吗,放他进来!”

禁军也只好点头,往后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容洵在下边冷眼看着那扇巨大而威严的城门缓缓敞开。

他抬手,那块亲卫军的黑豹令牌在他手中晃了一晃,上面镶嵌的金玉在昏暗的阴天下折射出了刺眼的光线,闪得城门上的禁军不由闭了闭眼。

就在那一刹那,城门前方突然传来了什么声响,絮乱的,沉重的。

禁军狐疑地探出身,侧耳凝听。

这一回,他听清了。

那是一阵接一阵的铁蹄声,重重叠叠,浩瀚声势,如惊雷响彻,无数铁蹄践踏在石砖地上,甲胄和兵器撞击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喧嚣。

城墙上的禁军一惊,眯着眼望去,他看见了。

看见了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时窜出来的一大队亲卫军,他们的银甲和身下的马盔折射着刺眼的光线,一刻不停,如洪水般朝着这边大举进军而来,扬起的大片尘土,遮掩了他们原本的踪迹。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瞪着眼扭头吼道“有诈,有诈!关城门,立刻关上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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