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教育，日本和中国很像——

都是前两个学年赶进度，第三年用来复习，也就是疯狂刷题、做卷子。

所以，即便下周就要考试，依然得照常上课。

一天时间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来了。

下课后，小鸟游收到神代小莳的短信，请她帮忙调查米光优大的死亡，但是没叫林哲和加藤惠。

两人乐得清闲。

林哲：“我就不去了。”

加藤惠：“小鸟游，加油！”

中二少女平时屌的不行，真到孤身作战就不给力了。

她强行拉着两人一起乘坐地铁，前往江东区米光优大的宅邸。

让人惊讶的是，整个街道都被封锁了，用警戒线拉着。

神代小莳出来迎接，“小鸟游可算是来了，还有小林、加藤，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林哲指着警戒线，问道：“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

“这次的事很奇怪，我的意思是，按照灵异事件的标准来说都能算‘奇怪’。”

“怎么？”

“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灵力的痕迹。”

“啧……”

林哲咂了咂嘴。

四人一起来到小院，从正门进入宅邸。

此时，米光夫妇还留在现场，但没有受到刑警的问询，应该是神代小莳下令让他们留下来，随时配合调查。

林哲他们戴上鞋套和手套，一起来到现场所在的二楼房间。

尸体还在。

它呈现趴坐的状态，右手握笔，左手伸出食指，似乎想要触碰桌子一角的手机，凹出世界名画《希望之花》的造型。

近距离接触的冲击感不是视频能比的。

SAN-10

SAN-10

SAN-10

……

林哲抽了抽鼻子，“竟然没有腐烂的气味。”

“所以我才没让警方将尸体带去解剖。”说完，神代小莳看向小鸟游，“小鸟游，你的能力是侦查，在现场找一找。”

“明白了。”小鸟游点头。

少女解开眼罩。

转眼，金色的异瞳出现，她就像黑夜中的猫咪，警惕地看着四周。

林哲和加藤惠也调动灵力，寻找踪迹。

不一会儿……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

“果然和我的结论一样。”神代小莳叹了口气，“这么看的话，应该是利用某种手法的高科技犯罪。”

“说出这种话，你信吗？”林哲问。

“……”

“……”

两人对视。

神代小莳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我也不信，但是，不能这么拖着。”

她转过身，让搜查一课的人进来。

刑警立即展开行动，有人负责将各种物证放入塑封袋，有人负责搬运尸体，有人负责收集指纹。

现场逐渐被整理。

林哲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忽然说道：“能把被害人的手机给我看看吗？”

神代小莳对一名刑警点点头。

后者会意，将手机给林哲，“请不要留下指纹。”

“明白。”林哲接过。

手机停留在屏保的状态，没有任何正在后台运行的应用。

米光优大应该是个很努力的学生，下载的app基本都跟学习有关，《刷题君》也在其中。

林哲将其点开，跳到个人主页。

“Nietsnie，这个ID……”他微微皱眉，看向神代小莳，“米光优大父母什么时候报的案？”

“我看看……嗯……06：21。”神代小莳回答。

林哲打开自己的《刷题君》。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早上那道题是Nietsnie发布的，而且……

“Nietsnie在今天10：11和14：33这两个时间点还回过贴。”林哲长出一口气，“那个时候，米光优大应该已经死了。”

“什么？”神代小莳露出惊讶的表情。

三个女生都凑了过来。

Nietsnie的两次回复分别是那道解析几何题第一、二小问的答案，由于用到的符号太过复杂，手机输入法打不出来，所以上传的是图片。

至于图片上的字迹……

嘶……

神代小莳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对刑警说：“把他的演算本给我！”

“是！”刑警将本子递了过来。

不出所料，字迹完全一样。

最让神代小莳感到惊骇的是，原本没答完的第二小问也补足了，看上去完全正确的样子。

林哲立即下令，“所有物证全部归位！”

搜查一课的刑警们看向神代小莳，见她颔首应允，便照做了。

显然，这不是传统灵异事件。

林哲想了想，以活跃度为标砖将帖子排序，然后拖到最下面，这才发现社区并不是没有【大家好】、【有女学霸吗？】之类的帖子，只是全都没什么热度。

论坛的用户非常多，但是聊闲话的ID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很淡定，全都只聊跟刷题有关的事情。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那几个料闲话的ID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林哲稍事思考，用自己的账号发帖。

【大家好。】

【系统提示：检测到你第一次进入社区，请先点亮您的专注之花。】

没想到还有准入条件。

“别！”加藤惠按住了林哲的手，拼命摇头。

“我知道。”林哲将自己的手机放下，拿起米光优大的手机，“用他的账号试一试。”

【大家好】

当然，没有人搭理他。

这个帖子很快就被其它的求助、解答帖给刷下去了，转眼间不见踪影。

此时此刻，林哲已经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继续发帖。

【这个社区里还有几个活人？】

无人应答。

【你知道Nietsnie的真实身份吗？】

无人应答。

【米光优大还活着吗？或者，你是怎么弄死他的？】

无人应答。

【你是什么东西？】

无人应答。

【你是什么东西？】

无人应答。

【你是什么东西？】

无人应答。

……

林哲在跟谁对话？

女生们连带着上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没过多久，四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哲的帖子被淹没了，依然是那个暮气沉沉的你问我答的社区。

神代小莳清了清嗓子，“小林，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个app……难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林哲摇摇头，“仅仅是第六感。”

“问题在于，它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世界有灵力存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林哲将米光优大的手机丢给了神代小莳。

“干嘛？”神代小莳问道。

“查一查这个app的开发公司，最好弄清楚他们的用户列表。”林哲回答，“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

“下周可是考试周，我得回去复习。”

说着，林哲删掉了自己手机上的《刷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