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马小玲喝完心酒后看到了什么？

听到了这个问题的苏樱但笑不语，同样听到这个问题的小鱼儿笑眯眯地去了吧台后调了一杯心酒递给了小青，随后便与苏樱一起敲门找白素素去了。

小青拿着酒杯蹙着眉愣了好一会，才总算是想明白过来小鱼儿这动作的意思——你还是做梦去吧！

被拒绝回答的小青只觉得又好气又想笑，最后将那杯心酒往吧台一放，转身去调整桌子的位置去了。

而小鱼儿和苏樱两人敲门找白素素，原本是想在其他人过来之前先跟白素素再聊几句，看看她这突然请客吃饭是否真的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结果一进门，他们两人的注意力便被桌子上摆着的好几盘子毒虫给引了过去。

若只是屏蔽的关键字的毒虫，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鱼儿和苏樱顶多只是瞧上一眼。可摆在那里的是好几盘活着乱动的毒虫，那感官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该不会是想请我们吃这些吧？”苏樱只盯着那些毒虫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移开了目光，回头对着白素素问着，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惊讶和诧异。

“嗯。”白素素先是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瞧见苏樱那神情，她又是一笑，道：“你们放心吧，等食物做好后瞧着会比这更有食欲的。而且这些虫子是我特意准备的，我打算用食疗的办法替守正叔他们调理一下身体。以毒攻毒而已，最后不会出人命的。”

白素素的这番解释很清楚。只是她的原因是讲明白了，可瞧着那些毒虫，苏樱却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来。

那可是活生生的毒虫啊！还都缠成一团蠕动着，只要一想想等会他们会将这些毒虫放进嘴里，苏樱便忍不住退后了半步。

反倒是小鱼儿瞧上去挺感兴趣的。他低头看着那些毒虫搓了搓手，眼中难掩好奇之色，颇有种现在就动手尝尝的架势。

可最终他也没动手，而是抬眸对着白素素笑眯眯地问道：“这些东西你和小青也吃过吗？味道如何？需不需要洗干净了？你准备用什么做法？”

小鱼儿问到后头，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些虫子，想起曾经听到过的虫宴，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油炸可能会比较好吃一点。”

白素素还是头一次遇到会追问她虫子要怎么吃的人。她顿觉微讶，随即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等下用法术变一下就行了。”

小鱼儿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看着白素素担忧地问道：“那这些虫子岂不是还是活的？等会儿一口咬下去会不会爆汁的？”

小鱼儿说着想了想虫子那软乎乎的身体，顿觉这种可能性还蛮大的。

小鱼儿这边想着，苏樱和白素素却被他那“爆汁”的形容给说得脸色微变。苏樱心中的抗拒感更重，而白素素也头一次注意到口感问题。

说实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会吃她的药膳的人都不会有机会瞧见原材料，而瞧见原材料的人又压根不需要食疗。

因此，这么多年来，白素素还当真从未注意过这些东西一口咬下去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认真地想了想曾经品尝过这些菜的人的反应，才回答道：“应该跟普通的菜没什么区别吧。等我施完法后，这些毒虫变成什么模样，就是什么口感。”

“这么神奇？”小鱼儿讶然，顿觉更感兴趣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正想好好地看看那些毒虫，他身旁的苏樱却已经看不下去了，当即对着白素素转移了话题：“素素，你突然把大家聚起来做食疗，究竟是不是因为出事了？”

苏樱选的这个话题简单又直接，效果也十分地好。

小鱼儿和白素素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毒虫上头转移了开来。

“是有点儿事，不过这事你们帮不上忙的，就别多问的。你们只要知道，这顿饭是我送给朋友们的最后礼物就行了。”

白素素难得正面回应了，她到了现在反而没打算瞒着小鱼儿和苏樱两人了。

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若是想要瞒住聪明人，所废心思必然很多。而白素素现在已经没那么多的心思可以去花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小鱼儿他们注意到了白素素态度的转变，小鱼儿立马追问道：“诶，别说得那么绝情呀，该问的我们还是得问。大家好歹也算是朋友了，你还特意用食疗作为临别礼物，我们若是当真什么都不管，岂不是没把你当朋友。”

“小鱼儿说得没错！我们若是当真不问，便是没把你当朋友。你若是有将我们当朋友，那便莫要瞒着我们了。袖手旁观这种事，我们办不到。你若是不想我们坏了你的计划，或者是把事情闹大了，那么你还是说出来吧。”

苏樱刚开口时还是神情严肃的模样，可说到最后，她已带上了狡黠的笑容。

白素素见他们这好话坏话说尽，劝说威胁齐出，在觉得哭笑不得之余又还有些感动。

现在这年头，能遇上个因为担心你，所以费尽心思，想要帮你忙的人也是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是一次性遇到两个！

白素素看着小鱼儿他们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样，心里头不由得一叹。

她转身走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小鱼儿和苏樱，浅笑着道：“我不想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伤心罢了，因为我已经活不久了。”

“什么？！”小鱼儿和苏樱惊了，转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才又一起打量了一下桌子后的白素素。

此时的白素素虽然算不上脸色红润，可也并不是那种惨白的模样。若说白素素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小鱼儿和苏樱感觉可能性不大。

那么，白素素会说自己活不久，就只剩遇到强敌屏蔽的关键字这一种了。

得出一种可能性，小鱼儿当即出声追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敌人了？别那么悲观呀，我们这边这么多人，不管是谁想杀你，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

白素素看着小鱼儿和苏樱两人眼带担忧的模样轻笑一声，又给他们解释道：“你们不用想太多。我说我活不久并非是因为敌人，而是因为天人五衰。换句话说就是，我的大限将至了。”

“大限将至？可是你不是妖怪吗？”苏樱感到惊讶又不解。

她和小鱼儿对于妖魔鬼怪的了解全都来自于马家和何应求，天人五衰这种事，他们两个还是头一次听说。

“妖怪也不是永生的。”白素素对于苏樱这一问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小鱼儿和苏樱两人的存在再怎么不同于普通人，可他们也仅仅只是人，不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

白素素既然提到了这事，就没打算私藏什么。

她不用小鱼儿他们追问，便又接着解释道：“天人五衰是神佛妖必经的阶段。不管我们的法力有多高，都是逃不过这一阶段的。而天人五衰一出现，也就代表着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里，小鱼儿和苏樱齐齐皱眉。

可也许是因为白素素太过平静了，说起自己活不久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悲伤的感情。小鱼儿和苏樱两人在听她解释完后，反而有种不真实感，甚至还有心思多揣摩一二。

这一揣摩，小鱼儿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天人五衰出现后呢？你是会转世投胎还是魂飞魄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马小玲他们相处久了，对于现在的小鱼儿和苏樱来说，若是屏蔽的关键字之后转世投胎，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灵魂还在，若是有缘，说不定还能遇上对方的转世。

可若是屏蔽的关键字之后魂飞魄散，就可就真的彻底没了念想了。

小鱼儿这问话中显露出来的想法，白素素很能理解。

不过，她并未选择说点谎话来安慰小鱼儿和苏樱，而是如实道：“现在还不知道。天人五衰出现后，我会跌回六道轮回。可能会就此变成凡人，也可能会从此消失在三界之中。”

听到这天人五衰的结果还是有概率的，小鱼儿和苏樱两人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小鱼儿稍稍低头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抬起头来对着白素素笑道：“其实，你若是想要避开天人五衰也不是没办法。我记得僵尸是六道众生之外的物种，同时也不是神佛妖。”

小鱼儿说到这里，苏樱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顿时也是眼睛一亮，笑道：“你的意思是找未来帮忙？！”

小鱼儿一点头，看了眼似乎有些意动的白素素，才说道：“正是。未来她的人其实还不错，我们找她帮忙，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到时候你成了僵尸，应该也就没有天人五衰了。”

小鱼儿和苏樱两人说的未来，白素素还有印象。毕竟那是她近期遇到过的，唯一一只喝活人血的僵尸。

不得不说，小鱼儿的这个办法，确实很让人心动。虽然只是猜测，可是若是不成，跟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差别。若是成了，她便能继续活下去。

可是，白素素在细思之后，竟然摇头拒绝了！

“还是算了吧。我等了这么久，其实也累了。能够经历天人五衰，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白素素这般说着，嘴角微勾。她的面上笑容虽浅，却带着一丝轻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