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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作者:多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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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琪推门进去,见屋中只朝阳子一人在,便也不再装模作样,懒散地往椅中一仰,苦着脸叫道:“道长莫要取笑我了,我那是被酒烧昏了头,才那般发疯。快给我配些能润肤增白的药膏!这一天下来,差点没晒死我。若再有几天,非得黑得跟锅底一般。”

朝阳子瞧她一眼,见她脸上只不过晒红了些,就这样叫嚷,便向她瞪了瞪眼睛,道:“哪里有你这样爱美的将军,若都如你一般,我看大伙谁也别去操练,都憋屋里得了!”

何嘉琪摆摆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水喝,说道:“他们一群糙老爷们儿,黑点就黑点。我要是也成那个模样,还怎么出门?再说了,我长了二十来年,好容易才长成这般模样,怎么也得珍惜点吧?明明是面若桃花,唇红齿白,若真给晒成黑锅底了,那就只能剩一口白牙了!”

朝阳子不禁失笑,道:“这么大姑娘也不知害臊,哪里有人这么自夸的!”他虽这样说着,却是起身配了几包药材丢给何嘉琪,“大包的用来泡澡,小包的磨成粉和水敷面。就算你晒成一节黑炭,也能白回来。”

何嘉琪双手接住,本十分欢喜,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又现疑虑,瞅着朝阳子问道:“道长,管用吗?这药若是真这般管用,我怎地就从没见你白过?”

朝阳子一愣,待反应过来,气得抓起案上镇纸就向她扔了过去,口中骂道:“不管用,你快给我还回来!”

何嘉琪有意逗他,早就有所防备,身子往旁侧一闪,伸手一捞,将那镇纸抄在手中,笑嘻嘻地说道:“道长快消消气,这时节天干物燥的,可别着急上火。”

她手上暗用巧劲,将那镇纸丢回到书案上,不偏不倚地正落在案头,自己抱着那几包药站起身来,笑道:“我先回去,就不打扰道长了。”说着往外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朝阳子瞧她这般,没好气地问道:“说罢,还想讨什么东西?”

何嘉琪笑笑,说道:“道长,忽地又想起一事来。您这有治外伤的灵药吗?镇热止痛,不留疤的。”

朝阳子横她一眼,故意说道:“有,碗大的疤虽除不了,鞭伤却是管用。”

何嘉琪听他说这话,便就出言解释道:“俗话说慈不掌兵,那几个寨兵确是犯了军纪,我虽心有不忍,可若不杀,那些军法军令都会成为一纸空文。至于宋琰那里,今日他先和我动心眼,可我当众罚他,他也算给我面子。这都打完了,怎么也得给个甜枣吃吃,安抚一下。”

朝阳子听得缓缓点头,道:“你这般行事并无过错,我只是怕你锋芒太露,日后更不好脱身。”

说到这里,何嘉琪便又转了回来,与朝阳子低声说道:“道长,封君扬既然想要把我绑在军中,我索性将计就计,抓些军权在手中,以此助自己脱身。”

朝阳子奇道:“你已有脱身之计?”

何嘉琪答道:“脱身之事,我已有所安排,过几天你与我师父先走,待贺泽大军一到,我再趁乱把温大牙与傻大几个也送走,剩下的那些人,封君扬见我抛下他们不管,就知晓他们与我算不上亲厚,依他的脾气,反倒不会怎么为难他们。”

朝阳子思量片刻,却是说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精明,这会子却说傻话,你当封君扬留下的那些暗卫都是傻的,我们这些人都走了,他们还能猜不到你的心思,到时把你看死了,你还如何脱身,不若我与你师父留下,也好迷惑他们,待你走了,我们再做打算。”

“这怎能行。”何嘉琪立刻否定了这提议,她这次若逃走,必会彻底激怒封君扬,万万不能留朝阳子与静宇轩两人在此冒险,

朝阳子却是嘿嘿一笑,道:“你放心,你师父武功高强,姓封的小子未必能抓得住她,至于我这里,碍于我师门和乔羽那里,他也不能把我怎样。”

“不行。”何嘉琪断然拒绝,“你们不知那人的脾气,他表面上看着温和懂礼,像是个冷静克制之人,可他若真恼了,绝对会不管不顾,你和师父必须先离开这里,我才能走。”

朝阳子耐性耗尽,忍不住低声骂道:“哪这么多婆婆妈妈,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你爱怎样,随你便是。”

何嘉琪瞧一时无法说通他,只得暂时作罢,笑了笑,“那就先等等再说。”

她从朝阳子处告辞出來,亲自把那疗伤药膏给宋琰送了去,面带歉疚地说道:“宋将军,我性子急躁,行事鲁莽,今日只当你是故意为难我,这才一时冲动,罚了你那二十鞭,待回去一想,才明白宋将军当时确有难处,是我冤枉了你,也多亏宋将军有肚量,不与我一般计较。”

她语气诚恳,说话实在,倒像是真心实意地给他赔礼道歉,若是一般人,或许就真信了,可宋琰却知这女子能叫封君扬束手无策,绝不是好相与之人,今日又见她在校场上的一番表现,更看出她心机口才皆都了得,不是寻常人物,

宋琰不动声色,只恭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确是末将办事不利,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受这二十鞭笞,一点不冤,若是换做王爷还是郑将军,怕是都要罚得更重。”

何嘉琪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我哪里是能做将军的人,不在军中,你还是叫我谢寨主,谢姑娘,或是就叫我何嘉琪也好。”

宋琰暗道快些算了,别看你现在说得好听,待你哪日翻脸,这就是我落在你手上的一个把柄,那“何嘉琪”二字更不能叫,叫了,王爷那里如何交代,他便就只淡淡一笑,并未应声,

何嘉琪又好言安抚他几句,这才离去,宋琰将她送至军营之外,瞧着她走远了,这才转身回來,待到无人处,身边心腹亲兵忍不住低声说道:“将军,这谢姑娘可真是个奇女子,白日在校场上那般狠厉刚强,巾帼不让须眉,刚才却又温柔和气,叫人可亲。”

宋琰扫那亲兵一眼,轻声斥道:“少说闲话,她不是你我能谈论之人。”

那亲兵忙就闭了嘴,再不敢多言,

何嘉琪这边回到城守府,却忍不住与温大牙私下里说道:“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看那宋琰不言不语的,却不是个简单人物。”

温大牙只瞧着那宋琰像个读书人,脾气也好,倒也沒看出别的來,现听何嘉琪这样一说,不禁有些紧张,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何嘉琪笑笑,“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后两日,她俱都按时去军中点卯,与宋琰等人商议军务,探讨敌情,在军中直待到天黑方才回去,这样一來,城中安置流民之事她便沒多少精力去管,只得交给了温大牙等人,可温大牙等人能力有限,又管着诸多杂务,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很快,城中流民便闹出了相争打斗之事,

这一日夜间何嘉琪回到城守府,温大牙在饭桌上向她请示城中流民事务,何嘉琪在军中待了整整一日,到了此刻已是疲惫困乏,听了两句便有些烦躁,道:“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怎么什么都來问我。”

温大牙听出她语气不耐,略有些尴尬地住了口,桌上正静默间,一直沒有说话的灵雀却是猛地站起身來,问何嘉琪道:“这也不用问你,那也不用问你,那什么事才能來问你。”

众人被她惊的一愣,看看她,又看何嘉琪,都停下了筷子,不敢出声,何嘉琪却只撩起眼皮看了眼灵雀,并未说话,灵雀身旁的鲁嵘峰反应过來,忙低声喝骂女儿道:“坐下吃饭,休得对大当家无礼。”

灵雀甩开父亲的手,冷笑道:“还叫什么大当家,该是叫谢将军,或是郑夫人才是。”

鲁嵘峰听她言词这般放肆,气急之下伸手便要去打,不想灵雀早有防备,闪身躲开,只盯着何嘉琪问道:“谢将军,我想请问你一句,咱们來这宜平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给那些流民争条活路,还是來为你那夫君夺天下的。”

众人谁也料不到灵雀会这样咄咄逼人,一时皆都反应不及,只惊愕地看着两女,唯有鲁嵘峰起身來拽女儿,想要把她扯出屋去,灵雀哪里肯随他出去,一面挣扎,一面倔强地盯着何嘉琪,追问道:“谢将军怎地不肯答我。”

“放开她。”何嘉琪忽地冷声喝道,她看向鲁嵘峰,“放开她,叫她把话说完。”

“她脑子不清楚,大当家莫要和她一般见识……”鲁嵘峰急于替女儿解释,可说不得两句,就被何嘉琪冷峻的目光看得说不下去,只好松开了女儿,

何嘉琪神色淡漠,看灵雀片刻,方才说道:“把你的话说完。”

“好。”灵雀回过身來,走至何嘉琪身前,质问道:“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把咱们的寨兵并入军中,大伙信任你,追随你,你却为着狗屁军纪杀了那些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可对得起大伙。”

“我当初说过,你们不愿从军,可以走。”何嘉琪淡淡答道,

“我是沒想再留在这里。”灵雀怒斥何嘉琪,句句如刀似箭,“谢何嘉琪,你无情无义,陆大哥待你那样好,你却转头嫁了郑纶,你背信弃义,说着要带大伙争条活路,却利用大伙为你那夫君争权夺势,谢何嘉琪,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闭嘴。”鲁嵘峰再按捺不住,上前扇了女儿一个耳光,众人忙上前去拉他,灵雀那里却只是捂颊冷笑,问何嘉琪道:“我可把你说得错了。”

何嘉琪抬眼看向灵雀,道:“我守宜平,不是为郑纶争天下,而是形势迫得我不得不这样做,宜平不在,大伙只能再退回山中,如何求活,至于陆骁那里,你说得沒错,可那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何干。”

灵雀被她问的一愣,脸上闪过些许慌乱,随即却又扬头答道:“我替陆大哥抱不平。”

“你是喜欢他。”何嘉琪说道,她不急不怒,只从容地看着灵雀,“你喜欢他,所以才会为他抱不平,我可说错。”

早在寨子里时,众人便知灵雀与陆骁关系好,后來何嘉琪要嫁郑纶,灵雀又曾激烈反对,便就有明眼人瞧出她待陆骁不同,现在忽地被何嘉琪揭破此事,灵雀呆愣了片刻,索性豁出去了,坦然承认道:“不错,我喜欢陆大哥,我替他报不平。”

鲁嵘峰其实早就看出女儿对陆骁暗生情愫,却不想她竟这样不知羞耻,当众承认,他极为恼怒,正欲打骂女儿,却被何嘉琪喝住,何嘉琪淡淡一笑,与灵雀说道:“那你还说那许多闲话做什么,你不过是因着喜欢陆骁,才这般來寻我的不是,既然这样,你去寻他,求你的姻缘,不用留在这宜平。”

灵雀僵立片刻,咬牙道:“走就走。”

“鲁大叔。”何嘉琪转向鲁嵘峰,问道:“你可要随灵雀一同走。”

鲁嵘峰脸色铁青,答道:“我不走,我留在这里与大当家一同守宜平。”他说着看向女儿,恨声说道:“你也不许走,老实给我留在这里,求大当家原谅你。”

何嘉琪闻言却是笑了笑,道:“鲁大叔,儿大不由爹,她既已有去意,强留下來,未必会是好事,而且今日闹了这样一场,我这里也容不下她了。”

屋中众人瞧两人竟闹到这个地步,忙上前來劝,何嘉琪却抬手止住了众人,只吩咐温大牙道:“拿我的令牌去找宋琰,叫他打开城门,送鲁姑娘出城。”

温大牙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却沒动地方,

何嘉琪冷笑,问他道:“怎么,连你也要抗命了。”

温大牙哪里还敢再说别的,只得低着头走向门口,与灵雀小声说道:“鲁姑娘,你随我去吧。”

灵雀站了一站,走到鲁嵘峰面前跪下,叫道:“爹爹。”

鲁嵘峰又气又怒,别过头去,冷声道:“我不是你爹爹,我沒有你这样的女儿。”

灵雀却是含泪说道:“女儿不孝。”说完便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來,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宋琰看到何嘉琪令牌,又听了温大牙要求,略一沉吟,与温大牙说道:“还请稍等一下,我回房换了军衣再送你们去城门。”

他转身回房,过了好一会儿,才重又穿戴整齐了出来,亲自送温大牙与灵雀前往北城门。灵雀一路上沉默不言,温大牙也是无话。直到那沉重的城门被士兵推开,温大牙送灵雀到城外,这才低声说道:“多保重。”

灵雀没有说话,只坐在马上向着温大牙抱了抱拳,然后拨转马头,一人一马往北而行。

宋琰站在城楼之上,瞧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已得到眼线密报,得知灵雀连夜出城的缘由,心想世上竟还有这般泼辣的女子,竟敢当众承认自己的心意,且连夜出城去追寻所爱。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转身下了城楼。

又过两日,探子回报,贺泽带大军从西而来,气势汹汹,距宜平城已不足百里。何嘉琪正在军中,闻言问那探子敌方约有多少兵马,那探子答道:“小人站在山顶细看,瞧那敌营甚广,旌旗林立,秩序井然,看情形至少还有三四万人。”

何嘉琪不觉微微皱眉,挥手遣退那探子,这才转头与宋琰说道:“怎的还剩下这许多人?难道你家王爷没能拦到贺泽?”

因着通信不畅,宋琰也久不得封君扬的消息,他略一沉吟,答道:“该是遇到了,否则贺泽既是倾军而来,不该才这些人。”

“总不能他还兵分两路吧?”何嘉琪疑惑道,她思量片刻,却又笑了,道:“管他怎样,我们只紧闭城门就是。你家王爷也交代了的,便是贺泽逃过了他的伏击,他至多半月就会来到,无须我们出战。”

宋琰点头,道:“正是。”

他两人召集军中将领并聚义寨的几员头领,细细部署守城之事,言明封君扬大军就在贺泽身后,不出半月就能来援。众人听得这个消息,顿觉有了定心丸,各自下去行事。

第三日头上,贺泽的先锋骑兵便到了宜平城外,在城下叫骂半日,想激守城军队出战。何嘉琪命众人不必理会,由着他们骂就是。直过了晌午时刻,那贺家先锋军正在城下叫骂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火时,城墙上才有人应声,却是扬声问他们道:“诸位也喊了这半天了,可口渴了?要不要喝口水?”

话音落地,便有人往城墙上抬了些水来,沿着外墙倾下。那贺家军别说喝不到,便是能喝到,又怎敢喝这水。众人气得七窍生烟,更是扯开喉咙,放声大骂。不想一直沉默的城墙上这回却有了回应。

城下叫骂:“有种的你们就出来,和咱们打一场!”

城上回应:“有种的你们就上来,爷在这等着你!”

城下又骂:“孙子们都憋在城里,要充王八吗?”

城上就回道:“王八们都爬在城下,想当孙子吗?”

双方你来我往,骂得不亦乐乎。听得一会儿,竟是城上人的骂功更高一筹,明明是被人堵着门叫骂,反倒士气高昂,毫无畏缩之意。

何嘉琪一直安坐在城墙上,笑嘻嘻地听着,时不时地给那些回骂的士兵提点几句。温大牙更是不知从哪里寻了些绿豆来,熬了清热解暑的绿豆汤给大伙送到城墙上,高声叫道:“绿豆汤来啦,大伙快来润润嗓子,歇歇,喘口气再骂。”

宋琰看得无语,嘴角直抽,万万想不到何嘉琪竟是这般孩子气,能在这种事上与人斗气,特意从军中挑了那嗓门粗大的汉子出来,站在城墙上与下面那些人对骂。

城墙上的人有绿豆汤可以润喉,城下那些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眼瞧着城上那些人一手撑腰,一手端着凉汤,骂上几句就低头喝上一口润润喉咙,城下的人气得几欲吐血。那带军的先锋将听这场嘴仗没完没了,无奈之下,只能鸣金收兵,带军退到安全地带,安营扎寨。

何嘉琪见他们确是退兵了,这才敛了面上的嬉笑,仔细地将各处城墙都巡查了一遍,又交代众人夜里也要警醒,这才沉声与宋琰说道:“这才是刚刚开始,日子还长着呢,你我两个莫要都耗在这里,轮流在城墙上盯着吧。”

宋琰今日见了她那嬉笑怒骂的模样,又瞧她变得这般正经严肃,只叹造化神奇。这样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竟能装得傻,耍得赖,玩得了狠辣,扮得了柔顺,真是心计脸皮样样拿手!到了此刻,他对她已是叹服,便就只应道:“末将听从将军安排。”

何嘉琪点点头,叫宋琰先留在城墙上,自己则回了城守府。待到无人时,她方暗中嘱咐温大牙道:“你这些日子藏些金子在身上,我寻到机会就把你与傻大送走,往北去,若陆骁能接到灵雀消息,他该在燕次山那里接应你们。”

温大牙应下,自去准备不提。何嘉琪梳洗一番,这才沉沉睡下。不想第二日天色刚亮,便有传令兵匆匆来报,说从北边来了一支人马,约有数百人,与贺泽的先锋骑兵撞在一起,双方打了起来。

何嘉琪有些意外,忙就起身披挂整齐,去那北城墙上查看。宋琰已经在她之前到达,瞧她过来,便就往后退了两步,静默地立在一旁陪同。何嘉琪看得片刻,见贺泽军进退有度,颇有章法,而那些着装不一的人马虽看着个个勇猛,实际上却是乱打一气。

何嘉琪侧头问宋琰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宋琰这才答话,沉声说道:“从北边山里出来的,被贺泽军发现了,派人拦截,不知怎的就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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