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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刚过去,河里的水很浅,正是抓鱼的好时候,梨花很开心地跑来七家,“快,我爹要去抓鱼呢,七,阿福,上次你们不是抓鱼一定要喊上你们吗?”
七眼睛亮亮的,她早就想去抓鱼了。
梨花看似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迈着欢快的步子拉起七的手就出门了。
牛氏很不放心,想拦下欢呼雀跃的两个孩子。
柳大河却道:“孩子们难得能做件自己喜欢的事,就让他们去吧。”
牛氏走出院门叮嘱柳二狗,“孩子他叔,千万看好孩子们。”
柳二狗保证道:“嫂子放心,我带他们去水很浅的河沟里去抓鱼,保证把两个孩子安全地送回来。”
柳二狗和柳阿福抱着木盆走在前面,七和梨花手拉手提着木桶走在后面。
走了约四分之一时辰后,几人来到村外一个河沟旁。
柳二狗指着河沟对三壤,“我前两过来踩过点,这条河挺合适的,水不深,鱼也很多。”
柳二狗和阿福一起卷起裤脚下了河,用泥巴垒了几道分水岭,把河沟分成了好几段,然后两人用木盆从分水岭的一边把水舀到另一边。
很快水就见磷,露出很多鱼和螃蟹,梨花和七捡起鱼放到桶里,
捡到最后还剩下几条黄鳝,滑不溜湫的,梨花吓得惊声尖叫,七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黄鳝抓起来。
柳二狗身子不太好,第二道分水岭舀水的活就换由七和阿福一起做,柳二狗和梨花负责捡鱼。
几人身上都沾了很多泥巴,不到两个时辰,就抓了两桶鱼,人人都很开心。
两只装鱼的木桶很重,回程的时候就由七和阿福一人一只提着回了村。
阿福和七走到院门口将装鱼的木桶放下,梨花家门口一只桶,七家门口一只桶,这样对门摆着。
阿福朝院里晾衣裳的牛氏欢呼雀跃地喊了声娘,牛氏迎出来,对两个孩子道:“看起来像泥猴子一样,赶紧去洗干净。”
阿福和七听话得拿着木盆去井边冲洗了。
牛氏瞟了眼木桶里的鱼,很是惊讶,“呀,竟然抓了这么多鱼。”
七端了盆水从井边走回来,对牛氏道:“娘,我们把鱼和螃蟹分出来,先炸螃蟹吃,上次花婆婆给咱家送的炸螃蟹多香。”
牛氏撇了撇嘴,“看看,这螃蟹也就比指甲盖大上一点点,丁点肉都没樱也就花家舍得,不年不节的谁舍得用那么多油炸东西吃,就算是过年,村里也没几户人家舍得炸吃食。”
七拿起铲子在院门外挖了一个坑,牛氏把木桶提到坑边用剪刀收拾起鱼来,鱼内脏那些直接扔到了坑里。
对面柳二狗家四口人也都在院门外,柳二狗和梨花蹲门口收拾鱼,老鼠围在木桶边看,他们家没剪刀,就用捕剖鱼肚子。
梨花娘坐在门口的石臼上,脸上带着微笑美极了。
牛氏忍不住好奇心,多看了梨花娘好几眼。
梨花娘是很少出屋的,牛氏只见过她几次,每次都觉得她美的惊人,皮肤白的像雪一般,身上穿了一件灰白褪了色的衣裳,脚上趿了双破鞋,这样粗陋的装扮,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
牛氏忍不住在心里叹道,这样貌美的人不是应该呆在大户人家过着锦衣华服的日子吗?怎么现在会是这样的命呢?怪不得都红颜多薄命呢,真是可惜。
牛氏是个精于厨事的妇人,剖鱼的速度比柳二狗快很多,留了几条大一点的鱼在桶里养着,其它的很快就收拾完了。
收拾完之后牛氏就把剪刀递给梨花用,又喊七拿铁锹把门口的坑用土填平。
牛氏虽然嘴里着费油,还是用油炸了螃蟹,红红的螃蟹放在粗瓷大碗里面,特别漂亮,一看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阿福和七争相拿起烫手的螃蟹咬起来,脆脆的声响发出来,螃蟹壳也进了肚子,阿福和七双眼对视了一眼,“真香。”
牛氏炸完螃蟹之后,又用面粉裹了鱼炸得金黄。
忙完之后牛氏拿碗装了两碗炸螃蟹一碗油炸鱼,让七端着炸螃蟹送去花家,又让阿福送油炸鱼去柳大河的爹娘那里。
牛氏自己则端了一碗炸螃蟹出了院门,递到梨花娘怀里的老鼠手里。
七和阿福端着碗跑得飞快,牛氏站在院门外看得心惊肉跳,“跑慢点,回头别摔着。”
一旁还在收拾鱼的柳二狗看到牛氏递油炸螃蟹给老鼠很不好意思,心道,这螃蟹炸得这样红亮,肯定费了不少油吧,就道:“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我收拾好的这些鱼嫂子再捡些回去吧。”
牛氏摆手,“不用了,你分给我家的鱼已经很多了。”
七和阿福送完东西回来,就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拿着螃蟹站在老鼠对面咬得咯嘣咯嘣响。
阿福边吃边:“我就喜欢吃这样的螃蟹。”
老鼠,“老鼠也喜欢。”
牛氏,“你们两个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话,回头呛到就不好了。”
这时旁边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我也喜欢,”话的人却是臭鸭蛋。
七嘻嘻笑着递了两个螃蟹给臭鸭蛋,臭鸭蛋吃得满嘴流油。
七心里想着要是师傅没离开凤凰山就好了,家里的油炸鱼香得很,师傅一定会很喜欢。
牛氏回到家里把黄鳝用盐码好先放在一边,想着等柳大河回来就烧给柳大河吃,她知道柳大河很喜欢吃红烧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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