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紧事, 哪里用得着你特意去传，改日她过来了再说。”

说罢, 赵斐又咳了起来。

待他咳过之后，陈锦递上了一碗水，“主子，喝口蜜水，是您最喜欢桂花蜜。”

“换成清水。”赵斐道。

口中药还苦着，若是喝了糖水, 极苦和极甜掺杂着, 更加难受。

“主子要吃梅子么？”

赵斐摇头, 陈锦低头出去换水。

赵谟见他缓过劲儿了，斟酌了一下, 开口问道：“六哥, 你这跟陆姑姑有来有往，必不是说什么差事罢，都说些什么啊？”

“微末小事, 不足挂齿。”

“那她怎么不跟我说？”赵谟说完, 赶忙补了一句，“那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又同你没有干系，同你说做什么？”

“六哥, 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什么事瞒过你？”赵谟垂了头, 一脸委屈, “我对你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她事, 我不好拿出来说，你若是好奇，自去问她吧。”

赵斐说着，又咳了起来，赵谟赶紧替他拍背。

理是这么个理，但赵谟听出了一点远近亲疏，至少陆湘在六哥跟前跟自己是平起平坐，六哥答应了她事，不会破例告诉自己。

赵谟不死心问：“你帮她保密，怎么着，你跟她比跟我还亲呢？”

陈锦端着清水进来，呈到赵斐跟前：“主子，还是温热。”

赵斐接过水，还没喝，便道：“若是与你我有关，我自然会说，既与你我无关，那便不好说。”

赵谟眼神有些茫然。

他也不知自己在纠结什么。

六哥只是跟陆姑姑寻常往来，并不知道陆姑姑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景兰，何苦一直在这种事上纠缠。

赵斐见他心不在焉，便道：“若是着急，先去办你事吧。我自来都是这副模样，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赵谟心中确记挂着扔在长信宫陆湘，又因着赵斐不肯说他跟陆湘事，便“嗯”了一声。

“先前淋了雨，确实有点晕乎，你喝了药睡一会儿，等用了晚膳我再来瞧你。”

说着便起身出去，跟廊下宫人说了声赵斐手炉凉了，撑着伞离开了。

夏日雨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先前下得那样大，这会儿赵谟从长禧宫出来，只剩下几点雨星子了。

赵谟索性收了伞，由着雨星子落在身上。

雨后夏日，清爽得紧。

赵谟却没来由地像淋了秋雨一般，惆怅起来。

两宫离得很近，赵谟进了长信宫院子，自有人上前接了湿漉漉伞。

赵谟见洪安过来，低声问：“她没走吧？”

洪安摇头，“还在殿里，没出来，也没说话。”

“她不想搭理你们。”